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娇听了这话,神色变了变。她反正知道,自己等人还在屋子里的时候,皇上是没有拿出那块兵符的。就是不知道他们走之后皇帝有没有给。
“魏仪。兵符?”她试探地问道。
魏仪神情一愣,勒住了缰绳。大军立刻停了下来。
“我不知道……我忘了。”魏仪在自己身上上下摸了一通,脸色铁青,“我当时心情不好,估计父皇也忘了,我怎么就把这事忘了!”
他懊恼的拍了一下手,整个人似乎格外自责。他看了看天,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如果再不回去拿上,宫门关了就会耽误事情。
他想到了魏重不知道现在在琢磨什么奸计,也不知道皇后会做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走了皇帝会如何。这些未知本来就让他心里格外焦虑,现在又因为自己的错误耽误了行程,他更加是烦恼。
见到魏仪脸上的神情,薛钟楼也有些焦急。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他,谁都有可能出错的时候,自我责怪实在是太过于难受了。
魏仪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作为主帅,似乎也不好回去。那现在就是宁娇或者薛钟楼出发了。
“罢了。这都还没出城。没事。”薛钟楼赶快安慰道,“我现在就回去拿。你们接着前进。我拿到就来追你们。”
薛钟楼很快就察觉到了,主动提出这一点。
“好,你路上小心。”魏仪和宁娇同时说道。
“你们也是。”
话音刚落,薛钟楼就调转马头,一骑绝尘冲着皇宫飞奔了回去。夕阳下,他的身影渐渐消失了。
魏仪长叹一口气,看了一眼宁娇。见到后者神色平静,似乎并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到判断力,他不由得对自己这些日子的焦虑有些不好意思。
“出发。”他挥了挥手,大军接着开拔。
于此同时,皇后宫中,魏重正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皇后没事喊自己来喝茶,他可没有这个兴趣。这个女人就在这里吃着东西,也不说话。他真是急得不行,还要摆出一副同样冷静的样子。
今天他被魏仪一番奚落,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他看了看皇后,冷哼了一口气。
“你喊我来到底有什么事情?有话就快点说吧。”
“王爷平时都那么沉着冷静,怎么今天这样一副急躁的样子?”皇后笑着看着魏重,反问道。
“那个魏仪还没登基呢,就越来越放肆,我看他要是做了皇帝,我脑袋就不保了。”
“王爷干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吗。”
皇后冷笑了一声,示意身后的侍女给魏重添茶。
“魏仪那不过就是个毛头小子,就算他身边有薛钟楼和宁娇又如何?现在他们还不是要出去平定流寇。”
“你说皇帝是几个意思?我看他就是在给自己儿子铺路。”魏重恼火道。
“老子给自己儿子铺路这不是正常吗?王爷您又何必因为这个事情生气?不过我倒是觉得,这皇帝真的是病糊涂了。”
魏重端着茶碗的手顿了顿。他放下茶碗,盯着皇后,小声道:“你几个意思?”
那皇后打量了一眼身边的侍从,那些人便识相的退了下去。
“裕昌远离京城,也不知道那皇帝是对自己的身体太自信了,还是病的糊涂,竟然在这个时候把太子放到那么远的地方。”
“这话倒是没错。”
“趁着他们不在,我们才有机会做些什么。所以王爷不要生气,皇帝这是给您留了一哥大好的机会啊。”
皇后笑了笑,脸上露出阴线的表情。她想的很清楚,现在薛钟楼和宁娇这两个总是坏事情的人也去了裕昌,魏仪更是不在。这京城里还有谁能够拦得住他们?
趁着这个时候,煽风点火也好,拉拢离间也好,就是把那皇帝老儿搞死,他们假传圣旨都没有什么问题。
反正他们离的那么远,等知道了,一切都晚了。到时候还不是他们说的算吗?
魏重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思。这些日子自己被打压的有些厉害,他还没想着要做些什么,被这么一撩拨,他瞬间也起了坏心。
这么好的机会,自己怎么能放过呢?
“我现在就去见皇帝。这些日子我会留在宫中照顾哥哥。”魏重立刻站起了身。
这话说的倒是真情实意,可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很快,魏重就来到了皇帝的床前。他假惺惺地掉了几滴眼泪,跪在床头,惨然道:“哥哥,您现在怎么已经虚弱到了这个地步。做弟弟的心疼啊。”
皇帝就算知道魏重心中不是这么想的,但是看着他那副悲伤的样子,心中仅存的那么些许亲情都在作祟,让他强迫自己去相信。
“弟弟,你若是能好好辅佐仪儿。朕也就心安了。”皇帝拍了拍后者的手,眼里甚至带上了些许期望。
他总是一起又一次的信任自己这个弟弟,虽然总是被对方所伤。现在自己又在病重,如果他真的能够悔改,该是一件多么好的事情啊。
“哥哥。”
魏重下一秒就快哭出来了。他回避掉了这个问题,但是却趴在床边,低声哀求道:“哥哥,就让弟弟在您的床榻边伺候吧。”
“也让我赎一点罪。”
看着魏重这个样子,皇上也只得长长叹了一口气。
“罢了。那你便留下来吧。”
看着魏重出去的背影,皇帝心中五味杂陈。他分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但是他也无力去阻止了。
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