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晔这般急匆匆的来寻王元昱自然是为了武昌调兵一事,他己得到消息,“子亭可知,调兵来都,将会给建康带来多大的震动,届时人心惶惶,建康十来年的平静将会被打破,子亭于心何忍?”
王元昱道,“如今建康城就不人心惶惶了吗?”
司马晔道,“只要我们能寻到陛下。”
“祖之以为真的能寻到陛下?”
司马晔大惊失色的看着王元昱,“难道真的是你......”
王元昱冷冷一笑,“怎么就没有可能是刘茂等人。”
司马晔听言好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弱主与强臣,司马氏与王家,两股势力越斗越厉害,他早知如此,却自不量力,或是抱着丝丝幻想,以为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平息二者的矛盾,如此看来,终是不能了。
司马晔长长叹了声气,“子亭,你到底要如何?”
王元昱正襟坐着,慢悠悠的端起面前的茶杯,轻轻喝了一口,然后才正色道,“我要你坐上那个位置。”
司马晔并不惊讶,早在数月前,他便向他表明了态度。
王元昱又道,“只要你继位,如今建康城的形势才会好转,你所期盼的平静才会回来。”
司马晔摇摇头,“若是寻得了陛下呢?”
王元昱道,“改封东海王。”
司马晔苦笑一声,“你都打算好了......那么你又凭什么认为,我能够担其重任?”
王元昱直言道,“至少你不会受刘茂等人摆布。”
“你认为幼帝,太后受到他们摆布吗?即便我坐上了那个位置,皇室与你们王家的争斗就会结束了吗?你王家舍得放权吗?而你的家族又会同意吗?”
司马晔的话,让王元昱紧紧皱起了眉头。
与之同时,王元州到了丞相府,王伦决定采用葛慕之的那一个方子,虽说凶险,好歹有一丝生机,一向稳妥行事的他,是难得下这么大的决心。
“伯父放心,兄长定能挺过这一关。”
王伦叹道,“但愿如此吧,对了,你怎么来了?寻找陛下可有什么进展?”
王元州摇了摇头。
王伦又长叹一声,王元州道,“若陛下一直找不到,朝廷必定动荡不安,届时,我们要如何应付?毕竟陛下是在二哥府上失踪的。”言毕,又拭探道,“是不是要重立一位君主?”
“重立君主?”王伦似乎没有想过这问题,不过,经侄儿提及,心里仿佛也有了这样的考量。
“可如今皇室能有这资格的只有琅琊王......”
王伦听言瞪了他一眼,“司马晔不行。”
王元州顿了顿,“可侄儿觉得二哥挺看重于他。”
王伦这才听出侄儿话中的玄外之音,“你有什么话不防直说。”
王元州笑了笑,“侄儿并没有什么话,只是认为二哥会有此选择,毕竟二哥与司马晔从小认识,私交甚好,不仅如此,当年,二伯母与石太妃如同姐妹,二伯母死后,石太妃对二哥也如亲子,二哥又是一个重情义的。”
王伦听言,眉头深深皱起,因为他心里明白,当年元帝立太子时,是有意司马晔的,只不过在他的建议下,立了先帝,只是没有想到先帝登基后,便想着收要皇权,若真寻不回陛下,立司马晔为新君......司马晔名声太盛,与南北士子皆交好,这对王家并没有好处。
“你去把二郎叫来。”王伦吩咐,王元州领命而退。
*
虞家。
虞家大郎虞希正要出门,被来查看他功课的父亲虞亮撞见,虞亮十分不悦,“这是要去哪里?”
虞希嚅嚅唇,没有回答,虞亮气道,“又要去找你的那些贱人?你要置你妻的颜面何在?”
虞希干干的笑了两声,“没有,今日约了两个郎君,一起游湖。”
虞亮瞪大了双眼,恨不得将这个长子狠狠打一顿,“陛下失踪,你还有心情去游湖?”
“别,别人不都去了。”
虞亮气道,“你能与别人相比吗?陛下可是你的亲外甥,你这般寻欢作乐,将来在朝廷何堪大任?何人服你?”
虞希低下头受教,忽尔眼珠一转,“父亲,寻找陛下可有什么进展?”
虞亮几日来颇为忧心重重,一来陛下毕竟是他的外孙,二来陛下安危可是关系到虞家的兴衰。虞亮摇了摇头,“没什么进展。”
“朝廷这边又怎么说?陛下在王元昱府上出事,难道就不治王元昱的罪吗?”
虞亮冷笑一声,同时也是嘲笑自己的儿子,“你以为那王家的罪这么好治?陛下在王家失踪是不假,可当时这么多人,细说起来,谁都有嫌疑。”
虞希很是不服气,其父又道,“不仅如此,王元昱还欲调兵入建康,嘿嘿,他这是要趁机铲除异己了。”言毕,看了儿子一眼,“以后你少出去惹事,更别再惹王家。”
见儿子憎恨的样子,知道儿子因王元昱无端杀他奴婢之事,耿耿于怀,倒不是重视那奴婢,而是王元昱举止太过嚣张,这分明是在打虞家的脸。
奈何虞家比不过王家,即便是皇亲又如何?虞亮微微一叹。
“听到没有。”他再次提醒儿子。
虞希又干笑两声,“儿子谨听父亲教诲,今日儿子那里都不去,就在家里习字。”
虞亮这才点了点头。
半个时辰后,虞亮出了门,紧接着虞希也了府,他去了他的另一处住所,为外室宁氏购置的一间院子,宁氏是一介舞伎,长相倾国倾城,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