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威得到慕卿宁的暗示,只以为现在自己和太子殿下统一阵线的,自己回去后一定要,马上着手对付方家,让太子殿下看到周家的作用,从而争取到长远的合作,那样等到夜凌渊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周家在帝陵城的地位就会水涨船高屹立不倒了!
想到这里他走起路来都虎虎生风精神振奋,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的身后两双冷漠的眼睛正落在他的背影上。
慕卿宁脸上的笑意瞬间就凉了下来,和刚才长袖善舞的样子截然不同,相反是一种冷静自持的清傲:“给我好好查查这个周家主,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我就不行他能叱咤帝陵城这么多年,就干干净净全无手段!”
“是。”绿瓶领命退了下去。
夜凌渊刚才始终都没有说话是因为他正在精心地为慕卿宁挑选一枚金钗,上面点缀着金线雏的花朵,很应今日的气氛。
他伸手给慕卿宁戴上,还拢了拢她的斗篷:“不要为不值得的人浪费心力,你只要负责开心,对孤来说已经足够,其他的事,自有我为你做主!”
夜凌渊说的认真又温柔,让人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怀疑!
无可否认他一定能够做到永远为慕卿宁遮风挡雨,但是慕卿宁却不想做别人庇护下的娇花,她有自己的路要走。
灯火阑珊月上柳梢,慕卿宁的眼神沉静如水清冷如月:“王家七口之死始终令我如鲠在喉,此案必须由我亲自查清!”
今日他们出来也并不是全然为了赏花游街,而是巧借名目各有任务,慕卿宁是为了亲自调查王家七口灭门案的线索,夜凌渊则是收到了方府线人的重要线索。
夜凌渊也不再多言,两人兵分两路各自行事,约定两个时辰后在一品/楼碰面,期间自有人代替他们赏花游街。
慕卿宁正疾步快走去往王家,不想迎面撞上了一个黄毛小子,而且还是个乞丐:“哎呀!”
那乞丐手里捧着新出锅的白粥,正要赶往破庙送给重病在床的爷爷,却直直地撞到了慕卿宁身上,这下爷爷没有粥喝了,他拼命的想用那双黑黢黢的小手捧起寡淡的粥米,不过是徒劳无功。
慕卿宁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斗篷被弄得肮脏污秽,反而担心这个小乞丐的安危:“这位兄弟,你没事吧?”
还不等那乞丐磕头求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老乞丐拉着他一起跪下,嘴里不住的抱歉:“这位小姐饶命,小毛头不是有意冲撞您的,小姐饶命!”
小毛头不知道病重的爷爷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反应过来他们弄脏了贵小姐的衣服,如果是个难缠的女子,他们不是会被打死就是被关进大牢,不由得担忧地哭了起来。
可是他们遇上的是慕卿宁,自然不会要打要杀:“没事,你们起来吧!”
看着他们一个为了给爷爷讨要稀饭冒冒失失,一个为了孙子磕头求饶,慕卿宁何以忍心苛责呢?
得到慕卿宁的宽容,那老乞丐好像松了一口气,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似的,举起手上的拐棍朝着小乞丐猛打:“小毛头,我不是嘱咐过你,不要离开正街太远,你为什么不听,我打死你,打死你!”
看到爷爷真的生了大气,而且还拖着病重的身体走了那么远,小乞丐一下都不敢反抗:“爷爷,我错了,小毛头再也不敢了,您不要生气了嘛!”
老乞丐边打边骂:“这最近死了那么多人,你怎么就不让爷爷省心呢,要是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要怎么和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孙子也是为了给他讨一碗白粥而已!
慕卿宁制止了老乞丐的殴打,还将手里刚买的桂花糕分给他们,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狐疑:
“最近这附近死了很多人吗?”
老乞丐接过桂花糕,立刻往孙子的嘴里塞了一块,其实他最爱的也不过是这个幺儿。
“回小姐的话,其实也算不上什么死人,这最近总是无缘无故有乞丐失踪,已经失踪了七个人了,连带着一对母女乞丐都没了,那个女娃娃还在喝奶呢,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不让小毛头到远的地方乞讨,我也是怕他有什么闪失啊!”
在绝大数人的眼里乞丐不能被归为正常的行人,所以他们某一天多一个少一个根本不会注意到,可是同样身为乞丐的人怎么会视而不见呢?
慕卿宁的疑惑更深了:“七个人?”
不知怎么的,她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光线,想起那天工匠家里的大火,不是正好烧死了七个人吗?还有一个是婴儿!
慕卿宁又给了这对乞丐爷孙一些钱,飞快地跑向县衙,找到路捕头说:“给我拿王家的户籍档案和尸体检验档案来!”
就在刚刚乞丐爷孙的对话中,慕卿宁已经把乞丐失踪和王家灭门案这两件事情联系在了一起,来到县衙也是为了确定她的猜测究竟是不是真的。
在方步知当街调戏王妃一案中,县衙所有人都认识了慕卿宁这个太子妃,现在太子妃有令,他们自然只能听命。
慕卿宁飞快的放开那些纸张,将户籍资料和验尸状对应在了一起:“我果然没有猜错呢,出现在那火灾现场的孩子并不是不是王家的孩子,而是一个乞丐的孩子,因为王家根本没有襁褓婴儿!”
县衙之人根本不知道王妃在说什么,因为他们还不知道什么乞丐失踪的事情,看到慕卿宁如此激愤不免一头雾水。
慕卿宁一拳打在柱子上,满脸阴沉地说:“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