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祀口中啧啧,嘴角阴笑,正暗自盘算时,突地面色一变。
即使身处紫极摇光障中,他也能清楚地感应到一股庞然无畴的凶威袭来。若不立刻躲闪,势必连人带障俱损。
心念一动,他急忙掐诀,将此障疾速缩小,仅形成一团小小的紫光,裹着自己从原地飞身而起。
透过紫光,广祀见身下一道煌煌的金色剑光猛地掠过,狠狠地击在紫极神君像的眉头正中。
“轰”的一声,原本还笑意吟吟的像首瞬间炸裂,粉尘和木屑横飞。
那剑上雷电闪烁,又向下一转。爆裂声中,整座神像随之轰然解体。
众人目瞪口呆中,尘埃渐渐落定,原地只有一堆残渣碎屑。其中夹杂着一些紫色碎片,犹如那紫极神君象征身份的最后挣扎。
目睹这一切,广祀面色骤变。愣怔间,就见那剑光一闪。下一刻张尘已持剑在手,反手一挽,正身面向自己藏身的那一团紫光。
张尘神色似笑非笑,目中湛然。
“你!……”广祀想不到张尘做的如此决绝,脱口就要斥责。
不过他马上住口,紫光一跃而起,在庙中主殿正脊下来回蹿动。
“大胆狂徒!”广祀以先前那悠远的语调高声斥道,“胆敢对本神君如此不敬,不怕天降责罚吗?”
庙里庙外,原本一片寂静,都被张尘此举吓得怔立当场。待见到神像毁坏之后,一团紫光兀自萦绕不去,且其中又有如此训示,不由接连缓过神来。
“大事不好啦!神君降罪了!”
“三家河从此永无宁日了呀!”
“神君莫怪!我等必定重请神君归位!”
……
一时间,甚至有不少愤怒的目光投向张尘背影,将他视为异类凶徒,罪魁祸首。
耳听得周遭反应,不用转身,张尘也知道身后情形。他将双眉一挑,不屑地道,“哦?便不敬了又如何?”
不给广祀还口的机会,他再次祭起灵剑,指着那游移不定的紫光,沉声喝道,“若再妖言惑众,张某现下便叫你现出原形!”
说着,灵剑飞身而起,向着那紫光突袭而去。
广祀一惊,此人还真是说到做到,这是他在青丰原从未有过的经历。
他急忙将身形一晃,紫光障向下疾扑,裹了地上的王叔衡。随后,这紫光腾空穿过庙宇殿顶,急急地呼啸而去。
“神君怒而出走,这可如何是好?”
“神君息怒,神君息怒啊!……”
庙里庙外,立刻跪倒一片,叩头声不息。
张尘将灵剑一收,也不去管广祀和王叔衡,转身面向跪倒在地的众人。
目色骤然冷峻下来,将剑一指地上的紫极神君碎像,斩钉截铁地道,“三家河地界,从此之后再无紫极神君。但敢有违者,便如此像!”
随后,他便腾身而起,立于半空中,喝道,“你等速速退去,从此勤于值守,安心修炼,不得有误!”
见下方人群仍旧跪地,似乎大部都无意离去,张尘沉声道,“若再不退却者,剥夺存身之地,收归我虚灵门所有。率先回归本家者,待本座酌情考定,视情形重新分配各家领地!”
此言一出,下方人群立刻就有人率先脱离出去,躬身一揖,带队而去。
见有人带头,余下众人立刻土崩瓦解,争先恐后地从广场范围奔涌而出。只不过数十息,此地原本人头汹涌,顷刻间再无一人。只有尤婵儿等人站在原地,略显怔愕地看着这一切。
片刻之后,张尘收起凶威,略看了看,便一转头飞身而起。
方才探视之下,那刘省吾不知何时已然身死,想来此前就已身遭重创,若不是上品灵石保命,早就一命呜呼了。
根据舆图,这王家坳是三家河地界灵脉走向的一处要地,他便属意在此地长驻。王家人早已分崩离散,余下事项自有简子清等人一应筹措。
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须去枫林谷一趟。既然与静王府翻脸,广祀必定对自己处处针对,势必掀起一股惊涛骇浪般回击。
如此,便该趁早站稳脚跟。好在自己现下不仅有王家坳和三家河坊市两处基业打底,还从叶逢春那里搜刮到无数灵材。其中,就有苍引符数枚。
一盏茶之后,张尘飞临枫林谷。此地早已人去楼空,想是门人弟子已经得到消息,率先逃散。不过,张尘还是根据叶逢春的暗记,将其私藏又起获了一批。
回到王家坳,张尘将这些资财全数交付覃云芝,命她登记造册。
简子清已然派出去探查各地详情,完善三家河舆图,特别是灵脉走向等。
事不宜迟,眼下,他急需通过提升此地灵脉品阶,以重新稳固住局面。好在,虽然王家和刘家所剩资财无多,但从叶逢春和枫林谷搜刮的资财却相当丰盛。算上从虚灵门带来的部分,却是可以初步将一应事项开展起来。
这些事现下正该大刀阔斧地推进。覃云芝、简子清和尤婵儿已分头办去,就连曾玉奴也主动前往众妙林为自己勾连去了。
张尘自己则在王家坳坐镇,支应各方,同时防备着广祀的反击。
“没想到,龙廷捡起了万年前神族的那一套,虽然不能真的沟通天地,却也瞒天过海,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呢!”蜃祖回忆起二进青丰原之后的种种见闻,感慨地道,“看来,这位静王还真是一个人才啊!”
“听起来,他跟影王、刑王他们并非一路的。或许因争夺龙首之位,还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