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心,这里已经够隐蔽了,他们不会发现的。”井瓦以为慕卿宁不放心。
慕卿宁转头看向夜凌渊,正好与他视线交汇,皆看到了彼此眼里的深意。
她下巴朝着巷子出口的方向扬了扬,“走吧。”
“嗯。”
夜凌渊点头,带着一队随行而来的便要离开。
井瓦惊了,瞪大眼也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您这是……”
慕卿宁回头望向他,眼眸灼灼,“这里虽然地形复杂,可巷子入口还暴露在外面,敌人迟早找得到这里,与其围困在此,最后被人瓮中捉鳖,不如主动出击,扭转局势。”
她坚定而淡然,让井瓦眼中满是诧异。
“从前我以为,女子柔弱怯懦是常态,纵有些胆子,一遇上事也都没了章法,却不想天下竟有您这般果敢勇毅之人。”
“天下这样的女子有许多,我并非唯一,您该消除偏见。”她笑了笑,摆手离去,“先帮我们看好货物,我们解决完敌人就回来。”
井瓦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许久都未回过神。
慕卿宁他们从巷子中出来后,先去找了本地的官府,找路边残存的百姓问询情况。
有女人抱着孩子躲在废墟中,慕卿宁命人将她救了出来。
这样的人他们还救了许多,从这些难民口中得知,附近山林之中潜藏着一批有组织的流寇,头头姓雷,想趁着高丽国战乱占城为王。
“野心不小啊。”
慕卿宁笑了声,“何止野心不小,简直狗胆包天,看这架势,是想一步步吞并整个高丽国了。”
“你们可知他们现在在哪儿?”
这座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慕卿宁他们一路出来也没撞见。
抱着孩子的女人给慕卿宁指了条明路,她点了点头,道了句谢,同夜凌渊带着人离去。
隔着这里的两条街,越近喊杀声越大。
流寇一条条街道的洗劫,所过之处,寸草不留。
不料还没等他们出手,当地官府的人就被打的溃不成军,夺路而逃。
慕卿宁好歹是上过战场的,也看的清明,流寇不强,可官府太菜,顿时无语的捂住脸。
“我看咱们先别出手了,帮他们打退了一回,第二回再来谁帮?”
夜凌渊点头,他们悄无声息散去。
守城军退回官府,并不知自己被跟踪了。
“将、将军,有人要见您,说是东陵国的人。”
男人正为城中流寇之事烦躁着,一听顿时不耐的皱眉,“不是井大人在交涉吗?”
“属下也不知道,他们只说要见您。”
“带进来吧。”
“是。”
不多时,大批队伍随着慕卿宁他们一同进来。
将军以为他们只是来贸易的,便没怎么放在心上。
可如今,为首的男人周身气场强大危险,压迫感竟远超当朝那位帝王,让人丝毫不敢在他面前掉以轻心。
连他身后唯一跟着的女子也丝毫不逊色与他,是一种不外露的威压。
慕卿宁开口:“你是此地守城军的统领,何将军?”
何异站了起来,不敢怠慢,“正是在下。”
“那我便长话短说了,我们来此地与贵国交易,但流寇恐怕会搅得这场贸易不得安宁,我希望你们尽快平息城中的乱子。”
“可……”
慕卿宁摆手,“你们的难处我们都知道,所以这次来,也是为了帮助你们。”
城中的局势渐渐让人绝望,帮?怎么帮?如何能帮得了?
他们已经苦战多日,何异几乎不抱什么希望,等着这座城沦陷的那一天,他们甚至等不到支援的军队了。
慕卿宁与夜凌渊视线交汇,将一切交给夜凌渊。
首先要提高当地守城军的作战素质,其次便是武装。
这次贸易也带来了不少武器,整顿守城军都不必夜凌渊亲自动手,下属便已经足够。
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守城军最大的问题,就是在于开战之时对上级命令永远都有异议,人心不齐。
不是所有的国家都像东陵一般,军营和作战时奉行绝对服从。
掰正这一点后,那边流寇也几乎快占领了大半个城池,在城中横行无忌,愈发嚣张。
守城军连忙外出对抗,单是一日时间,只经夜凌渊手底下人训练,便收效甚好,已与一日之前大不相同。
慕卿宁在城墙上看着战局,还算满意,“看来还是孺子可教。”
“话说,这下面哪个是土匪头子?”
单从衣着和外表上来看,慕卿宁判断不出来。
夜凌渊眼眸微凝,目光深了深。
眼看城中的流寇就要溃败,就在这时,一枚烟花在空中炸响,而放出烟花的流寇被击毙倒地。
慕卿宁抬头望去,眉心微拢,“这好像是信号弹,这群流寇还有援兵?”
话音刚落,就是一阵地动山摇,大批人马向这里赶来,衣着与那批流寇几乎一致。
他们闯进城中,一路畅通无阻,势如破竹。
“来的竟然这么快。”
这回慕卿宁一眼就看到了这批流寇的头子是谁,策马走在最前头,旁人都是粗布麻衣,唯独他一身貂皮。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官兵连忙散开撤退。
雷策人高马大的,从那匹汗血宝马上翻身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倒在地,受了一身伤的雷石,“没用的废物,这种小破城还解决不了。”
“大哥。”雷石被打的鼻青脸肿,含混又委屈的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