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ulia脸色铁青。
她盯着自己办公室的门,眼神冰冷,透着敌意,像是在盯着a刚刚消失在门外面。
她本以为稳操胜券,可以将她留下来。她本以为凭着升合伙人的诱人offer,a一定无法抵抗,毕竟她给的可是她最想要、最渴求的东西。当a站在她面前,面上浮出笑容,态度又像以往那般恭谨有礼时,她以为她看懂了她的身体语言,那是愿意继续追随她,愿意继续受她管理的劳动者姿势。她以为等待基本就到此为止,结局也基本没有悬念了。
可是a却拒绝了她。是她听错了吗?
她记得自己当时不敢置信,重新问了她一遍,期待她说出那句接受offer的话。可是a沉默了一会,眼中现出令人心生绝望的坚定眼神,再一次对她讲道,她决定拒绝升合伙人的offer。
“为什么?”她不甘心的问道。
a脸上现出疑惑的神情,随即,疑惑的表情很快隐去,她又恢复了清明理智,开口答道:“如同我之前所说,我想要的,你已经拒绝了,现在我也不想要了。”
她有点上气:“我是拒绝了,但我现在又同意了呀!我愿意给你想要的啊!你为什么……”
a打断了她:“拒绝是一个已经发生的行为,意味着一个事件的结束。我曾经很想要升你的合伙人,但是你拒绝了,那么这件事就结束了。现在你给到我新的offer,那就是一个新的事件。我接受或拒绝的概率是一半一半,并不受前一个事件的影响。你反应如此强烈,好像已经认定我一定会接受,这倒有点不合常理。”
她觉得很不高兴。a这番谈话的架势,明显是在用逻辑和理智和她辩论。而她心中真正的想法,就这样被她巧妙的掩盖起来了。想了想,她冷冷的问a:“你拿到其他的offer了吗?”
a对她露出笑容:“无可奉告,onica可能拿到了更好的offer,所以才拒绝她。毕竟新环境可能更吸引她。如果条件给的还不错的话,就更吸引了。毕竟这半年,她受到的挫伤也确实多了点。
想到这里,她决定再怀柔一下,再争取一把。这种要输的感觉,令她很不好受。
于是她再次对她笑了:“新东家给你开了什么条件?说出来,我们看一看还有没有进一步协商的余地。没准我可以给到更好。”
可是a不为所动。她没有出声,似乎观察起她的脸来。她注意到,a一开始那种恭敬的站姿消失了,那种姿势配上那种观察打量的眼神,令她想起她提起辞职申请前,她们展开不愉快聊天的那个下午。
她想,也许有些事情确实是她做的有些过了,令a伤了心。她以前对她那样言听计从,任劳任怨。她露出这样的神情和姿态,令她想起脱粉、失控这些名词,虽然她表现的没有那么明显。也许她在等一个解释,或者一声sorry?
她决定试一下。这是她平时怎么都不会去对手下做的事情。可是此时,非比寻常。a马上要离开了。
“听我说,a。前段时间,在处理一些事情上,确实对你有所不公,我心里都清楚。但当时我那样做,也有不得已的理由。管理这么大的一个团队,这么一摊子事,很多时候也不可能做到兼顾各方。你受的委屈,我都记得。这也是我为什么同意升你做合伙人。如果你想要一声道歉,我也可以……”
“别这样说,julia。我明白你的难处,没有人比我更明白。你不需要道歉。真的。你是团队的leader,你关注的是更大层面的东西。作为你的助手,应该尽力为你分担。承受委屈也是分担的一部分。我没有怪你。”
a说到这里,脸上似乎现出了一丝犹豫,她一直在看着她,此时悬起了心,希望是她改变主意了。
可是她接下来说出了这样的话:“我选择不接受这个offer,跟那些事情没有关系。我已经让它们过去了,你也不用介怀了。这个决定不是一种情绪化的表达。我就是这样决定了。请停止努力,接受我的决定吧。”
想起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感觉,julia觉得自己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她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溺水的画面。她在水中扑腾挣扎,拼命努力,试图抓住岸上要离开的a一再推开她的手,坚持要离开,并告诉她,停止努力,待在水里。
“既然如此,”她像是沉在水里一般,发出闷闷的,恍如隔世的声音:“我也无话可说。辞职申请批准。hr会和你跟进后续流程。请继续努力、尽职的做好本职工作,完成交接,直到最后一日。”
a答应一声,然后离开了。
现在,她似乎从那种溺水的感觉中浮出来了。胜券在握却一败涂地的感觉,实在太令人难受了。
这么多年,她拼命工作,四处征战,所向披靡,为的就是赢的感觉。她讨厌输,她喜欢赢。输掉的感觉,对她来说就是一种溺水的感觉,快要死掉的感觉,虚弱无力、无法存活的感觉。她一向将眼睛张着看向外面,认为她的敌人来自更她同等战斗值、或者高于她的合伙人们,没想到一向言听计从、指哪打哪的a,也会让她输。
她讨厌失控的感觉。失控就是风从四面八方来,你不知该捂哪一处。竞选特委失败,郑志雄的案子做不下去,白费力气还得罪了frank和一大帮合伙人;cindy又因此出事……她以为这些就够她受的了,她需要在行事作风和人际关系方面柔软、妥协、顾及一下别人的利益和感受;可是没想到,她一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