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时间总是容易流逝。danny闭眼休息一会,不觉间陷入了睡眠。
再次醒来,已是凌晨三点多钟。睡姿不佳,他只觉得肩颈处和尾椎骨处酸的厉害。
挣扎着起身时,感到胸腔一阵闷痛,接着眼前出现了一条条彩色条纹,仿佛是小时候父母家那种彩色电视机出现雪花时的样子。
他被这阵闷痛攥住了呼吸,半天不能动弹。站在原地良久,方呼出一口气来。
摇摇摆摆的走向卫生间,周围的空间和摆设仿佛都倾斜了一样,不像是平时水平规整的感觉。走进卫生间,拧开水龙头,用凉水冲了几分钟的脸,他慢慢的缓了过来。
扶着洗手台抬眼看去,镜子中倒映出一个人。这个人头发蓬乱,上衣褶皱,脸上滴着水,脸色苍白,颧骨和处深陷下去,现出一片阴影。
眼前是模糊的,看不清具体的细节。他只觉得自己似走在悬崖峭壁上一般,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能支撑下去。
重新戴上眼镜,将头发抚平,就地做几个伸展动作,是跟老婆学的简单瑜伽体式。
想起老婆,便忍不住想到两个孩子身上。那是他的软肋,是他愿意付出全部去守护的核心“资产”。一想到他们,所有的疲倦和辛苦,仿佛都是可以一力背负的。
几个动作下来,身上微微发热,感觉精神也好了一些。回到办公区,从储物柜里拿出一件干净衬衫换上,重新进入了工作。
一件件事情完成了。一个个deadline被移除了。danny沉浸在一种轻快的状态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兴奋。之前的所有疲倦和强撑似乎都消失了,代之以一种振奋和活力。这让他感觉很好,仿佛自己的状态又回到了刚参加工作的那几年似的。
到早上八点钟左右,工作基本上都跟进到最新状态,与julia要沟通的数件事情及要点也已经整理出来了。
danny展了展腰,穿上外套到楼下星巴克去吃早餐。店员问他要什么饮料,习惯性的,他要了一杯美式咖啡。
吃完早餐回到办公室,陆陆续续的有人来了。不知是因为咖啡的功劳,还是按时高效完成了大量工作带来的成就感,danny沉浸在一种轻喜的状态中,这让他看起来状态饱满,春风愉悦。
赵慕慈走近座位了,danny笑着跟他说hi。
赵慕慈看着他,一边笑着回应一边有些惊讶,心想此人真是精力过人。最近熬夜这么频繁,状态还这么好,她每日好歹能回家睡五六个小时,却不如他一半。
跟julia的会面时间到了,danny进了办公室。各项工作进展都过一遍,遇到的问题也都得到了答案,julia很满意,danny也很满意。
一时到了下午两三点钟,亢奋和饱满的状态消失了,danny又感到一阵困倦。又有新的事情过来,客户也在打电话讲事情,他忍着不去睡,优先处理事情。但是身体开始发出抗议了。
他又听到了那种尖锐的、带有金属质感的嘶叫声,类似于耳鸣,频率又高出很多。
这声音掩盖了一切,使得他所处的这个空间和环境变得不真实起来,他听到了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平缓,急促。
danny缓缓看向四周,所有的景象和人都带上一层绿中带黄的滤镜,间隔会有带状的彩色雪花闪现。
他看到a起身转过来对着他在说什么,但声音传到他耳朵里,仿佛隔着一堵厚墙一般,只有钝化了的声音嗡嗡作响。
a似乎在询问他,她的神情是关切的,还有一些焦急。
她来到了他身边,看着他,似乎还在在摇晃他。他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仿佛是一下子进入了一个旋转的黑色空间,所有的听觉和触觉都消失了,茫茫然不知身在何处。
但心底似还有一丝牵挂,那是没有打完的一个电话,还有最后一点没有跟客户讲明白。
不知过了多久,心底忽然明朗了,他的意识回来了,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浮出了水面一般。眼前渐渐明亮起来,耳朵里听到了声音,鼻尖闻到了熟悉的香味,那是……onica弯腰在他身边,轻轻叫着他,脸上已经是担忧和害怕的神情。
“danny!你还好吗?你怎么样?”赵慕慈压着嗓音一声声问着,又不敢让其他人听到。
danny试着要回答她,发现竟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他想要她不要担心,便对她笑了一下。
笑容尚未消散,从胸腔部位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仿佛是有东西从里面往外穿刺一般。全身的细胞又不受控的律动起来,令他觉得自己一时膨胀一时收缩。他太疼了,全身都在承受这种疼痛。
赵慕慈只是想起一句话要跟他讲,结果发现danny并不似往常一般回应她。仔细瞧去,发现danny脸色苍白,神色恍惚,仿佛丢了魂一般。
赵慕慈有些担心,便走到他跟前,关心询问,danny依旧处于一种恍惚状态。赵慕慈有些不安,轻轻摇晃他,他却闭上了眼睛。
赵慕慈既担心他,又怕引起恐慌,只好一声声叫着他,并不敢大声喧哗。
大约一分钟左右的样子,danny睁开了眼睛,还对她笑了一下。
赵慕慈刚要把心放回肚子里,就看到danny脸上现出一种痛苦的神情,仿佛电视剧里遭人刺了一刀的那种神情。
赵慕慈这下慌了,也顾不了许多了,只是一边叫着danny,一边拿出电话要打120。
人们围了过来,担心的看着他,关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