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街上来往百姓热闹非凡。
一辆精致硕大的马车,行驶在官道上,出发的所去的方向而,乃是皇宫。
对于刺客荣国公府发生的事情,外人一概不知。
车内,慕卿宁双眼微闭,就着马车内的地毯盘腿而坐。看似小憩,她却在心中快速捋了一遍近来发生的事情。
自从那日给西夏做完手术,确保西夏性命无忧后,她便离开了皇宫。
期间也一直着手调查,到了今日,她已经大概了解了是如何具体操作,而她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思考如何捅破此事。
纸终究包不住火此话不假,可若是没有一个捅破之人,这火又如何能烧的起来。
今日她进宫,就是再去探探西夏口风。
承欢殿内一片肃静,宫女太监虽有条不序做些自己份内之事,却大多动作慌忙,大有一种不愿多留之感。
慕卿宁还未走近,便听到几个宫女成群结队快速离开,见此她慢慢跟了上去。
“承欢殿日后估计可再无宫女太监敢来当差了!”
几人中,一个较为年长的宫女没止住嘴,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害怕的抖了抖说着这话。
其余人听着,纷纷感叹。
“是啊,之前在承欢殿当差的宫女太监几乎都死的差不多了,便就是没有死,也已经疯了。就算承欢殿这位娘娘得陛下宠爱又如何,我们为奴为婢的,仍旧是讨不到好处,还稍有不慎就会丢了性命。”
“也不知为何这会陛下会下此狠手……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妃子小产,为何陛下这次对宫女太监这么狠厉……”
说着说着,几个宫女皆生出一手鸡皮疙瘩,同时警惕看着四周,生怕被人听到这些话。
她们甫一回头,便与面无表情的慕卿宁撞上视线。
宫女大惊,惶恐跪下磕头:“玄、玄亲王妃金安!”
“方才你们议论的,是东陵子民仰赖的天子!”慕卿宁眯眸走近,居高临下望着几人,语气悠长:“你们怎敢,怎敢议论我们这位仁善明君?”
宫女吓得瑟瑟发抖,哪里想到自己一等人的闲话会被慕卿宁听到,她们唯恐慕卿宁去告发。
“陛下英明,就算西夏公主遭人暗算小产,伺候之人虽有错,但也不至于会阴狠要了底下伺候人的性命,你们这么污蔑陛下,便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慕卿宁语气张扬,音随语起伏,眸色翻涌冷意,众宫女脑中似是已经看到人头落地一幕。
“王妃!奴婢等人所说乃是实话,我们断然不敢造假……还请王妃莫要与奴婢等人计较。”
宫女不停求饶,一下又在坚硬地上磕着额头。
慕卿宁面色依旧,心中着实惊讶了一会,随意摆摆手,便放过几个宫女。
她本就没有惩罚她们的意思,方才说那么多,只是诈她们罢了。
不过眼下看来,她们所说都是真事,可西夏小产,何关宫女太监……
慕卿宁眸光幽深,思索不开其中缘由。
她抬眸看着高挂承欢殿三字,却是没了与西夏试探的心思。她转身离去,霎时脑海清明。
皇帝灭了一众宫女太监的性命,莫非是因为此事关系甚大?
惠贵妃断然不可能明目张胆害西夏,而西夏虽不甘心成为皇帝妃子,但那日听闻孩子没了时的情绪,也是真心流露心疼,如此一来便也不可能是她。
宫中其他几个皇子都已成年,大多数都有自己小众势力,对于西夏这个才一个月的孩子更不会上心,她们也不可能是下药之人。
回想西夏出事到今日的一切种种,似乎唯有什么都没查就将惠贵妃关起来的皇帝最可疑。
这么想来,怕是一切都与皇帝有关。
想到这里,慕卿宁脚步一顿,皱眉不已。
那日皇帝表露的愤怒,竟都是装作出来给他们看的。他口口声声宠爱西夏,却为了不惜打压其他势力,轻易将一个孩子与西夏的安康作为赌注。
慕卿宁双唇紧抿,美目闪过厌恶,加快了步伐。
回到王府的第一件事,慕卿宁便去找了夜凌渊,说的正是今日在承欢殿听到与自己猜测到的事情。
夜凌渊正逢下朝,也回王府不久,看着慕卿宁带着一身冷意归来时,他的朝服都还未褪下。
“此事,极有可能同你所想,是皇帝所为。”夜凌渊嗤笑,双目闪射冷意,薄唇微动:“今日上朝时,老四不过是说错了一句话,皇帝便将他里里外外臭骂了一顿。”
四皇子出生至今,也有二十载。
然,除去万福山那一次,皇帝可没给过四皇子冷脸看,在众人面前呵斥的事情都不会做。
可今日皇帝却像是吃错了药一般,不仅臭骂了四皇子,还是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最重要的一点,四皇子还没做什么错事。
夜凌渊眯了眯泛着冷意的双眸,他清楚的记得,四皇子猛然被皇帝怒骂时懵了的神色。
慕卿宁皱了皱眉,只觉得这件事奇怪的很:“他一向宠爱四皇子,怎么会当着朝臣的面不给四皇子面子?”
这么多位皇子中,唯有四皇子是皇帝最喜爱的。便就是后来被找回来的十一皇子,皇帝虽也宠爱,但更多的还是补偿之意。
外面养大的孩子,如何能低的过自己膝下生长的孩子。
四皇子作为皇帝之前最看重的皇子,皇帝如今这个变脸速度,实在快的令人怀疑。
惠贵妃才刚倒台,就算皇帝不喜惠贵妃了,也不至于将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