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泽看了赵慕慈一眼,没有说话,转而看向肖远,伸出手:“你好,我是……赵律师的同事,我姓顾。”
赵慕慈放下心来。顾律师这是打算替她圆场了。然而肖远却仍旧皱眉看向他,眼神冷淡,挺直了背,双手本来插在裤兜里,此时也还是维持着这种姿势,并没有要跟对方握手的意愿。赵慕慈有点尴尬,不禁看向他,却发现他已换了件上班时候才穿的大牌短袖,头发似乎也重新洗过,脚上穿了一双潮鞋,一副用心收拾过的模样。
赵慕慈有点疑惑。她想起肖远刚回来那会儿醉的不行,她才出面去送郑玉的。这会儿他倒像是醒了大半的酒,还换了衣服梳了头发,像是专门等在这里一样?难道他也像顾律师一样默默的护着她,所以看到了什么?
这当然是郑玉的功劳。原来赵慕慈受惊从出租车跑下来,顾立泽也赶上来扭住司机的时候,郑玉并未走远。外面的动静,她在小区里面都看到了。她诱惑肖远没成,又在车上被赵慕慈怼,心中一肚子气,根本不念被送回来的好,于是心生一计,打电话给肖远,说有个陌生男人一直护送赵慕慈,此刻两人上了一辆车了。肖远本来头疼的不行,连电话都不想接,但郑玉打个没完,他便接了,听了这话立时酒醒大半;听郑玉说那男的长得不错,他便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和拖鞋下楼来等。
这半小时,他心中泛起各种情绪,一时想是不是慕慕背叛了自己,一时又想可能是误会,一时又觉得自己母亲那样待慕慕,郑玉又纠缠不休,慕慕伤心失望也是有的。气愤歉疚不安此起彼伏,令他觉得时间格外漫长。直至顾立泽的车停在了面前不远处,他看到了慕慕,也看到了驾驶座上的男人,看到了男人瞧着慕慕的神情和眼睛,也看到了他伸到慕慕头发和一边脸上的手。虽然慕慕躲开并很快下了车,但他心中却猛然生出了许多敌意,其他的想法暂时都淡去了。
待到男人走出车子朝他走来,他认出了他,那便是那位跟慕慕船绯闻的那位智诚所的高级合伙人,他曾经查阅过他的资料,纠结过他们那则未经证实的绯闻。看着这位自称姓顾,英文名叫frank的男人,他的敌意更甚,夹杂着气愤,因此对他伸过来的手并不理会,反而像打球时面对对方球员那般,充满了对抗和挑战。
这种对抗和敌意,顾立泽自然感觉到了。他收回手,转头对赵慕慈说:“既然送到,我就先回了。改日再聚。”
赵慕慈点头:“谢谢,改日再聚。”
顾立泽点点头,转身便要离去。肖远在身后开口了:“frank。”
顾立泽站住了,赵慕慈也有些意外的瞧向了肖远。他居然知道他的英文名字?他还知道什么?
顾立泽转过身来:“有何指教?”
肖远:“慕慕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一年多了。以后也会在一起。”
顾立泽看向了肖远。肖远还是那般含着敌意和挑战的眼神。他开口应道:“当然。我早就知道了。”
这话本是顾立泽对肖远宣示主权的言语的回应和确认。但肖远听着,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似乎顾立泽在挑衅和暗示他,在一起又怎样,他早就知道了,但他还是接近了慕慕,并且接近她,甚至抚摸了她。
他走上前一步,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和气愤:“你知道了,你就该知道分寸。你最好离她远一点儿,这次我就不计较了,下次我不会客气!”
赵慕慈听了忙上来说道:“你说什么呢!顾律师好心送我回来,你不知道刚才路上……虽然虚惊一场,但也多亏顾律师出现啊。我知道你今天醉酒了,但你不好对我同事这样讲话的,别说了,回去吧。”
说完脸上现出歉意对顾立泽说:“不好意思,他喝醉了,你别介意。”一边说一边将肖远往回推。
肖远没再说话了,但还是毫无退让的瞧着顾立泽。顾立泽脸上的笑容淡了,虽然瞧着似乎还在笑,却似笑非笑,让人瞧不准是开心还是不开心。他站在那里,似乎也挺起了胸膛,比起方才随和的态度,此刻似乎多了些傲气和气场,也瞧着肖远。
赵慕慈已经将肖远推了两步远了。顾立泽开口了:“赵律师对你很好,也很专一。作为她多年的同事,我真心希望她能幸福。希望你好好待她。”
说完便低了头转身要走,又像想起来了似的:“一个男人是要护着女人的,而不是自己惹来风雨,也让自己女人淋雨。多些担当吧。”
说完这句,顾立泽便回到了车里,发动车子掉头开了出去。肖远不甘示弱,冲着他喊:“管好你自己吧!”顾立泽充耳不闻,一径开远了。
顾立泽走远了,赵慕慈停了手,也不推肖远了。她瞧了肖远一眼,看他气咻咻的样子,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站了一会儿,也不理会他,自己走进了小区。
回到房间没多久,肖远也跟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两只胳膊肘夹在腿上,拧着眉头沉思着,典型的生闷气模样。赵慕慈瞧了他一眼,也不理会他,自己进浴室又冲洗一遍,出来便上床睡了。
还未睡着,肖远走了过来将她拉起,冲她说道:“他摸你头发了,他摸你脸了,我看见了,我全看见了!你还说你们没什么,嗯?这叫没什么嘛?”
赵慕慈看着他,脸上冰冷,她有心说什么,忽然心中一阵疲惫,她便不理会他,背过身子倒头就睡。
肖远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