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么?”
面对咄咄逼人的影王,中行一脸讥诮,不屑地道。
“哼!老婆子,你莫非忘了我乌自厉!”乌自厉经过一番自救,现已恢复如初的样子,听到中行这般言语,不忿地抢道。
影王目光一闪,亦是引而不发地望向中行。
“闭嘴!”中行面色一厉,身后星光点点,凝成一只玉手,轻轻一掐诀。
只闻乌自厉一声惨呼,随即自家那原本蓬勃张扬的藤蔓虚影立刻大肆扭曲起来,其上光彩迅速地黯淡下去。
城中又是一阵大乱。
“中了我的晓星轻寒,还敢如此出言不逊,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见乌自厉气势迅速委顿下去,中行这才面罩寒霜地一收势,转头凝神面向影王。
影王双手负后,目中闪烁,不发一言。
中行面色却越发凝重,全神戒备。倏而,她身后那只星光玉手陡地向身后一点指,那处空间中随即一片星光闪烁。只见方圆三丈之内,一头隐隐约约的骨龙正张牙舞爪地向她扑来。
巨口饕餮,空洞的眼窝中,两团白火翻滚。指尖锋利,其中一只枯爪向中行后心疾刺,极为阴狠。
“哼!”
中行立刻变指为掌,虚影一晃,击向那现身骨龙。
影王目中一阵异色闪过,随即面目一狠,也不见他如何动作,那骨龙立刻化为一道虚影,原地消失。
玉手从一片虚空中劈过,无功而返。
中行收势凝神,再度默然地看向同样面色凝重的影王。
半晌之后,影王终于点点头,“好计策,好计策!本王先前还在想,你为何要贸然偷袭乌城主,却原来是引我来此,本王还是上了你的当啊!”
“都说你为人好险,本城主没有算错!”中行傲然一笑。
“看来,棠从彦已经占了沣水城了?”影王紧紧地盯着中行面色,阴恻恻一笑,“很好,如此你便留下吧!”
影王爆喝一声,“大哥,此时还不现身,更待何时!”
说着,身形一晃,化作数条骨龙虚影,将中行团团围困。
……
“敏儿竟去追那龙廷小辈去了?胡闹!”棠从彦一下从城主府中主座上站起,沉声斥道。
杜轻言弯腰一躬,小心地道,“小敏提起过,正是此人在曲水秘境中坏我沣水大事,或许……”
见棠从彦原地焦躁地来回踱步,他急忙又道,“小敏的神通和剑法都大有长进,她又机灵,想来不至于有何大碍!”
棠从彦鼻中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小辈遁去方向,必是龙廷诸王所在。沣水失而复得,不能再有闪失,我须坐镇此处。你速速前去,务必替我把她截回来!”
“是!”
杜轻言二话不说,转身飞遁出去。
……
骨龙身影在中行身侧不停穿梭,虚虚实实,声势惊人。
在影王那一声喝后,中行原本心惊,不得已陷入影王围困,随即犹如千手观音一般,将数十只玉手御使得在自己身周上下翻飞。
斗至片刻,中行见附近并无动静,不由心中一松,面现讥讽道,“人皆谓影王好险,原来却更是好诈,这一点小伎俩便可吓住本城主了吗?”
影王却是越发心浮气躁,自家这位大哥隐匿的功夫着实了得,竟连自己对他的行迹也难以捉摸。算算脚程,他也早该到了,为何至今还不现身?
正疑惑间,就见远远地有一人飞遁而来,正是广祯。而她身后,又有数个人影追随而来。
影王见状,早已心中有所准备,果然沣水城失了。不过曲水秘境中祭坛已经与通天塔勾连,沣水得失已无关大碍。
只是,自家这位大哥着实令人好生恼恨。自己有心将中行拿下,从而一举攻陷星垣城,将最后数座上古祭坛占据。现下就连广祯都已到了,他却依然藏头露尾,不肯现身。
偏偏自己都还无法确知他的存在。
正焦躁间,他心头一亮,莫非,他是往星垣城去了?
无数念头一通百通,影王心下大喜。看来他定是受了老祖之命,也只有老祖才有此深谋远虑。
影王哈哈一笑,“祯姑娘,你也来了。三叔还以为是你父王在此,倒教中行城主见笑了!”
言语随意,却将骨龙之影虚虚实实地连番发动,死死地拖住中行。
见广祯到此,中行心中一惊,此女她自是相识,想当年还是星垣城根骨资质第一人。短短数十年前就晋身灵师,不承想竟是龙廷子裔,托生在星垣城。
影王改口,中行却越发生疑,难道那位福王真的来了?而且竟是去了星垣城?
变生肘腋,中行又惊又疑,星光玉手一下子又多出十数只。
奈何影王决意要拖住她,一时间二人拼了个势均力敌,谁也无法占得上风。
战圈之外,广祯远远地止步。影王此话,虽令她心头疑惑,但想来他这一番说辞自有来由。
行前曾听父王讲过,星垣城灵脉所在的星墟,正是通天塔的最后一幅拼图。
自己潜伏星垣城,原本就是要伺机进入那处,将其中祭坛与通天塔勾连。谁知一直未能寻到合适机会,反倒是沣水城曲水秘境有了可趁之机,这才临时起意,改变了计划。
感应一番左右,父王气息全无,莫非是往星垣城去了?
中行当面,广祯面上多少有些讷讷,毕竟这位城主曾对自己多次耳提面命。
灵尊激斗,北辰、南离的灵师们也是不敢靠近,敬畏又好奇地远远围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