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这件事慢慢也就过去了。虽然两人各执一词,都有一肚子的气,可是一朝吵起来,赵慕慈还是要伶牙俐齿的多。肖远秉着“好男不与女斗”的信条,虽然生气,可是遇上赵慕慈的火气,也还是不忍跟她字字对仗,宁可输了也不想伤了彼此情分。赵慕慈来得快去的快,心中郁闷一朝吐出,她便心胸畅快,不再纠结,仍旧跟之前一般待肖远。
肖远事后暗暗思索,默默将赵慕慈吐槽的那些令她“郁闷”和“憋屈”的行为进一步收敛了,为的是两人和谐。可收敛只是权宜,一想起赵慕慈拉着沈浩言哭的痴样,以及后面说的那些痴话,他便觉得郁闷不快,更不要提赵慕慈当面说他没自信的那些话。那些话令他无法回避自己因不自信从而对爱人诸多敏感和要求的言行,进而意识到赵慕慈可能也窥见了他的这点心态,因而更加不自在起来。看着赵慕慈自然流畅,待他一如从前,一番纠结心事也不好说出口,更不想引起纷争,只是自己纠结着。
俗话说,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之前赵慕慈对他百般温柔迁就,如今吵了一架,虽然仍是温柔迁就,肖远却总觉得,西风已经压了东风,赵慕慈占了上风了。这种处下风的心态也令他有些失落,他不想是自己患得患失的缘故,却总觉得像是失了城池一般。
偶尔他也想起郑玉跟自己突然表白那茬儿,一想到此,心中倒能自在一会儿。偶尔他也泛起跟她聊一两句的心思,但一想到自己话已说绝,又一想既不准备跟她怎样,无端招惹实在不该,也就打消了念头了。
忽一日,肖远接到家中电话。电话中母亲言道甚是想念,要他小长假回家看看。算来工作实在繁忙,是有数月没有回家了。于是跟赵慕慈说过,小长假两人分开过,他自己回家探双亲去了。
回到家里,母亲亲昵热切,一个劲儿说儿子憔悴了瘦了。晚餐便格外丰富,好像是要一次性给他补回来一般。三口之家其乐融融,聊聊工作,聊聊家常亲友。不一时,肖远妈妈像是想起来一般,张口说道:“儿子,明天你爸爸的朋友郑叔叔要来拜访,正好你回来,跟我们一起去吃席。”
爸爸朋友多,从小便是这样。很多的叔叔阿姨,他经常被带着去吃好吃的,大人们也都夸他聪明可爱。虽然有时候会无聊,但长久下来,他已经将这种应酬当成了自己的职责一般。如今听妈这样说,肖远不疑有他,随口答应。
第二日一家三口穿戴整齐,由肖爸爸开车到了本市的一所大酒店。服务员引着进入包间,郑氏夫妇迎出来,大人们寒暄起来,又忙着劝入座。肖远却一眼看到了站在角落桌边的郑玉,一时怔住了,数个念头闪过脑海,却不知怎么回事。
郑玉妈妈看向肖远,脸上现出欣喜,开朗问候:“这是您公子吧?”
肖爸肖妈答应,肖远叫:“阿姨好。”
郑玉妈妈:“哎哟,您这公子,咋养的啊,长得又好,气质更是出挑,在哪里工作?”
肖远回答,在上海一家外资律所。
郑玉爸爸:“人中龙凤。”郑玉妈妈显然也是应酬的好手,一叠声:“没错,人中龙凤,哎呀,父母出色也就算了,这儿子也这么出色,您这一家子,少见。”
肖远妈妈口中谦让着,心里早开了花,她惯爱听这些阿谀溢美之词,什么事事美满,处处得意,好维持自己一贯比人强的骄傲和优越。肖远从小生的漂亮,她就经常带他参加聚会,所到之处,无不是赞美一片,她也受用惯了。
肖爸爸倒是顾场面,一眼看到了郑玉,开口说道:“这是您千金?”
郑玉妈妈:“对,在xx大学读的新闻学硕士,刚毕业,在上海一家报社做事呢。这不小长假刚回来,不忍心给她扔家里,索性就带她出来一起。”
肖爸爸:“xx大学?我们肖远也读的这个。只不过是法学院。”说完指指两人:“你们在学校见过吗?”
肖远垂下眼不答。郑玉开口了,声音却小小的:“见过。肖远名气大,我认识他,他却不认识我。”
郑玉妈妈一听女儿这话说的掉价,忙要阻止已来不及,只得笑起来:“呵呵呵,这傻孩子。”
肖远妈妈很能端的住。两个爸爸也笑了,她却不笑,只把笑含着,拿起面前茶水轻抿一口。
郑玉平时妆化的浓,衣裳也穿的时髦新潮。今天不知是不是听了妈妈的指导,看着倒是素净,穿一件浅绿色过膝短裙,头发黑长,披在肩上,显得手长腿长,倒是个美人。
肖远妈妈心中立刻有了判断,这女孩心思外露,看着没什么心机。将来进了门,倒是个乖巧的。加上家境优越,又对肖远倾心,真是美极了。
于是开口讲道:“郑夫人您还说我,瞧瞧您养的闺女,这模样都能做模特了。怎么不进电视台?”
郑玉妈妈笑道:“地方电视台好进,上海的电视台,竞争激烈,她也不喜欢抛头露面,也吃不了那苦,就在报社找个清闲职位干着就完了。”
肖远妈妈接上:“是呢。女孩子不用那么累。远远,跟妹妹打个招呼吧?”
郑玉抬头看了一眼肖远,眼中有爱慕,有怯意,也有期待。
听了这么久,肖远好歹理出头绪了。这怕是一场有预谋的相亲,从他妈打电话叫他回家那一刻就开始了。这提前都不跟他说一声,直接就给带到现场开始路演,还碰上郑玉,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