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大多数都涌上了客船,包括那个叫苏旷的人,蜂拥朝王元昱杀去,其部曲拼命抵抗,许多部曲被斩杀于他们的刀下,尸体或倒在船板上,或落入江中,“诛杀王元昱,赏千金。”苏旷高喊,王元昱不悦,“千金?本将军才值千金吗?”然后朝张萧递去一眼,“张萧。”
张萧明白,突然从腰间取出一支响箭射向天空,顿时天空腾起一片红烟,如烟花一般绚丽,这一声巨响,引来众人,包括对方仰天而视。
“不妙。”苏旷突然意识到了危险。
“诛杀苏旷,赏百金。”王元昱也朝众人高喊,却那般懒懒散散,又胸有成竹,仿佛苏旷在他眼里,只值百金,或是连百金也不值。
“大将军,奴不要百金,奴只要一盒糕点。”童生道。
王元昱笑道,“好,准了。”
不过,童生却被多人相缠,脱不开身。
“有敌情。”
不知是谁大喊一声,江面上,又出现数只战船,这才是真正的战船,船头包有铁皮似尖刀,即便上行水,也是行驶如飞,船上战鼓累累,喊声阵阵,“冲呀,诛杀盗贼”,回荡在两山之间,战船如破竹之势直接将苏旷的船撞翻,致一些人掉入江中,引乱对方阵式。
“哪里来的船?”苏旷惊问,其左右副手皆不知情。
“苏旷,就凭你也敢与本将军做对?”
王元昱的轻蔑,让苏旷大怒。
“将军,咱们得赶紧撒。”副手见情况突然反转。
“撒?”眼见仇人就在眼前,而不能斩杀,苏旷岂能放弃,“不。”苏旷便要朝王元昱冲去。
“嗖嗖嗖,”一阵箭雨,从天而下,苏旷的人纷纷倒下,眨眼之间,那赶来的战船己然靠近,船上皆是身着铠甲的士兵,杀气腾腾,这可不是一般部曲,而是正规士卒,其战斗力可想而之。
“将军,再不走来不及了。”副将一边冲杀护着苏旷一边喊来。
苏旷朝王元昱看去,适才还占上风的他怎么突然风向大转?他伏击王元昱,反倒被王元昱猎杀吗?
而王元昱正冷冷的看着他,嘴角勾起讽刺的笑容,苏旷握紧了手上的刀,又见他的那些兄弟,属下,还没有登上客船的,或正在攀爬客船的纷纷死于箭下,“来不及了。”他做了赴死的决心,双眼通红,狠了心朝王元昱冲去,其左右副却将拼死拦住,二人一左一右,拉着他一同跳下江。
王元昱立即从张萧手上夺过弓箭,朝三人落水之处射去,然而,江水湍急,三人很快没有影子,弓箭入水,犹如拳头打在棉絮上。
“大将军,江水急湍,苏旷恐不得命......”张萧道,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见一只小船从船队身后快速驶来,船上只有两个船工,带着斗笠,“大将军?”张萧大喊一声。
王元昱站在栏杆处望去,船工用长杆,从水中搭救出一人来,正是苏旷。
“弓箭手。”王元昱大喊一声,一排排士兵手持弓箭,对准那只小船,数十弓箭如大雨一般射去,那是一只乌蓬船,弓箭射在了乌蓬上,而搭救苏旷的人似乎早有准备,挥动着自己的斗篷挡开弓箭,王元昱再次亲自持弓,那船逃得极快,瞬间功夫便驶出数米之远。
“属下去追。”张萧便要跳上战船,被王元昱拦住,“罢了,他们虽说是逆行行水,然而,这窄小的河道,早己被数多船所阻挡,根本无法调头。”
张萧眼见着小船逃去,气恼的一拳打船杆上。
苏旷跳江,其余流匪有跟着跳江的,有束手就擒的。
“大将军。”一身着铠甲的武士雄纠纠的登上了客船,来到王元昱面前,拱手便拜,“属下来迟。”
王元昱赶紧上前两步,扶起武士,“不迟,刚刚好,只不过,没有捉到苏旷,实乃遗憾。”
武士道,“如此急流,料他也是小命难保。”
王元昱点点头,这时王元定手持带血大刀走了过来,“钱风,你再来晚些,跳江的可就是我们了。”
钱风立即朝王元定施礼,“见过长沙王。”
王元定挥挥手,用袖拭去刀上血迹,“兄长,这些俘虏如何处置?”
王元昱看去,三百余流匪,如今只留有十数人,磕头求饶,“丢下船去,生死凭天命。”
“大将军饶命。”
“大将军饶命。”
十数人纷纷被扔下船,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很快被江水掩没。
“张萧,令将士们尽快打扫干净,迅速离开此地。”王元昱吩咐一番后,带着钱风,王元定入舱内详谈,见静姝站在船头,手里还握住那柄长刀。
他伫立片刻,“你们等等。”他朝静姝走了过去,“怕了?”见她神色紧张有异。
静姝似回过神来,看了看手里的刀,根本没有用武之处,适才的混战,对方没有攻来,便被围杀,王元昱不愧是王元昱,静姝将目光在钱风身上微微停留,“原来大将军早有预谋。”
王元昱道,“不是预谋,而是知己知彼。”
“那贼子与大将军认识?”
王元昱笑道,“苏旷,在武昌时便多次派刺客刺杀本将军,在建康他无处下手,此番出了建康,他又岂能放过这次机会?昨夜,他佯攻,引本将军进入破冈坡,却不知本将军早己让别驾驻扎在江州,一来迎接,二来御敌。”
“所以大将军昨夜就通知了......别驾,由江州赶来此地。”
静姝又道,“大将军就不怕,别驾不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