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听说,那女人还是有相公的,事发时她相公是陪着她一起出来的,可方家的那位,竟直接叫手底下的人当场打死了男方!那女人倒是活了下来,但事后方夫人为了儿子的名声,以狐媚勾引之名,也将那女子活活绞死了。”
慕卿宁顿时揉了揉眉心,问道:“你们当地的官府不管吗?”
如此惨烈的事态,这方家实在是嚣张的太过了,简直就是地头蛇。
“你以为方家如何敢这样肆无忌惮,还不是和官府有关系。曾经那方家少爷干过不少这样的荒唐事,最后就算能闹上公堂,也是不了了之。”
话到这里,他无奈又沮丧的叹了口气,“这样的事,也不是只发生过一两回,我们也没什么法子了。”
慕卿宁眼眸微垂,不知道在思忖着什么。
片刻,她抬起头,“多谢掌柜告知,天快黑了,我先走了。”
“诶——”
慕卿宁直接离开了客栈,掌柜来都来不及拦她。
他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她别去,结果现在倒好。
慕卿宁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如今已是日暮黄昏,想必应该能在天黑之前回来。
但她显然低估了两条街之间隔着的距离,等她到那家药铺的时候,天色就已经渐渐黑了。
慕卿宁也没怎么注意,大步走进药铺中,熟悉的清苦气味飘散而来。
她按着方子上的药材一样样报出来,柜台前的伙计讶异的看了她一眼。
“您确定真的要这些药材吗?”
慕卿宁报出来的每一样药材,都无比贵重。
虽然偶尔也会有富贵人家会前来购置,但却只是一两样,但绝不会一次性就买回去这么多。
“是,你尽快包好给我,我赶时间。”她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算是定金。
伙计眼睛都直了,顿时热情起来,“好嘞,您这边坐,稍等一会儿。”
这么大的单子,伙计立即去通知了掌柜。
他从库房里找出慕卿宁要的那些药材,打包好交到了她手里,为今晚将有的收成欣喜着。
“您拿好,总共一万三千两”
慕卿宁检查了一番,确认无误后,直接给了钱便走人。
单看这银票的厚度,不用数都知道只多不少。
这般爽快大方的手笔,让两人狂喜。
外面天色已黑,她走出药铺,与一伙人擦肩而过。
猥琐贪婪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慕卿宁一直低着头,面容隐在夜色中,只要她不回头,便叫人瞧不清。
一身昂贵锦袍的男子停了下来,颇有兴味的摸着下巴,“那妞儿身材不错……只可惜脸看不清。”
身后的随从笑的意味深长,不怀好意,“少爷,要不小的去给您抓回来?”
“派两个人去跟着她,我处理完正事就过去。”
“是。”
吩咐完,男子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药铺。
原本掌柜正欣喜的点着银票,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就道:“客官好,想买什——”
“哟,今天收成不错嘛。”
话被打断,熟悉的声音让掌柜背脊瞬间僵直,冷汗冒了出来。
“方、方公子……”
他战战兢兢的抬起头去看方利,下意识将手里的银票藏了藏。
不料方利直接就是一脚踹向他腹部,下手极狠,嘴里不屑嘲讽的冷嗤道:“老子都看见了,你还藏什么藏?都给我交出来!”
那沓银票的厚度少说也有上万两,够他花天酒地挥霍两三个月的了。
掌柜后腰磕在柜子上,疼的脸色苍白,害怕的把银票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这笔银票要是都被抢去了,他们这间药铺恐怕赔的裤衩子都要没了。
很多药材进货都是和钱庄赊的账,尤其是这些贵重的,这下不仅要赔,怕是还有要背负巨额债务的风险。
“老东西,我看你是不想在泽城混了。”
见掌柜不肯主动交出来,方利不耐烦了,对着掌柜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其他伙计瑟瑟发抖的缩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后,掌柜被打的鼻青脸肿,抱着头蜷缩在地,奄奄一息,人已经没了意识,身上的伤触目惊心。
方利轻而易举的就从他手中抽出那沓厚厚的银票,吐了口唾沫数了数,满意的笑了。
临走前,还不忘再踹半死不活的掌柜一脚,啐道:“呸,什么东西。”
方利带着一群爪牙扬长而去,等他走了,屋子里躲着的伙计才敢上前去看掌柜的情况。
结果一摸他后脑勺,就是满手的血。
“掌、掌柜的……”
他颤抖着手,几个伙计吓得六神无主,只能急忙将他抬到躺椅上,再去喊医师过来。
另一边,昏暗的街巷上,慕卿宁快步往回赶着。
她已然敏锐的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踪自己。
但还没来得及将这些人甩脱,突然,面前就冒出来一伙人,不怀好意的朝她逼近。
“小东西,想去哪儿啊?”
领头的正是方利,笑吟吟的样子油腻的她想吐。
方利对泽城的地形极为熟悉,顷刻间便能绕道堵到她面前来。
这人有些面熟,她恍然想起,是在药铺门口见过,吻合了那种当时让她极其膈应的眼神。
慕卿宁后退了几步,微微回眸,发现身后也是方利的爪牙,索性停下了脚步。
这些人手上都拿着棍棒,体格健硕,模样凶煞。
“你是谁?”
“哟,外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