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如此!”麻脸道人跌坐在地,眼神呆滞,口中喃喃,“怎么输的会是我?……”
飞沙过处,张尘稳稳地站在原地。
“你这剑诀甚是了得,方才似乎未出全力吧?”心念中,蜃祖忍不住赞道。
张尘仍在琢磨方才御剑的一番得失,未置可否地在意念中轻“嗯”了一声。
“原来,暗颦眉却可这般使用!似乎颇有借力打力的功效。”
“新领悟的那一式轻裁剪,嗯,力道和娴熟仍待加强,方才险些差之毫厘!”
“至于这耍花儿,到底该如何御使?”
……
张尘虽然赢了比剑对决,心头却生了一堆疑问。他也不去管失魂落魄的麻脸道人,兀自皱眉思索着。
“蜃老,这剑诀竟连你也未曾听闻吗?”张尘咀嚼一番后,忍不住转念问道。
“确实,此剑诀绝非出自神族各部。看其缠缠绵绵的样子,十有**出自你们人族。想不到,发展至此,竟如此了得!”蜃祖语带惊异地道。
“看来,您老也并非如先前所说那般,古往今来,无所不知啊!”赢了麻脸道人,张尘心中毕竟畅快,放下细究之心,便调笑道。
“笑话,老夫乃高来高往之人,如何能够尽知你们人族的微末之事?”蜃祖受激,颇不服气地嚷道。
转念,他又自语道,“这剑诀古怪,人族何时出了这等人物,我却不知?嗯,定是在神魔大战中磨砺而出的。当时,我等几个老家伙正斗得厉害。”
张尘笑笑,看来,这剑诀还须自己勤加领悟和修习才行,蜃祖对此也是不能指望的了。
耳畔就听嘻嘻一声笑,闻人红缨戏谑道,“哎,你这老道,输便输了,莫不是要哭鼻子不成?”
麻脸道人这才抬眼,悻悻地看向二人,一脸沮丧神情。
“还不速速带尘哥哥与我离开此地?”闻人红缨清吒道,颐指气使。
“哼,非是我不愿带你二人离开,只是……”麻脸道人面上一苦,欲言又止。
“只是如何?莫非你还想耍赖不成?”闻人红缨闻言,面色一冷,凶巴巴地盯着麻脸道人。
“若不从沣水城方向离开,便只能翻越眼前这座雷云山,前往星垣城。只是,雷云山上那头雷鸟,日前竟已从高阶妖兽突破成了一方妖尊。老道我躲还来不及,如何还敢凑上前去?”
“雷鸟!”张尘突地想起那根吉羽,继而惊道,“妖尊?”
闻人红缨亦是惊愕,缓缓放下一直指着麻脸道人的小手。
麻脸道人瞟了张尘一眼,脸上丧气神色一扫,嘿嘿一笑道,“正是,你虽赢了我,又如何赢得了妖尊?”
见张尘面现沉吟,麻脸道人又道,“对了,现下那畜……那妖尊已不该被称作雷鸟了。升阶之后,它已进一步激活吉光血脉,同时强化了自己的风雷之力,现下可是名副其实的金鹏妖尊!”
张尘看看闻人红缨,见她小脸上也是一副凝重神色,便转而又注视着麻脸道人,突地沉声道,“妖尊岂是这般好成就的!数十年前,你尚且能近前袭扰于它,这便成就妖尊了?莫不是你故意使诈,讹我二人?”
麻脸道人受激,面上一急,麻子粒粒抖动,“你不信?好好好,我这便带你二人前去!”
说着,他霍地从地上起身,一副无赖模样道,“可说好了,被那金鹏缠住,想要脱身可就难了。到时丢了你二人小命,别怪我没提醒!”
横了张尘一眼,麻脸道人将袍袖一甩,昂着头在前带路,正是往雷云山方向。
张尘探询地看向闻人红缨,她略点点头,意思是现下也只有这条路可走了。二人这便疾走几步,跟上前方飞遁的麻脸道人。
一炷香之后,三人便在一处山脊上站定。
山脊高耸入云,两侧俱是云雾缭绕,高不见顶,深不见底。唯有一条刀刃一般的脊线在云间延伸向前,犹如一线天之下的谷底小道。
远处,云雾缭绕间,隐约有一座极高的山峰。麻脸道人手指着那若隐若现的峰巅,扭头对二人道,“那便是摩天崖,翻过这座崖,便可下山直达星垣城。”
张尘聚目凝视着那山峰,看它犹如剑锋一般,直刺苍穹,端是险恶。不过,除此之外,那处风平浪静,似乎并无凶险。
闻人红缨闭目静立,并无表示。
“这么说,那金鹏妖尊便是在那摩天崖上了?”张尘半信半疑地问道。
“正是!”
张尘凝神观望再三,越发觉得那崖上情形捉摸不定。观这麻脸道人言行,又不似作伪,看来现下也只能谨慎从事,莫行险着。
“便无他路可以绕道而去?”
“别无他途!”
“我身上还带有敛息符数枚,经在云雾中穿行过去,可否?”这几枚符是得自沣水城外的战利品,倒一直未曾使用,张尘偶一寻思便想到或可用在此处。
“妖兽本就敏于捕捉气息,那金鹏已是妖尊之身,方圆数百里内,更是尽在其感知之中。你那敛息符可是玉符?若非玉符或符灵,便不要再作此幻想了。”麻脸道人一脸讥刺道。
见张尘不语,他双目一转,嘿嘿笑道,“看来不是啊!”
张尘不去理他,沉吟道,“红缨是灵尊之身,或可敛息,强行甩开金鹏。苦于有我同行,却难免要泄了行踪!”
麻脸道人见他并不答话,阴阴一笑道,“莫非你还想绕到数百里之外行事?嘿嘿,如此我也劝你趁早罢手吧。那云雾之中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