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不饶人,这要说出去,风夫人必定会被指责。
毫无大族风范,和外面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妾有什么区别。
其他夫人都低下了头,因为她们不久前的行为,和风夫人几乎没什么两样。
风夫人气得拍桌,她性子素来被惯的冷傲刁钻,如今更是容不得旁人半点忤逆,“你少在本夫人面前伶牙俐齿,本夫人说那些不过都是为了你好,你竟如此不知感恩!”
“为我好?”慕卿宁嘲讽的笑了,“我和玄幽王殿下婚后该如何,说句不客气的,圣上太后和他母妃都还没发话呢,怎么都轮不着他母族的族亲来指指点点。
风二夫人,您已经不是手伸得太长了,您是僭越的过分了。”
女人脸色发青,拳头握的发白,却反驳不出一句话,只能瞪着慕卿宁。
慕卿宁走到大厅正中央,眸光平静的像惊不起一丝波澜的湖水,“各位夫人,卿宁自知貌丑,但这婚是圣上赐下的,各位若是对卿宁即将嫁入风家不满,大可去向圣上请旨,退了这门婚事。”
她脊背始终挺直,风骨傲然,波澜不惊中又那样的耀眼夺目。
一身从容优雅的气度,是许多在豪门濡染多年的千金贵妇都比不上的,甚至能让人直接忽略她脸上那些骇人的青斑。
几人顿时心虚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
风二夫人更是气得直接站了起来,“慕卿宁,你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圣上亲赐的婚约,岂有可退之理?”
慕卿宁脸上的笑意冷了下来,眼底似覆着一层寒霜,“既然知道不能退,那今天你们又是在闹哪般?”
原来这群人也知道,事情和自己没关系。
几人都尴尬的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慕卿宁。
“今日过后,希望各位以后自重,卿宁自然也不会轻慢夫人,我与夜凌渊如何,轮不到任何人来置喙,下次若再让我听到,就别怪卿宁不给各位留情面了。”
慕卿宁施了一礼,眸子里虽然还含着笑意,却暗藏森冷的锋芒,从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
“卿宁还有事,就先走了。”
她退出前厅,剩下几人再留下也没什么意思了,找了借口各自离去。
一场聚会便就此散场,慕衡神色恹恹的回了书房,却无心公务,茶盏都打碎了好几个。
等到了晚上,李氏缠着慕衡撒娇,“老爷,您也看见了,那个慕卿宁白天有多嚣张,再这样下去,哪天她翅膀硬了,还不得掀了慕家。”
慕衡沉着脸,没有接话。
李氏察言观色,“老爷,妾身以为,不能让夫人手上的势力太盛了,她的身份,也一直是禁锢您的枷锁。”
她说这话时丝毫不心虚,慕衡却是不怎么耐烦。
“行了,有话直说。”
李氏趴到他怀里,“老爷,不如……您给妾身升个位份可好,您看妾身都陪着您这么多年了,妾身不敢多求,平妻就好,这样妾身以后也好替您压制那个丫头。”
第一步是平妻,而后再正二品正一品,一步步的往上爬,她一定要将正妻之位拿到手!
纵使慕衡平日被李氏哄得团团转,此刻也有些无语。
都已经求到平妻了,还敢说这是不多求?
他搂着李氏,打马虎眼,“这事儿以后再说,乖,睡吧。”
慕衡平时看着对李氏宠爱有加,可一旦提到位份,这么多年他就从来没有动摇过。
毕竟李氏出身卑贱,比早先的慕家还不如。
让她成为平妻,这要带出去怕是都登不得台面。
“老爷~”
李氏还想撒娇,慕衡脸色一沉,翻了个身,闭上眼,“睡吧。”
“是。”李氏察觉到慕衡耐心已经在逐步消退,不敢再得寸进尺,只能咬着牙压下心底涌起的怨恨。
翌日早晨,她伺候慕衡穿衣上朝后,将一名丫鬟叫了过来,在她耳畔轻声耳语了一番。
“就把我说的,通知给放在沈氏院子里的那几个丫鬟,让她们不用做的太明显,要小心行事。”
今日李氏的脸色格外阴冷,丫鬟也没敢多看两眼,连忙应声下去了。
但丫鬟也有些奇怪,她是近身伺候李氏的,眼见她隐忍不发了这么多天,如今按奈不住终于要行动了?
……
慕卿宁和夜凌渊被赐婚之事,沈氏担心了好几日,却也知道此事没什么转圜的余地,只能是安慰慕卿宁。
却不想京都中所有人都等着看笑话,慕卿宁倒是看得开,还反过来安慰她。
几日时间过去,慕卿宁又是一大早便出了门,由于她贴在医馆门口的那张告示,近几日来往的倒都是些疑难杂症患者,并且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患者数量日渐增多。
她记得自己刚张贴告示的那几天,医馆还冷清了三四日。
一到医馆,便见千墨已经在里面忙活了,正给一位年近七十的老翁把脉。
“你来的倒是早。”
“我也刚到,见你没来,就想先上手试试。”千墨对她笑了笑,继续凝神给病人诊脉。
半晌,千墨才将手收回来,眉头微锁。
或许是因为上了年纪,这老翁的脉搏格外微弱,让人很难判断。
慕卿宁一边观察着老翁的气色,在方桌的右侧坐了下来,一见千墨脸色,挑唇道:“这就不行了?”
千墨无奈的看了她一眼,“难是有点难,但诊还是能诊出来的。”
他到如今终于明白了,笔试考的是理论和他有没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