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都离开了之后,薛钟楼才抱着宁娇看着承徽,他难得的对着他露出了一份笑容:“今日之事,多谢你。”
“薛大少爷何必说这样的话?何况你也应该知道,我刚才说话并不是因为帮你,大家都是聪明人,薛大少爷也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是为何?”
承徽上前几步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他此刻手中拿着一个小小的玉瓶,里面装着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不过在此刻烛火摇曳下,竟也有几分美感?
薛钟楼闻言脸色就沉了下来,承徽惦记着的不过是自己此刻抱在怀中的宁娇,他便也没打算给他什么好脸色。
“既是如此,多废唇舌也是不必。”
薛钟楼说罢就打算绕过他上楼去。
不过承徽此刻却是挡在他的面前,他刚才疏离的笑容已然是更换了,取而代之的是几抹淡淡的嘲讽:“少爷何必说这样的话,不过少爷若是真的感谢我,便是可以把怀中的少夫人让给我,若是如此,我定然是会全心全意的帮助少爷,在这京城当中,如果没有一个聪明人在旁边协助少爷,想必许多早就已经规划好了的事情,开展起来也许也很麻烦吧。”
承徽说完之后就把路让了出来,他唇角上扬,姿态很是悠闲得意。
薛钟楼却只是单单的削了他一眼,薄唇轻启道:“做梦。”
说完之后就是抱着已经陷入了昏睡当中的宁娇上了楼。
他替她擦干净额角的汗珠之后,这才微微叹了一口气,一只手抚上她的鬓角,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你怎么总是在不经意之间拈花惹草?那个承徽,你从家里面就带过来的人,我瞧着他的眼里,心里都是你,刚才还说了那样的话。”
薛钟楼若不是眼下受局势所迫,他早就让那个觊觎自己妻子的人付出代价了。
不过除了形式之外,他却也还有些许忐忑:“我也知道,就算不是因为这个,我轻易也不会对他出手,毕竟我知道你是把他当成弟弟。”
说到这里,薛钟楼神情就有些厌烦了起来:“可是你把他当成弟弟,他可却从未把你当成过正经姐姐一样对待。”
说完这些,薛钟楼便是觉得自己今日真是奇怪的很,总是冲动做一些不该做的事和说一些不该说的话,也不知是怎了?莫非是从小沉稳惯了,现下年纪大了,才总是做这些莽撞的事情?
思及此处,手便是落到了她的脸庞,轻轻的捏着上面的肉,宁娇这些日子瘦了许多,原本脸上的肉也消了许多,看起来是更精致了,可却也叫人越发的心疼。
薛钟楼说完这些之后本来没有打算再言,他今天晚上打算睡软榻,好好的照料宁娇,却未曾想到刚起身就被人拉住了衣角,回过头去一瞧,脸上瞬间出现了笑意。
“身子可好些了?”他的声音有他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温柔,低沉的似乎是害怕吓到了此刻还有些迷糊的小媳妇。
“好一些了。”宁娇嘟囔着出声,便又是半个身子撑起来托在他的手臂上,一张脸在他手上的布料上摩擦,“觉得脑袋还有一些昏,看东西也看得不大清楚,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没有办法治愈了才会如此。”
宁娇觉得难受的很,想要努力的睁开眼睛,却又实在是没有力气,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也没有什么气力去思考,最后只得瘪着一张嘴道:“你快抱抱我,不然我就要摔下去了。”
她此刻大半个身子都挂在床边,要不是手臂还抱着薛钟楼说不定真的就要摔下去和大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薛钟楼见状自然是立刻把她搂入了怀中,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额头,发现还有些热,就是大手一伸,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过来了一杯热茶:“快喝了。”
他声音带着哄骗的意味在里面,叫原本脑袋就不清醒的宁娇更加迷糊了,不过还是非常听话的喝完了他手中的茶。
“好难喝。”她拧起眉头脑袋高高的扬起,那双睁不开的眼睛对着薛钟楼,脸上满是撒娇的意味,“我不想喝这个,而且好困啊,想要睡觉。”
“既然想要睡觉就好好的睡一觉,等你明天醒来之后夫君叫下人给你做很多好吃的,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薛钟楼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声音越发和缓轻柔:“你想吃什么就做什么给你,全部都满足你的心愿。”
他说完这些话之后,却发现半天都没有人回答自己,低下头去一看,怀中的小女子已经睡着了,只是她的睡态仍然不是十分的安稳,那双颊上挂着淡红,仍然是在发烧当中。
薛钟楼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担心的把她抱在怀中拢了拢:“若是明日高热不退,就得给你请大夫来瞧瞧了。”
他说完,便是在他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唇瓣的冰凉触觉叫全身发热的宁娇觉得非常舒服,那拧着的眉头也松缓了下去。
第二日薛钟楼醒过来没有多久之后宁娇也醒过来了,她今日的精神看起来好了许多,那双眼睛也没有前几日那么暗淡,总归是出现了些许光芒。
薛钟楼见此才微微安心,不过却发现她还有些发热,便是递了一杯热水给她说道:“待会用完早膳之后,我就叫人去请大夫来给你好好瞧瞧,让大夫多给你开一些滋补的药,你这些日子瘦了许多,若是再这样自由放任下去,你的身子最后会受不了的。”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心中有数,哪里就到了一定要请大夫,而且还要喝药的程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