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说教下来,直震得宁娇头脑发昏,薛万福和余乔好似说对口相声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时不时指责一下她的不是,宁娇上前一步,面带讽刺回击道:“媳妇不过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罢了,怎的钟楼毫发无损,倒说起媳妇来了。”
薛钟楼正想开口辩驳几句,岂料宁娇先他一步开了口,说得倒是不卑不亢,面上不由暗暗浮起一丝笑意,止了口不再说话。
偶尔他也觉得宁娇这丫头有趣得紧,明明只是一介弱女子,说的做的却远比平常男儿精明得多,不免使他高看几分。
余乔险些被宁娇气笑,尖着嗓子咄咄逼人道:“你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儿难不成是鸡狗?”
宁娇隐隐有些倦意,不愿同她多说,瞥见沈卿卿幸灾乐祸的眼神,心下不免起了一层怒火,哑着嗓子解释:“媳妇同钟楼这次出门,主要是为了经商,之所以耽搁许久,是路上出了些插曲,还望婆婆别再纠缠了,当好好让媳妇和钟楼休息一下才是。”
觉得宁娇说的也是,薛万福到底还是心疼薛钟楼的,但着实看不惯宁娇,缓缓啜了口茶,沉着脸不知在想什么,伸手扶快要站起来的余乔坐下:“你婆婆也是为你们好,沈媳妇,你给他俩倒杯茶水,好好歇息歇息,我们慢慢聊。”
沈卿卿见状,略有不甘的侧了侧身子,袅袅婷婷站起来,作势就要给二人倒茶,动作故意慢了一档,宁娇本就劳累非常,见她此刻不慌不忙给她倒茶,心下明白她在故意为难自己,奈何喉咙渴得发痒,索性接过她手里的茶壶,自顾自倒了一杯。
“不劳烦沈妹妹了,多谢。”实在渴得不行,宁娇也不在乎什么架子,端起热腾腾的茶就喝了一口,只觉喉口舒坦顺畅,好似一股清泉滋润了干涸的溪流,暗自长出一口气,坐在椅子上看他三人作妖。
薛钟楼见沈卿卿面含娇羞递了茶过来,礼貌的点头示意了一下,旋即接过茶杯,缓慢小饮了一口,随后放下茶杯,简单向他们说了情况:“不愿娇娇的错,此次经商回来,家里的产业必定又翻了几倍,就是回来的路上遭遇刺杀,这才耽误了时日。”
另一边,沈卿卿不合时宜的开口:“宁姐姐没事吧?怎的脸色如此难看,妹妹还以为是哪里得罪了姐姐呢。”
余乔听此话,不免多看了沈卿卿几眼,同位女人,她一早便看出这两个女人不对付,不过她也看不惯宁娇这副清高模样,对沈卿卿的挑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抬起葱指,轻叩了叩桌面,语气不容置疑。
“刺杀?”
比起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她更在乎刺杀这件事,更对儿子上份心。
薛钟楼点点头,见薛万福没说话,便自顾自把话说下去:“性命无虞,估计是哪位同行眼红儿子,倒不至于受伤。”
找不到话题,五人便暗存心思的聊了会儿,实在累得慌,宁娇索性起身行礼道:“媳妇就先回房休息了,告退。”
沈卿卿心里不大乐意,忙起身挽留,一张小脸儿可怜兮兮的:“姐姐不若先留这儿,陪婆婆说说话也好,这一回来就不理不睬,端的是什么架子?”
宁娇不吃这一套,累得话都不愿多说,当即快步走出正厅,沈卿卿尴尬的立在原地,说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好眼睁睁盯着余乔,盼着她给自己说句话。
哪知余乔没发话让她回来,一双美目紧盯着薛钟楼:“都是你惯的她,现在居然如此大胆!”
薛万福见余乔发话了,当即跟着附和,又讨伐了宁娇几句:“她这媳妇好生无礼!竟连公公婆婆都不放在眼里,钟楼,你以后万不能惯着这没头脑的女人!”
薛钟楼早听惯了这些夹枪带棒的话语,面上不起一丝波澜,起身拱手:“钟楼确实累了,现去陪娇娇休息,告退。”
语毕,不等他们反应过来,一撩锦袍玉带便径直出了门,路过沈卿卿身边时,还冷冷的睨了她一眼,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这边宁娇还没走多远,便闻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循声回头望去,但见薛钟楼款步前来,与她并肩而立,身后丫鬟侍卫们都聪慧得紧,见薛钟楼来了,纷纷退后几米,给二人留下相处的时间。
“一起走吧。”简短的几个字方才说出口,薛钟楼脸上便若有似无起了红晕,所幸宁娇对情情爱爱还懵懂无知,没发现异常,淡淡的点了个头,二人亦步亦趋一起回房。
薛钟楼和宁娇都走了,薛夫妇也失了兴致,懒散的躺在椅子上不肯动弹,薛万福被自己儿子气得差点暴怒,还好余乔及时拉住了他。
“我瞧啊,我儿铁定是被那个女人鬼迷心窍咯……改天得找个机会休了她。”余乔砸吧着嘴,心里也不好受,她掌管薛家后院多年,还真就没见过宁娇这种油盐不进的,偏偏她又是个强势的人,觉得宁娇是在与她作对。
薛万福亦正有此意,沉着眸子点点头,偏巧同沈卿卿对视一眼,不免又来了火气,指着沈卿卿怒骂道:“若你有宁娇一半会勾男人心魄,也不至于现在被她顶替了去!”
余乔对这两个儿媳一个更比一个厌烦,淡淡的看了眼沈卿卿,恨铁不成钢:“我薛家要你,是让你诞后,一个宁娇都解决不了,这要是去了圣上后院,岂不一下给人淹死在井里!”
沈卿卿抿着嘴没有说话,只是微蜷起的手诠释了她的心酸与嫉妒。
“钟楼,你回房吧,我先睡会儿。”到了交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