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算向着慕薇,也不好睁着眼说瞎话。
就在这时,衙门的人浩浩荡荡的过来了。
在慕薇指摘慕卿宁行凶之时,便有人暗自派了小厮去报官。
“本官接到有人报案,说出了人命,这里到底怎么回事?”
中年男人阔步走在最前,一身官服,长着一张国字脸,眉目威严。
慕薇闻声看去,看清来人的面容时,眼中顿时浮现一抹欣喜。
“有人冤我杀了人。”慕卿宁定定的望着慕薇,眼眸冷凝。
“明明是你行凶在先,现在还敢反咬一口!”慕薇梗着脖子,硬气了几分,咬死了是慕卿宁杀的青禾。
徐腾神色严肃,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魏仵作,验尸。”
“是。”一老者站了出来,恭恭敬敬的福了福身子,走到尸体身边蹲下,几个打下手的衙役在旁侧打下手。
慕薇已经毫不担心,站在一旁静静看着仵作验尸。
若能借此事把慕卿宁拉下马倒也不错。
老者揭开白布,一眼注意到青禾手里握着的一块布料。
他皱起眉,将那块布料直接从青禾手里抽出来。
“你们说死者是被谋杀的,这可是死者死前胡乱抓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
随着老者一句话出声,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了慕卿宁身上。
老者手上的布料虽然浸湿了,却仍能看出,是出自慕卿宁的衣衫上。
慕卿宁看了眼那布料,这才注意到自己宽大的衣袍上少了一角。
衣袍层层叠叠,外层笼着是纱织的外衣,就算被人扯去一角也很难察觉。
慕薇走上前,布料一看,“这就是慕卿宁衣衫上的!这就是铁证!”
她将那片布料举起,展示在众人眼前。
人群顿时又变得嘈杂,“果然就是她做的,先前还死不承认,现在看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慕卿宁也太不要脸了,杀了人怎么还能这么心安理得的污蔑薇薇。”
慕卿宁忽略了周围所有难听的唾骂和指责,看向了慕薇手里举着的那块布料。
她只扫了一眼,细眉便皱了起来。
慕卿宁三两步上前,直接从慕薇手里夺过布料,拿在手上仔细一看,顿时嗤笑出声。
“铁证?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边缘如此齐整,她的手是剪子?慌乱之中还能撕的这么齐整?”
慕卿宁这么一说,众人这才注意到断口边缘位置,齐整锋利的不像话,显然是被什么利器割断的。
慕薇一惊,凶狠的目光瞪向暗处。
小厮连忙垂下了头,不敢去看慕薇。
“先前靠近我的人很多,趁我不注意,从我身上割一小块布料下来,也不足为奇吧?”
慕卿宁意有所指的看向慕薇,接触到慕卿宁那般犀利冰冷的目光,慕薇脊背一寒,下意识别开了脸。
慕卿宁也懒得理他,目光落到了那名姓魏的仵作身上,“仵作大人,敢问第一个拿到此物的您,为什么没有发现布料边缘有问题?这是身为仵作该有的粗心大意?”
“咳,现在天色已经黑了,老朽也是没注意……还请姑娘莫要介意。”
老者心虚的移开眼,慕薇见势不妙,道:“就算这样,也不能证明你没有加害过我的婢女,还请仵作大人继续验尸。”
慕薇对老者福了福身子,眸中流转过一丝狠意。
老者点了点头,重新蹲身在尸体旁验伤,此事也就被这么轻轻揭过。
半晌,老者似是检查完毕,将白布盖上,站了起来,“死者腹部受到严重撞击。”
慕薇冷笑,手指向了慕卿宁,“当时慕卿宁推了我的丫鬟一把,才导致她腹部撞到栏杆,恐怕也就是您说的受到撞击!”
老者抚着胡须,缓缓点了点头,“嗯,那就没错了。”
“慕卿宁,铁证在此,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四周的人议论纷纷,对慕卿宁指指点点。
而当事人却不紧不慢的扫了慕薇一眼,像是完全没把她放在眼里,迈步走上前,一道身影突然挡住她。
慕薇警惕而忌惮的盯着慕卿宁,“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是想跑吧?”
说罢,慕薇又看向徐腾连忙道:“徐大人,慕卿宁实在太过凶狠恶毒,小女恳请您现在就将她捉拿归案,打入牢中,免得人心惶惶。”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慕薇巴不得徐腾现在就将慕卿宁送进大牢。
青禾不是卖身的贱籍,清白人家的姑娘无端被害死,影响要严重许多,就算凶手是慕家千金,怕是都免不了牢狱之灾。
“慕薇,你未免太急不可耐了吧?”
她眉头轻佻,眼神讥讽,忽的凑近慕薇几分,唇角翘起,“莫非是你心虚,急于想掩盖事实,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生怕我发现端倪,对吧?”
慕薇往后倒退两步,脑中有一根线突然绷直,她戒备的盯着慕卿宁,“你杀害我的丫鬟已是证据确凿,你空口白牙就想污蔑我,未免太过荒唐!”
慕卿宁冷笑一声,随手将慕薇推开,快步走向那具尸体。
慕薇眼见着她靠近青禾的尸体却无力阻止,愣在了原地,心底的不安变得越发浓重。
慕卿宁掀开白布,将上衣拉上去一截,露出尸体的腹部位置。
她并没有借用仵作常用的那些工具,只看了一眼,便被气笑了。
“仵作大人,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你确定死者腹部严重的撞击,只是撞到栏杆导致的?”
原本老者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