张尘静静地盘坐,回想着那铁剑将军的剑刃风暴。
那铁剑将军也仅相当于高阶灵士修为,却可以将一口阔剑使出那般大威力。剑刃脱离剑身而去,也许是借助了祭坛魔力的加持,但自己是否也可以以灵力化刃,依葫芦画瓢呢?
若是能习得此招,应对群攻倒是一个好办法。
他便仔细回忆起铁剑将军的一举一动,试图找到一些诀窍。
众人一时也便无言,王纳调息完毕,悄悄起身,看向脚下盆地。
天色彻底黑了下来,此处整日阴雨连绵,然而此刻的天穹倒是现出几颗寒星。一弯下弦月挂在空中,照得附近的云朵像是镶了一道银边。
“此处,倒确确实实是个镇魂煞。”王纳静观半晌,悠悠开口道。
“哦?”棠敏见他似有所见,便道,“王道友懂得堪舆?”
“略知一二,”王纳苦笑道,“早前就觉此处地势特别,方才听你所言,才知果然是一个镇魂的好所在。”
众人闻言,俱都侧目,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王纳便也不藏私,指着盆地中那演武厅道,“四面群山环抱,形似十面埋伏之态。”
“那演武厅通体纯黑,方方正正,两头翘,中间低,形如棺木,此皆是镇魂养煞之法。”王纳摸摸下巴道,“王某以为,这也正是那铁剑将军及其军阵,为何如此勇猛,余力不泄之故。”
众人听他所言,俱都运起目力看向那黑黢黢的演武厅,频频点头。
“只是……”王纳顿了一下,好像又有些拿不准。
“只是如何?”棠敏见状,急问道。
“只是那条大河,与此整体布局不甚协调。”王纳皱眉,疑惑地道,“这也是王某一直不敢肯定的缘故。”
张尘对此一窍不通,却也听得入神,见王纳疑惑,他也不明就里。
那条大河怎地就与此处不协调了?在他看来,那条河气势壮阔,从这盆地中激荡而过,倒是别有一番景致。
“镇魂养煞,讲究封闭禁绝。”王纳掐了掐手指,皱着眉道,“此处之水,自兑二位入,若在此环绕一周,重新自兑二位出,即形成了禁绝之势。”
“然而,此处之水流经震四位便已逸出,并未形成围合。”王纳放下右手,一笑之后又道,“如此也好,否则,那铁剑将军及那骷髅大军的威力更盛,我等便更加束手无策了!”
众人闻言恍然,原来此处还有这般多讲究,怪不得这么邪门。
“就算如此,我等还不是一样束手无策?”云芊芊听王纳说完,苦笑一声,接口道。王纳闻言一笑,她之所言倒也不差。
张尘听了王纳这一番讲解,心中倒是一动。
“若是我等将此处河道截断,是否可以令其威力稍减?”他迟疑地道,自己也不十分肯定。
王纳闻言一怔,棠敏也将期待的目光看向他,他便笑道,“是这个道理,不过此处镇魂养煞不知几千年了。此次才被星垣城那贼子设法释出,正是威力强大的时候。即使将水流截断,其他养煞之法仍存,恐也只是聊胜于无之举,非一日之功不能见效。”
众人闻言,本已升起的希望再次破灭,气氛一下子又低落下去。
张尘亦是如此,他对这一类堪舆之术几乎一窍不通。说是几乎,皆因在虚灵门时,他亦曾粗浅地接触过天地阴阳等方位之说,却并未深究。
不过,正因如此,他倒也没有存下一些定见,微微皱眉之后,他又试探着道,“据张某看,此处既然历经数千年,或许原本这水流亦曾照王道友所言那般布置。”
“不过,天地变化,沧海桑田,此处水道几经流转之后,终于变成了现有的模样。”
王纳等人不知他为何这般说,但所言似乎有理,便纷纷看向他。
张尘继续道,“你等看,这河道足有数丈之宽,水流湍急。水岸距离演武大厅极近,甚至其中一些毡房都有被冲垮的痕迹,想来不可能是当初设计之故。也许,当初的水道只是一条清浅小溪,日久天长之后才形成了这条大河。”
众人闻言俱各回首下望,尽管模模糊糊,但结合白日所见,知他所言不虚。不过,这又有何用?据王纳所说,此处镇魂养煞之势仍极稳固有效。
朱亭渊张张嘴,又终于止住,未再说话。
张尘故意等众人察看一番后才道,“依张某之意,管他当初布置之人如何英明神武,那也敌不过天地伟力。我等虽不能通过截断水源来破掉此阵,但为何不引流冲击那演武厅呢?”
众人闻言俱各一愣,倒似被他这异想天开的想法吓到了。
棠敏在他话音刚落便双目陡地一亮,欣喜地看向他,满目赞许。顿了一下,她便又急忙看向王纳,只见王纳也在发怔,还似平常一般的呆愣神情。
其他人也纷纷看向王纳,张尘所说听起来似乎有理,但他们同时又觉得,这是否太儿戏了?
“王道友,你看?”棠敏见王纳半晌未说话,便在一旁提醒道。
“嗯?”王纳闻言一惊,这才转动双目,一笑道,“王某才浅,不能推断张道友所说是否有效。不过王某以为,张道友的办法不落窠臼,或许真可奏效!”
众人这才“嗡”一声,窃窃私语起来。
当下,棠敏便依照张尘所言布置起来。
众人稍事休息,便连夜下到盆地,各自分头行事。
那铁剑将军和骷髅大军并不会步出演武大厅,张尘等人便大摇大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