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她行了一礼,垂着头不敢去看慕卿宁的眼睛,眼神忐忑的四处飘忽。
云芝心底存着几分侥幸,她是所有丫鬟里最讨沈氏喜欢的,慕卿宁应该不会怀疑她什么吧。
此刻,屋子里就只有慕卿宁和两个丫鬟。
慕卿宁漫不经心的问:“你一日未归,做什么去了?”
“奴、奴婢失足从假山上跌下,所以回来的迟了些,还请小姐见谅。”
只有这样,才能掩饰她身上的伤痕从何而来。
对上慕卿宁,云芝格外的心虚。
慕卿宁身上散发出的压迫感,就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她们身上,三人皆是提心吊胆,头埋得更低了。
慕卿宁笑吟吟的,在昏暗烛火下显得格外阴冷,谁也不敢抬头去看她。
她不紧不慢的扫了一眼云芝身上的伤,白皙漂亮的手指骨节斜支着额头,模样有些慵懒,缓缓吐出了三个字:“你撒谎。”
云芝无意对上了慕卿宁的视线,肩膀一抖,吓得直接跪在了慕卿宁面前。
“小姐饶命啊,奴婢真的没有撒谎!”
“既没有撒谎,你又为何要求饶?”她低下腰倏然间凑到云芝眼前,凝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
这一刻,云芝面色惊惶,双颊微微颤抖,几乎是下意识的想逃,却双腿发软,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去找了慕卿雪,将早上我母亲用珍贵补品的事情告诉了她,说我偷盗,对吧?”
云芝惊愕的瞪大了眼,她怎么知道的?
她张口结舌的想要辩解,但看着慕卿宁的脸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卿宁漠然的捏着她的下颚,“并且当时在场的,还有慕妍希,你还撺掇她去找老夫人,我没猜错的话,你们是准备找人串个口供,找一位失主,好坐实我偷盗。”
云芝怔怔的望着她,眼神犹如见了鬼般惊悚。
慕卿宁竟然全都知道!
一切竟都在她掌控之中!那她们岂不是和跳梁小丑没什么区别?
云芝脸颊顿时如火烧一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一直都自诩足智多谋,如今看来,不过是自作聪明,愚蠢至极。
她以为慕卿宁最不可能怀疑的就是她,她明明很讨夫人欢心,慕卿宁到底是什么时候察觉到她的?
不只是云芝,一旁的两个丫鬟噤若寒蝉,万没料到慕卿宁竟是对事事都洞若观火。
慕卿宁直起身子,唇角边噙着一抹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那么你再猜猜,那两个废物,还有你今天,为什么会这么惨?”
随着慕卿宁这一句话,云芝心底已经隐隐有了某种猜想,但她却不敢往深处想。
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样,那么慕卿宁的心计简直深得可怕!
慕卿宁轻呵一声,澄澈的眼眸无辜的眨了眨,凑近了几分望着云芝的眼睛缓缓道:“蠢货,你从这里走出去的时候,身上就已经沾染了我特制的毒粉。
只要谁跟你近距离接触过,就会立即被传染,明白了吗?”
其实算算时间线,一切就不难推断。
慕妍希和慕卿雪都是个没脑子的,这几个人能想到的手段,无非就那几样。
说起来,那几号人无非都是她的试验新药的实验品而已。
云芝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了,整个人陷入了一股巨大的绝望当中。
原来慕卿宁早就挖好了坑,就等着她们往坑里跳。
在她还没去找慕卿雪的时候,慕卿宁就已经猜到了她的打算,并且不动声色的设计好了一切。
她们一直都被慕卿雪玩弄于股掌之中。
慕卿宁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目光看向另外两名丫鬟。
两人几乎是同时往后踉跄了一步,此刻的慕卿宁,给人一种十分危险的直觉,令人望而生畏。
“小姐,奴婢什么都不会说出去的,奴婢今天什么也没听到,还请您高抬贵手。”
“只要小姐肯放过奴婢,奴婢以后定只为小姐效劳!”
她们瑟缩着跪在地上,生怕慕卿宁灭口。
“知道我为什么独独只叫了你们两个人进来么?”
“请小姐明示。”
“你们是李氏的人,这我知道,但我最讨厌别人监视我,所以,从今以后,你们要是想保住性命,就要管好自己的舌头。
否则让我发现谁敢往外偷传消息,我就用药毒哑了她,都明白了?”
“是、是,奴婢们以后必然只忠心于小姐。”
两人给慕卿宁郑重的磕了几个头,她随意的摆了摆手,“免了,都下去吧。”
放在身边伺候的总归是要有自己的人,慕卿宁索性策反几个,化为己用。
屋子里就只剩下慕卿宁和云芝两人,她居高临下的看着颓败的云芝,“至于你,这次只是略施小惩,以后最好给我夹紧尾巴做人,否则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
“滚吧。”
云芝抬头不可置信的望着慕卿宁,她竟然就这么放了她?
半晌没听到动静,慕卿宁回过身,眸子眯起,“还不滚?”
云芝这才回过神,道了一句谢,手脚慌乱的离开。
今日同样遭了祸的,还有准备去向老夫人告状的慕妍希。
当时她刚走到门口,身上突发奇痒,症状比上回还要惨烈。
但她却比慕卿雪还要倒霉,失了理智后,她直接冲进院里伤了老夫人。
最后出了大丑,被老夫人手下的人用棍棒打晕,抬回了房间。
到了次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