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公子点头,心里却涌上一些淡淡的忧伤:“朝依,照顾好自己。”
“你放心吧,粉琴做的饭菜也可好吃了。”朝依话锋一转:“就是...我前两天手里不太宽裕了,就拿了你的画出去当了一幅。”
朝依怕卓文公子兴师问罪,立马补充:“公子,你的画可值钱了。不仅可以粉琴买了新婚贺礼,还让我吃了一顿好的,手里还有剩余的呢。”
卓文公子明白她的小心思,这是怕自己开罪她,所以才又拍马屁,颇有几分无奈的道:“朝依,物以稀为贵,就是因为至今为止卓文公子流传于世的画只有一幅,所以他的画才那么值钱。所以在我回去之前,不到万不得已就别在拿画去典当了,只会越来越不值钱。”
朝依觉得这波分析有道理,接受了。
“你要实在想饱口福,就去我屋里暗格的最深处拿银票。”卓文公子道。
朝依眼睛猛的睁大,卓文公子连放银子的地方都告诉她了,她还拿画当什么,直接拿银子不好吗!朝依那叫一个欣喜若狂,只觉得自己拥有了无尽的财富。
“公子,你太好了!”朝依激动极了。
朝依在这边吵吵着,突然听到对面有人在喊卓文公子,但由于自己声音太吵,一时间没注意到,只觉得对方的对卓文公子称呼不是‘公子’。是什么呢,没听清楚。
“...请您过去。”
朝依依稀只听到这四个字,卓文公子回了就好,转头对朝依道:“朝依,我还有事。”
“哦,你赶紧去忙。”朝依立马道。
卓文公子到的时候,公主正在举杯小酌。
“母亲,不知欢儿子前来有何事。”卓文公子那淡淡的语气里依旧透着永远无法抹去的梳理。
“没事就不能喊你来了吗?你可是我的儿子。”东海龙王倒了一杯酒,放在她的对面:“坐下来陪我喝会儿酒。”
东海龙王已经在尽力的变得慈祥,她没有称‘本王’,而是称‘我’。
卓文公子知道母亲每次快到父亲祭日和生日的时候都会变成这样,只是以前她从来不会叫自己过来陪她,只是一个人独酌。
这次倒是一个反常,也不知道母亲想说什么。卓文公子怀着心思坐到对面。
公主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卓文公子右脸上那两条蜿蜒的蓝色疤痕,眼里突然有些湿润:“原这一切都是因为我。”
卓文公子不知道她这是在说什么,只是默默地不答话。
“你的父亲是鲛人。东海虽然一片太平,可实际上有很多隐匿在深处并不归顺龙宫的部落,鲛人族就是其中之一。可鲛人族实在没什么战斗力,所以他即便不归顺,龙宫也从来没有忌惮过他们。相反的,龙宫和鲛人一族走的还很近,近到我去鲛人族巡视,看上了你的父亲,就把他抢回来了龙宫。”公主居然是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卓文公子对这些还是有所耳闻的,因为所有人都知道公主和驸马的感情并不好,甚至两看相厌,可偏是这样维持了好几年。
“我知道鲛人族一生下来的时候是没有性别的,只有在爱上一个人之后才会化出性别。我见到你父亲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男子。他是鲛人公主的侍卫,从早到晚跟着她保护她,你说他是为谁化成了男子?”公主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个问题,她只是心有不甘,再次举杯饮而尽:“鲛人公主真的很漂亮,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她的确美得不可方物。我比不过,我永远都比不过...”
原来当年父亲的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其他人,而且那个人就是他一直保护着的公主。这么一想,父亲和公主也算是相处了很久,怎么可能短短的时间就移情母亲,原来这就是母亲那么怨恨那么痛苦的原因。
“母亲...”卓文公子想开口劝慰,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根本就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打断道:“你和你父亲真的很像,相貌,身形,气度,谈吐,都那么像。你小时候我不喜欢你,是因为你和他太像了。你们那么像,我对他那么好,可我什么都没得到,我不想再对第二个他好。”
卓文公子听到这些,心里是非常难受的。以前他想过这一点,可以当自己的想法比证实,当时是从当时人的口里说出来的时候,那又是一种感觉。,也许是过去太多年了,所以没有很痛只是有些淡淡的难受,还有些替母亲难受。
“母亲,我知道你的苦楚,这是命运造化,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何不放下。”
“怎能放下?过去又不代表没发生过。”公主这次看了一眼他脸上的疤:“况且凡过去都留下了痕迹,想尽办法也许都无法消除。”
卓文公子感受到母亲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伤疤上,他伸手摸了一下,不明白自己脸上的疤痕和以前的事有什么关系:“我不曾在乎过。”
卓文公子说的是他不曾在意过这两条疤,可是怎么能没在意过呢,如果真的不在意,又何必在众人面前戴面具。又为什么不敢把真容露出来,让朝依看见。是在意的,只是他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只会让母亲更难受。
“如果我当年没有那么任性,不去闯那至今都无人去过的东海荒域,也不会身中剧毒,你的父亲就不会取出鲛人丹来为我去毒,你的脸上就不会留下两条疤,你的父亲也不会那么早就死。”公主眼睛里已经有泪:“原来这一切不过是我自作自受,兜兜转转许多年,竟然是我自己葬送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