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太阳就升到了最高空,已经是中午了。现在这些行李已经差不多收拾好了,他们很快就要出发了。
照理,他们要进宫辞行,拿去兵符。一行人便又一次进了宫。宁娇一贯不怎么喜欢宫里,看着这巍峨的城墙,她格外有一种被束缚的感觉。
她甚至认为,就算是皇帝,也一样是被束缚在这宫墙之中的。只是外面那些人不明白他的苦衷。
走过长长的台阶,来到了皇帝居住的宫殿。这是宫里的最中间,自然也是最奢华的地方。
皇上的身体可以说是十分虚弱了。他靠在软塌上,脸色惨白,断断续续的喘着气。屋子里点着一种好闻的檀香,据说可以安神。但是这似乎对于现在皇上俩说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
而且就算点着如此浓郁的檀香,依然掩盖不了这屋子里的药味。
桌上的花朵换的很勤快,因为皇上总喜欢盯着那个望,没有人敢让皇上看到花朵有一丝丝枯萎的迹象。
先是魏仪走了进来,随后便是薛钟楼和宁娇。
魏仪面色凝重,这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父亲。看着他这样倒在病榻之上,还是心有戚戚。
“父皇。”
魏仪在床边恭敬地跪下行礼。薛钟楼和宁娇自然也是跟着行礼。
“都起来吧。赐座。”
皇上挥了挥手,身后便立刻又太监上来放上椅子。
“父皇,儿臣今日便要领兵出征了。”魏仪一字一顿道,“儿臣心中记挂父皇,这些时日儿臣不在身边,父皇更要多多保重龙体啊。”
皇上握住了魏仪的手,眼底划过了一丝不舍。他自己的身体,自己也是清楚的。这次太子出征,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
“仪儿,此次虽是平定流寇,但仍然不能掉以轻心。对于这些人,你一定不能心慈手软。一定要安抚好平民百姓,不能动摇国本。”
魏仪重重点了点头,说道:“儿臣明白。”
“领兵出征也要让那些将领,士兵钦佩你,服从你的命令。万不可骄横跋扈,仗着自己的太子身份。”
皇上又看了一眼魏仪身后的薛钟楼和宁娇,接着道:“有薛爱卿和宁爱卿帮衬着你,父皇也能放心一些。不管如何,此行多多小心。”
薛钟楼和宁娇站起身,说道:“定不负陛下嘱托。”
魏仪想让皇上放些心,忙安慰道:“父皇现在更要休息。儿臣定会凯旋而归。”
“嗯。这就好。”
说了这么多话,皇上咳嗽了几声,内侍赶快上前喂水。
喝了一些水,皇上的脸色稍微红润了一些,但是仍然十分虚弱。他瞥了一眼薛宁二人,说道:“你们先出去吧。”
薛钟楼和宁娇知道这是皇上对太子单独的嘱托,便退了出去。
“父皇?”
魏仪脸上露出了些许疑惑。
“这次平定流寇,父皇也是希望你能够借此立威,为你日后登基做好准备。”
“父皇!”
听到登基儿子,魏仪神色大变。父皇这是什么意思?他现在已经是想让自己上位了吗?不,这种话语多数透着危机,他着实有些心慌。
“父皇乃是真命天子,万岁之躯,儿臣岂敢!”
皇上笑了两声,带着怆然的眼神打量着太子。果然在帝王之家,父子之间的情意都透露着试探和虚伪。
“你不必说这种话。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有试探你的意思,我说的都是真的。”
魏仪抬起头,试探地观望着父皇的神情。见到后者似乎的确是真情流露,他心里才放心一些。
“罢了。你也该动身了。去吧。”
皇上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示意后者离去吧。
魏仪跪下,又行了个礼,这才转身走了。
出了宫殿,薛钟楼和宁娇立刻走了过去。看到魏仪那沉重的神情,他们心里也有些凝重。
“怎么了吗?”
宁娇主动出声问道。在这种时刻,女人的情感会更加容易贴近。
“不,就是心里有些不舒服。”魏仪低声道。
他垂着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钟楼看过去,觉得定是皇帝说了些什么,只得好声宽慰:“太子,不必想那些有的没的。咱们现在还是抓紧平定了流寇然后回来。”
“是啊。皇上洪福齐天,怎么会出事呢?”
“唉。倒也是你们懂我。”魏仪长叹了一口气,接着道,“父皇让我趁这次树立威信,好登大宝。”
听了这话,薛钟楼和宁娇脸上都露出吃惊的神情。哪个皇帝会突然说这种话了,这其中定是有些什么意思。
但是他们终归只是臣子,别人家里的事情还是不要多说些什么好了。
薛钟楼和宁娇只能出声安慰了一番,见到魏仪脸色稍微好了一些,这才收了声。
很快,这三人就前往了兵营,他们要领兵前往裕昌平定。
军营之中,旌旗舞动,看上去十分的肃穆。
三人身披铠甲,站在领军台前。这次皇上给了他们三千中央兵马前往裕昌,好保证他们路上的安全。但是具体的情况还是要到地方的时候再做定夺。
看着台下肃穆整齐的军容,魏仪脸上终是露出了些许欣慰。这也是国家的实力的一个证明。
“今日我们要平定流寇!诸位将领和我一起。莫要贪生怕死!”
就算是走一个流程,魏仪作为主帅也应当鼓舞一下士气。
那些将领也好,士兵也好,从来也没想到竟然会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