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摇了摇头,“我没听见太多,也没瞧见那人长相,只知肖盟主好像是怕极了那人,畏畏缩缩地跪在地上。”
“跪在地上?”慕卿宁脸上闪过一丝诧异。
武林在各国之间皆有分量,盟主见了各国皇帝也只需行一礼便可,是谁能让肖鹏鲸畏畏缩缩地跪着?
“是,后来我被管家发现支走,直到后半夜,出了你我遇刺之事。”
慕卿宁想了想,“那便是了,看来这一趟,是真有人要给我们下套。只是……肖鹏鲸似乎没那么想杀我们。”
“他身上的毒还得靠着我们,自然会尽力保我们性命,若非受人胁迫,恐怕不会这么突然的动手。”
慕卿宁忽然笑了,容颜明媚,“这就好办了。”
“哦?”
“找到机会,和他合作,他一定会答应的。
因为我忽然想明白,肖鹏鲸身上的毒怎么来的了。”
千墨只一点就明白了,“你是说,有人是用毒胁迫住的肖鹏鲸?”
“没错,否则没有其他东西能钳制得了他。”
慕卿宁隐约觉得,这一次站在肖鹏鲸身后威胁他的人,和泽城藏在幕后为方家撑腰的那位,总有些共通之处。
同样的权势极盛,能胁迫得了武林盟主,还能给方家这种地头蛇做靠山,实力绝不容小觑。
但,既然铁了心要针对她,不管那个人如何手眼通天,总有一天她要把他揪出来!
*
出来寻找慕卿宁的侍卫好几天过去都没查到一点踪迹,派人来问盟主阁,也只是说慕卿宁前几日下午离开了便没再回盟主阁,还以为她是回去了。
说辞倒也算滴水不漏,再加上他们没有证据,一时间便是心有疑虑也不能拿盟主阁如何。
而京都那边,夜凌渊多日未收到慕卿宁的消息,以他的敏锐,也猜测到慕卿宁或许遇险了。
“即刻备马,我要带兵秘密出城。”
跟在夜凌渊身后的几个下属心里都是咯噔一下,“殿下,天色已经快黑了,您要出城?还是带兵!?”
这若是被发现,恐怕会有祸事临头。
夜凌渊没有理会,只是扫了眼暗一。
暗一对夜凌渊的命令从不置喙,立刻应声就下去办了。
几个人看得瞠目结舌,但夜凌渊决定了的事情,就没人能左右。
不出半个时辰,天黑之前,夜凌渊便带着一批队伍策马出城。
整支队伍又分成好几批,错开时间出城,衣着装扮也不统一,用以分散注意。
如今夜凌渊高居太子之位,一举一动都会格外引人关注,越是在这种风口上,越是要小心不能打草惊蛇。
他策马衣袍翻飞,冷厉的黑色斗笠挡住矜贵俊美的面容,与外界视线隔绝。
京都之中没起一点波澜,所有人都以为夜凌渊还在京中。
另一边,慕卿宁和千墨仍被关在牢中,除了府上的下人会进来送饭,再没人进来这间密室。
这样的态度,倒让慕卿宁有些摸不透了。
若肖鹏鲸想合作,便会至少来一趟。
那日过后,管家应该会把她的意思传给肖鹏鲸,可她至今却连肖鹏鲸身边亲信都没见到过,如同被人遗忘在了这里。
她的计划也难和一个下人言说,只能静候机会。
两人谁也没动管家送来的吃食,就算肖鹏鲸无意在饭菜中动手脚,但难保躲在暗中的某些人也不会下黑手。
所幸她空间里还存了些干粮,每次借着衣袖作挡,将干粮分些给千墨,只说是身上带的。
这几日过去,慕卿宁看似是枯坐着无所事事,实际神识早已进入脑海中,接着研究肖鹏鲸对症的解药,偶尔还会和千墨聊一两句。
若成功,他们和武林盟主,也就是整个武林,会有同一个的敌人。
她在密室里忙着研制解药,不知外面已经快天翻地覆。
男人身影修长挺拔,快步而入。
想阻拦的一众护卫和下人都被暗卫拦住,隔绝出一条宽敞的路,供他一人无阻通行。
小厮望着这一幕,也是吓得不轻,跌跌撞撞地跑进去通报,“盟主,不好了……”
一句话还没说话,门被砰的一声踹开,男人信步而入,一身冰冷的肃杀之气。
肖鹏鲸瞪大眼,望着这道有些熟悉却带着斗笠不露真容的身影,喝问道:“你又是谁?敢来盟主阁造次?”
在男人气场威压下,肖鹏鲸已经是强撑气势,色厉内荏。
他还想命令下手将男人赶出去,不料下一刻,刷得一声,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掌将斗笠摘下,露出一张冰冷俊美的面容,透着强势与凛冽。
“肖鹏鲸,你好大的狗胆啊。”
夜凌渊冷峻的眉宇间透着冰冷凌厉,生人勿进的气场冷冽危险,透出的杀机与寒意叫人望而生畏,屋内气压顿时降至冰点。
肖鹏鲸和前厅内所有下人都傻在了原地,愕然瞪大双眼,磕巴的一句话都说不出。
“东、东陵太子殿下,您怎么驾临寒舍了?”
肖鹏鲸战战兢兢,强撑着难看的笑脸,想哭的心都有了。
还没等他想出折中之计,这尊大佛就来了。
夜凌渊冷笑,如同催命符般,危险地眯起了凛冽眼眸,“肖鹏鲸,你抓了我的人,还问本王为何会来?”
肖鹏鲸几乎是吓得身子一颤,倾轧而来的压迫感让他双腿发软。
“殿下,您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您的人……怎么会在我这儿?”
肖鹏鲸试图嘴硬,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