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薛钟楼洗漱后便照例去给父母请安。
与以往不同的事,今日虞初淮也同他一起。
“给爹娘请安。”薛钟楼跪在地上。
“给伯父伯母请安。”虞初淮也是一副乖巧的模样。
“起来吧。”薛万福摸了摸胡子,目光在他们两个身上来回地打转。
而一旁的余乔则是笑着问道,“钟楼啊,我和你爹都老了,府里也是沉静得太久了。不知如何,我们两个才能抱上孙子,共享天伦之乐啊?”
这余乔的抱孙子,当然不是指薛钟楼和宁娇了。
薛钟楼自是也听得出余乔的言外之意,这昨天自己娘如此费尽周章,今日还这般的询问,意思显而易见了。
薛钟楼脸色不太好看,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开口,“娘,此事急不得。”
“急不得?再不着急,恐怕我和你爹就等不到了。”余乔冷哼一声,颇为不悦。
“伯母,这种事却是不能着急。”虞初淮见情况不对,便开口打圆场,“此事也不是表哥一人的事,还得齐心协力。”
说着说着,虞初淮便是脸红了。
“淮儿说得对,这种事可不能心急。”一旁的薛万福哈哈大笑,“慢慢来,慢慢来。”
瞧着虞初淮的脸色,余乔这心里也是有了底,脸色也是缓和了不少,“说得是,是我太着急。”
用过早膳后,薛钟楼便离开了府上,去了芳华阁。
他爹娘说的却是有些道理,孩子的问题,终究是无法回避。
一个家族子嗣可是最为重要的,况且自己的爹娘年纪也是大了,想抱孙子也是在情理之中。
进了芳华阁,便见宁娇正在与顾客交谈。
瞧见薛钟楼来了,宁娇笑了笑,“来了。”
“我有事要与你说。”薛钟楼开门见山。
宁娇以为有急事,便点了点头,随即对一旁的女子开口,“还请稍等,我这就过来。”
跟着薛钟楼到了后院后,宁娇询问,“怎么了?可是府上出了事?”
“娇儿,我们要个孩子吧。”薛钟楼看着宁娇,缓缓开口。
孩子?
宁娇闻言怔然,她暂时还未有这个打算。
一是怕生孩子的痛,二是害怕哄孩子的烦。
女人生孩子如同过鬼门关,若是放在现代自是不成问题,可古代的医疗条件…
一想到这,宁娇的脸色就愈发地苍白。
“夫君,我暂时不想要孩子。”抬起头看着薛钟楼,宁娇给了他答案。
宁娇的回答,倒是出乎薛钟楼的意料。
“为什么?”薛钟楼抓住宁娇的胳膊。
“我…还没做好准备。”宁娇抿了抿唇,心却不在这件事上。
薛钟楼没吭声,只是看着宁娇。
宁娇心里一心想着客人,完全没注意到薛钟楼的情绪变化。她轻轻地拍了拍薛钟楼的胳膊,“我先过去照看客人了。”
宁娇离开后,薛钟楼的脸色更加阴沉。
承徽一过来就撞上了这一幕,宁娇走后,他便来到薛钟楼面前,语气嘲讽,“你若是心里有她,就不该逼迫她。这女人生孩子,若是不留神便会搭进性命。薛钟楼,你还真狠得下心。”
薛钟楼攥紧拳头,依旧是沉默。
他心里自是有宁娇的,可宁娇回答得如此干脆敷衍,心里可是有他自己?
“她身上的伤未曾痊愈你就问这种话,看来你也没有那么在意她。”承徽继续说着,“不过也是,连自己妻子都保护不了男人,还能有什么能耐。”
说完,承徽冷笑一声,转身离开。
只留下薛钟楼站在原地,神色复杂。
照顾好了客人,宁娇本是想回来找薛钟楼的,但却得知薛钟楼从后门走了。
宁娇听见下人的话后,皱了皱眉。
他这是怎么了?
琢磨了一阵后,宁娇也是没想通,索性便不再纠结。
入夜。
宁娇在院子里转了一圈后,觉得有些累了便打算休息。
由于后背有伤不能沐浴,所以只能让晴棉简单地擦了擦身子。
刚上了床,门就被推开。
晴棉刚要说话,在看见来人后吓了一跳,“少爷…”
“出去。”薛钟楼冷冷看了晴棉一眼。
晴棉应了一声,不敢反驳,只好关上门离开。
“夫君?你怎来了?”在瞧见薛钟楼来了后,宁娇还是有些诧异。
薛钟楼尚未回答,来到宁娇身边,便直接压了下去。
嗅见薛钟楼一身酒气,宁娇蹙了蹙眉,“你这是喝了多少,我…”
话还没说完,就被薛钟楼堵住了嘴巴。
第二日一早,天刚蒙蒙亮,薛钟楼便睁开了眼睛。
剧烈的疼痛让他眉头紧皱,在看见一旁熟睡的宁娇后,他懊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
昨晚,当真有些…
一想到宁娇后背有伤,还被自己那般粗暴地对待,他心里更加后悔了。
掀开被子,薛钟楼想看看宁娇后背的伤,却是并不小心碰到了。
薛钟楼吓了一跳,迅速收回手。见她只是翻了个身后,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把她吵醒。
蹑手蹑脚的穿上衣衫和鞋子,薛钟楼出了屋子。
刚关上门,转身便看见晴棉。
晴棉撞见薛钟楼,也是一脸尴尬。
薛钟楼轻咳一声,“让她多睡一会,等她醒了记得给她换药,昨晚…我有些失了分寸了。”
说完,薛钟楼便转身离开。
晴棉看着薛钟楼背影,有些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