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肖远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他一边问着,一边摇晃着赵慕慈,颇有些心神俱乱的情形,似乎心里的东西积压许久,正在咆哮而出。这令赵慕慈感到恐惧也感到心痛,她一边说着放开我,一边更加剧烈的挣扎起来。肖远哪里肯放,手上力气更大了。
顾立泽上前伸手捉住了肖远手腕某处,肖远只觉得一阵生疼,不由得松开了手。赵慕慈忙后退几步,惊魂未定。顾立泽也放开了肖远,正待说话,不想肖远挥手就是一拳,顾立泽脸被带向了一边,再回过头来,嘴角已经见了血。
赵慕慈惊呼一声,忙上前去,手忙脚乱的想从包里掏纸巾,谁知越急越乱。顾立泽微眯着眼,看着肖远略顿片刻,开口说道:“年轻人,冲动是魔鬼。看在你刚失恋又刚交了新女友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这一拳就算是。”
赵慕慈递上了纸巾,看着肖远愤怒到变形的模样,觉得他真是不像话。她很想责备他,回转一想,自己如今也不是他什么人,自然没什么资格去责备他。她索性挑明了:“肖远,老实讲吧,我跟顾律师并没有在一起,他只是想帮我从这里离开,我也只是想借着他的帮助从这里离开,仅此而已。今天之前我心里还有很多遗憾,我也觉得分得未免太仓促、太可惜了。可是……此刻我好像终于放下了。我想如果没有你妈妈的参与,我和你之间也还是会有很多的问题在未来爆发出来,分手只是早晚而已。所以,我没有遗憾了。也请你放过自己,跟郑小姐好好生活。”
说完便不再看他,只关注顾立泽的伤势,对他表示感谢和抱歉,问他要不要去医院。
肖远五内如焚,听着赵慕慈诀别似得话语,看着她和顾立泽两人亲密关切的模样,突然心生恶念,口不择言的讲道:“怪不得人说过了三十岁的女人不能要,如今我才明白了,原来是过尽千帆,人尽可夫,连心都没有了!赵慕慈……”
话没说完,脸上早挨了一下。顾立泽本来跟赵慕慈要离开了,不想却听到肖远在背后说出这样不堪的话来。顾立泽想也没想便回身给了肖远一拳,跟刚才被肖远打的姿势和位置不差什么。郑玉看着肖远对赵慕慈这样纠缠不休不依不饶,其实心中好生气,早就想离开了。可是不知为什么却站在不远处没有走,大约是知道这个男朋友来的多不容易。如今见肖远挨打,便顾不得了,忙上来扶着肖远,对顾立泽斥责道:“你这么打人呢?他跟他前女友说事,关你什么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顾立泽本来怒极,听了这句狗拿耗子的言语,不觉有些好笑。倘若他是狗,那肖远岂不是一只小耗子。他不搭理郑玉,却对肖远说道:“这一拳不是为我,是为赵小姐。不管怎样,你们毕竟在一起过,你不该出言污伤她。你这个样子,很丢男人的脸。”
说完转身要走,看到赵慕慈捂着嘴看着肖远,像是被吓到了,想了想又回头说道:“要是不服气可以再找我单挑,或者去警局报案,我奉陪。都是同行,专业切磋一下。总之,不要再跟赵小姐为难。否则,我有办法让你难过。”
最后一句话已经含着警告意味了。肖远猛然意识到他在业内的身份咖位。虽说自己在外资所做事,不见得就跟他打交道,但谁知道呢?他跟他之间,毕竟差着好几年的经历和人脉,万一呢?法律人的审慎思维一出来,他身上的戾气和血气顿时消减了大半,不再纠缠了。
赵慕慈担心的看了肖远一眼,然后回过头随着顾立泽离开了。剩下他们两个,赵慕慈的心思又转到了顾立泽身上。她不禁担心的看了一眼他的脸,开口说道:“你……还好吗?”
顾立泽用舌头顶了一下被打的半边脸,是有些疼,口中却说:“不碍事。回去敷一下就好了。”
赵慕慈:“你怎么……忽然就出现了?”
顾立泽看了她一眼:“早看见你了。”
原来顾立泽跟朱老师也来看《大河之舞》。入场那会儿,赵慕慈一进来,顾立泽就瞅见她了,奈何隔着座位,又有朱老师在身旁,不好去招呼。整个演出过程,赵慕慈看得专注,朱老师也看得专注,顾立泽却心不在焉,时不时的开小差。演出结束后,他一直不动声色的随着赵慕慈,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招呼。所以后面她跟肖远郑玉遇到的时候,他也看到了。那声赵慕慈,就是他喊的。
听顾立泽这样说,赵慕慈自然想到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她,默默跟着她,直到她身陷困境才现身相救。她不由得想到那次坐出租车送郑玉回家,他也是默默的一路跟着,直到误以为司机要图谋不轨才下车现身。她不由得心下感叹,这顾律师可真够绅士的,有点像中世纪时期的骑士,而她……自然是被追随保护的公主了。
心中某个地方不由得被触动了。她感到一种柔软的东西在身体里铺陈开,令她整个人都像是要往软体动物的方向变化去了,也让她没有办法像方才对肖远那般冷静自持的去讲话了。她不由得低下了头,好一会儿才想到话来讲:“你也喜欢看舞剧?”
顾立泽:“喜欢。好的艺术总是吸引人的。”
赵慕慈微微一笑,这倒与她不谋而合。她又问了:“也是一个人来吗?”
顾立泽正要说跟朋友一起,忽然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