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这样么?”
广祀说罢,张尘想也不想地对道。他说的,正是横尸在地的王叔衡。
广祀也知道他所说为何,满不在乎地道,“此人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卒子,况且说起来他还一直以张道友为仇呢!张道友便不同了,你看,青云道长等人皆是小王的座上宾!”
不待张尘回应,广祀急道,“他们都是从灵徒境起步,短短数十年就升阶至灵师境。当然了,若是张道友不喜神道,小王保证,为道友在此处创设灵脉提供一应支持!甚或可以直接提供一处上品高阶灵脉与道友修炼。”
“代价是什么?”张尘不动声色地问道。
“谈不上代价,”广祀一喜,以为张尘心动,连忙开口道,“只需在青丰原继续施行紫极神道,毕竟此间修士大多服膺此道,毁之实属损人不利己嘛,还请张道友明辨!”
“这么说,张某从此便成了龙廷和静王府豢养的一条狗喽?”
“……”
广祀沉默片刻,缓缓道,“张道友这般说怕是有些自轻了。据小王所知,刑、影二王对张道友可是一直念兹在兹,以往你还只是一个无名小辈,他们自然不会过分注意。现下却是不同了,张道友如再不找一颗大树倚靠,恐怕危矣!”
“哦?这便是静王府丢给张某的一根骨头了?果然比别人的要大一些呢!”张尘不假思索地回道。
广祀见他屡次针锋相对,终于失去了耐性,声调一冷,“张道友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你想做狗,那便等着变成一条死狗吧!”
“呼……”
回应广祀的,是骤然攒射的黑色剑刃。
张尘全力御使着落日剑,元磁神兽自然也是无需扬鞭自奋蹄,卖力地持续向张尘提供支应。
感受到神魂丰沛,灵力充盈,张尘干脆将燕雏飞剑式更换成轻裁剪。
落日剑一顿,随即更加迅疾地旋转起来,道道黑色剑刃激发。
它们当中每一道虽然没有张尘单独御使时那么霸道,但数十道一齐御出,威力却是要更强十倍不止。
相当于十记轻裁剪剑式一齐御出,此处山岭间几乎所有气息都被裹挟。静止了片刻之后,凭空一声炸雷般爆鸣,响彻数百里望姆山。
霎时间,罡风劲吹,彤云密布。
张尘自己都惊住了,嘴巴微张,呆呆地看着眼前情景。
黑刃奔袭,紫光锋刃也在广祀话音落定之后,向着张尘所在之处群起而攻之。
只不过,在黑刃强大威势的映衬下,原本来势汹汹的紫刃顿时显得小巫见大巫。
两相交战,紫刃节节败退,更有无数刃光当场崩解,消散于无形。
广祀身在祭坛中,此刻已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迫,正在不断地冲击着苍龙七宿阵。
他心下大惊,自己等人七名灵师境修士,哪一个的修为都不比张尘低,而且有苍龙七宿阵加持,此刻竟然还落于下风!
更有甚者,广祀敏锐地觉察到,就连这苍龙七宿阵恐怕都要支撑不住而垮掉!
他狠狠地盯着张尘身周那花影阵,知道那便是张尘能够下得如此辣手的缘由。
这是何等样剑法,竟有如此大威力?
他哪里知道,耍花儿一式本来就有借力打力的功效。再加上张尘机缘巧合之下,练就了莲花成缀的异象,吸收转化并转嫁出去的攻击自然更加显着。
只见黑刃源源不断地密集涌出,很快便将紫刃群体削弱殆尽,所剩不多的也被逼到了一个狭窄的范围内,转眼间胜败就要立判。
广祀目色一变再变,由凶狠变得茫然,继而再度变得狠厉。
双手骈指,高举过头顶,同时仰头一声厉喝。
一道细细的深紫色光芒,从他额头冒出,在此间祭坛轻轻一转,迅疾地飞了出去,直扑另一座祭坛所在。
不过数息,就在紫刃最后一点光芒行将消失的当口,整个苍龙七宿阵陡地一振。
好像回光返照一般,紫芒原本微弱的表面也跟着爆闪了一下,又一下,接着猛地自爆开来。
原本占据了绝对优势的黑刃,被这一道紫芒迅速地抵消掉,好像被一股大力推开,一下子十去七八,所剩部分也极为微弱。
张尘一怔,正要加紧再攻,就听远远近近地传来数声凄厉的惨叫,却好似人之将死的情形。
这么一耽搁,前方山坡上,那祭坛中一道紫光直冲向上,飞遁而走。
张尘目光一凝,瞧清楚正是广祀弃战,当机立断地将花影一散,飞身紧追。
广祀遁速极快,张尘御剑也始终不能拉近距离。
一抬手,三道剑光齐出,其中一道一闪即逝,再无形影。照例是两记燕雏飞,一记暗颦眉。
剑光一掠,已然近了广祀身侧。他面色虽然难看,却也不慌不忙,抖手亮出紫极镜,将两道明晃晃的剑光挡下。
随之一个轻巧侧身,第三道恰好亮出行迹的剑光一下扑空。
三剑一出,张尘这才发觉,原来元磁神兽此刻已然停下了助力。
怪不得方才自己颇有些力不从心之感,好像一下子从天上掉到了地上。
虽是仓促出手,照此前合力情形,至少可以御出九剑。
“此人不除,你也休想安宁,我劝你莫要自误!”飞遁途中,张尘恶狠狠地对元磁神兽喝道。
随之,将那几道锁魂劲骤然一紧。元磁神兽顿觉身上传来切肤之痛,一声闷哼,二话不说,重操旧业。
无论灵力还是神魂,充盈的感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