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grace的数落还在此起彼伏的持续着。虽然grace没有出声反驳,但并不代表她就默认了这些指责和数落,更不代表她就此承认自己做错了,连同自己进行了许久的员工优化行动都要濒临破产的威胁。她迅速在电脑上的通讯工具中打下一行字,是发给a的:
“这个事情有没有可能演变成群体**件?”
这正是办公室中的诸位借以诘难自己的一个基础假设。她要a给出些建设性的建议来,好说服这帮人。
a很快回复:“如果在劳动监察大队这个环节很好的解决掉矛盾和冲突,应该不至于。即便后面闹起来,那也是无理取闹,站不住脚。再一个这群人毕竟不是使用公司产品的事业伙伴,跟他们的闹法在效果上还是有点差的。”
grace立刻便采信了这种观点。其实她自己也意识到了,a身上似乎有一种令人信服的力量,使得包括她在内的许多人对她的话都更愿意相信。如果一定要说个为什么,大约就是她在知名的律所中工作六年多的一个工作经历,加上她本就出色的法律功底和语言表达,以及随时都在线的沉着冷静吧。
此时e,你做事能不能顾全大局一点啊?光考虑自己组里那点事情,做起事来惊天动地,唯恐天下不知,这下好了,万一那个劳动监察大队给我们公司下了劳动处罚通知书,不仅我们部门以后的人员招聘工作要难做的多,连整个公司的用工都要受影响!你动的可是基层员工啊!基层员工是公司架构的基石,没了他们,还有所谓的中层管理者和高层管理者吗?”
grace烦死这个女人了,当初就是她三番五次的请室内检测人员出结果,然后催着她和团队搬家的。偏偏此刻形势不利,不好对她发作。她忍了心中恶气,对她讲道:“即便处罚,也没多少金额,最高两万块,最低两千块。”
听到最高处罚金额只有两万块,tony暗自松了一口气,面色好歹舒缓了一些。毕竟是做总裁的人,心里的格局还是有一些的。他明白grace是在对合规组进行一种优化与改革是为公务,如今被投诉到了劳动监察大队,如果只是两万块的处罚金额,那也还承受得住。只不过这件事如今被几位副总拿住了小题大做,乘机教训起了grace,他倒不好就此罢了,总得让这几位闹得差不多了再收场。
marina诧异的扬高了声音:“这是钱的问题吗?论理几十万的处罚我们之前也挨过,可是谁愿意公司的钱是以这种方式被花出去的?有两万块,买成员工福利不好吗?再说了,我们担心的是这上,我们公司的雇主形象受损!没你这档子事,不就不用受罚了吗?”
grace闭了闭眼:“现在不还没罚呢吗?也不见得就一定会被罚啊!你扯这些没有发生的事情有意义吗?”
“怎么没意义啊!”marina调门更尖了:“我们现在讨论的就是一种事态的可能性!我们公司有可能会受到这样一张处罚单!处罚的原因就是因为你们部门搞出来的这档子事!”
grace有点忍不住了:“你就不能盼点好的吗?唯恐天下不乱?”
marina声音更尖了:“你这话说的,凡事都有好坏两面,你说好的我考虑到不好的,有问题吗?……”
“ony出声了:“当务之急是商量出应对之策来,其他的无谓争执就先放在一边。”说完转向grace:“你刚说处罚在两万到两千的这个数字,有官方文件吗?”
grace:“有。”一边说着,一边将国务院颁发的《劳动保障监察条例》发到了总裁沟通群里。人们点开,发现在法律责任这一栏,对于公司的经济处罚的确不高,两万到两千的这个处罚金额,也仅限于抗拒或不配合劳动保障行政部门的公务活动的情形。tony和财务vp自然是放下了心,但架不住有人一定要跟grace过不去。
bruce开口了:“这处罚的金额,固然是不多。但就像我们刚才所讨论的,怕的是这二十号人去媒体啊各个政府机关去闹哇,酿成群体**件,影响公司声誉和正常经营,这才是我们担心的事情。”
grace听他这样说,便将a方才回复她的话复述一遍。
bruce笑了:“grace,不是我要较真啊。你毕竟是没有太多和政府机关打交道的经验,至少是没有我这么多的。你刚才说的这个观点,前提是这桩事在劳动监察大队被完美的解决掉了。可万一解决不掉呢?万一案子结了,但这二十号人,心里压根就不服气,一定要和公司为难呢?你又该怎么办?到时候你不会又来一出金蝉脱壳,说:这已经不是法务职责范围内的事了,该由gr负责?然后我们gr哼哧哼哧搞定了,你一封邮件发到美国,又说全是你搞定的?”
说到这里,bruce无声笑两下:“grace女士,gr不是小孩子,你也不是。狼来了只能喊一次,再喊就没用了。”
vp们听他旧事重提,夹枪带棒的对grace一顿挤兑加讽刺,都面色古怪的瞧着这两人,像是在看戏一般。
grace一脸漠然,心里想,此人今天纯粹是在跟她作对,还有marina也是。作对也好,复仇也好。有他俩在这里闹腾,不管她说什么,不管她说的多在理,效果都会被冲淡,人们是听不进去的。
此时a又发来几段消息,她看着亮起来的屏幕,发现都是一些观点和分析。忽然她福至心灵,冒出一个想法:“同样的话她讲不管用,那换一个人讲,兴许效果会有些不同?br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