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tony的陈述,赵慕慈脸上含着笑,沉思了一会儿,“很没见识”的问道:
“现在ony忍不住轻轻嗤笑了一下:“a,你很会谈判。不愧是律师出身。”
赵慕慈含笑低了头,心想你误会了,我只是在委婉的提醒公司,要我参加这个局的话,花费有点贵而已。
tony当然不知她心中所想,继续跟她介绍:“关于这个学位,你可以自费去读,然后公司报销学费,但是会有服务期。你也可以选择委培模式,公司承担学费和相应的生活费,服务期会比前面那一种更长。”
赵慕慈暗暗诧异。这家公司还真是舍得下本呢。在如今人心浮躁,诚信失贞的年代,不知这些高层们,没准也包括tony在内,暗地里做了多少功夫,才能让总部给出这些条件和预算。这样好的机会,还真是有些心动呢。
见她低头沉吟,迟迟不语,tony问道:“怎么样,愿意吗?”
赵慕慈继续沉默着。
tony:“或者……还有什么顾虑?可以说出来,一起商量商量。”
赵慕慈终于抬起头:“这真是一个……好机会啊。对我这样的打工人来说,实在是千载难逢,上天眷顾。可是另一方面,我深知这个职位事关重大,如果没有与之相匹配的能力、经验以及视野、格局等综合能力,贸然接受,只能是两两相误。我对自己的判断,有时候也会受到各种因素的影响,难免失准。尤其在这样突如其来的时刻,我……我实在没有办法给出一个比较明确的答复……”
tony认同的点点头:“没错,我理解你此刻的心情和想法。事关重大,的确需要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这也是你慎重。你大概需要多久来考虑这件事?”
赵慕慈现出一副犹豫的模样:“一周……两周?”
tony微微点头:“那就两周吧。如果你决定接受这个职位,后面美国总部以及美国法务部会派人跟你进行一个远程视频会议,相当于面试吧。到时候再具体安排。”
赵慕慈点点头。
“不过……”tony说到这里,收敛了笑容,换上一副凝重严肃的神情:“我提前声明一点:在你给出明确答复,以及我们重新更换劳动合同之前,你需要对此事绝对保密。目前这件事,只有我和你,以及总部少数几个人知道。如果grace知道了这件事,那对公司,以及对你,都不会是一件好事。如果在此之前事情被泄露了,公司和我都不会承认这件事。我会让grace决定如何处理。”
这隐含着危险和威胁的警告令赵慕慈不由得心中一凛,仿佛像一把无形的尖刀,隐隐露出了它的利刃对着她,要她守口如瓶,严格保密。
果然。她心想。一旦局势混乱搞不定对方,就先牺牲掉她。正是某句流行语讲的:有多深情,就有多绝情。
但是事情都是有两面的。她被牺牲掉,那也是有一个先决条件的,就是消息被提前泄露,功败垂成。可如果这个先决条件没有成立,那么事情就不会变坏,她也会被一群人簇拥着往法务vp的宝座上走去,当然免不了的,也会被他们所挟裹和控制。
想到这里,她露出谨慎神情,点头说道:“明白明白,我晓得其中厉害,一定会严格保密,不会告诉任何人,请放心。”
秘密的会谈结束了。赵慕慈进入了两周的考虑期。根据tony的要求,她没有跟任何人讲这件事,包括grace。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她心里是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公司想要扶持她取代grace掌管整个法务部,而这一切背着grace在悄悄的进行,grace对此一无所知。
想到这里,再看到grace那掌控一切、在工位区女皇般的巡逻姿势,以及helen一如既往的骄傲姿态,浑然不觉一场针对她们的阴谋正在靠近,她不由得生出一种观看戏剧般的上帝视角,为这剧中人物对权势的执着和狭窄的自恋感到可笑,过后又觉得,这何尝不是人类都有可能经历的一场悲剧。
她一贯是沉的住气的。所以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来。对于tony的这个秘密要约邀请,她权衡不下。百尺竿头再进一步,这样的机会是少有的,也是难得的。可与此同时,也有另外一种哲学在脑海里对她敲响警钟:月满则缺,急流勇退。两种声音在她脑海中吵闹不洗,令她不能抉择。
晚上十点多,肖远难得回来早一点。赵慕慈看着他放下东西走进卫生间,便靠在门框上跟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时肖远洗好出来,她有心跟他吐露心事,问问他的意见,又想起tony的告诫,以及这家美资外企的名气,从律师工作中培养起来的绝佳保密意识令她自动打消了倾诉的念头,这个要约邀请,注定只能是她一个人来承受和做出决定。
其实回想以往的经历,人生重要的时刻,基本都是她自己在做决定,甚至有时候不惜跟父母争执起来。自己的想法,自己最清楚。周围人的意见,再好也只能是参考。
想到这里,她打消了向周围人征求意见的冲动,自己默默权衡起来。
首先要考虑的便是,今后十年内,她的职业目标,是不是要在一家公司做法务。不管是法务总监,还是法务vp,本质上都是法务工作。只是如今,这家美资外企愿意提供给她兼顾团队管理职能的高级职位。
对于这个问题,她更倾向将它看作在从事法律工作的过程中新生出来的一种职业道路。所谓的“新的职业道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