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杰从军,一晃三年过去了,这期间一次都没有回过家中,心中虽然想念,可军令如山他不能违抗。
终于,他好不容易挨到了三年期满,有了探亲假,高兴的收拾自己的东西启程回家。
可他刚到村口,就发现所有看到他的人都躲躲闪闪,神情慌张!
他们越是这样,他的心中越是不安!脚下的步伐也越是加快,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到了自己的家!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房子时,他的心瞬间就慌乱起来,这哪里有一丝自己认得的样子!
两扇残破的大门看上去随时都会掉在地上,颤抖地推开门,院子里面杂草丛生不说,屋子的墙壁上满是烧黑的痕迹。
穆杰的声音发颤,强忍着心中的不安说:“爹……娘……”
从小声到大喊,一连三遍都没有人应答,失落和恐惧充满了他的心头,一遍一遍的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搬走了。
视线扫过当年和孙伟最后一次喝酒的地方,他突然转身就开始狂奔,飞快地来到了孙伟的家。
当他停在门口的时候,心中的不安已经能溢出来,同样的破败,不,甚至比他家更为荒凉!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会不会是搬走了?不,就算搬走了自己的爹娘也不会让房子破败成那个样子!
沉默了半天,找回理智的穆杰,突然想起村里人的表情,立马走了出去,来到了隔壁的张大哥家门口。
敲了敲门,穆杰声音不高不低地说:“张大哥,张大哥在家吗?!”
等了半天,里面也无人应答,就在他要离开去下一家的时候,身后的门里突然响起一点细微地声音。
穆杰愣住了,里面有人,可是为什么他敲门没有人应答呢?!
“张大哥,张大哥,你在家开开门啊!”
就在他控制不住要踹门的时候,里面终于响起了一个声音说:“穆杰兄弟?”
“是我,张大哥,我家和孙伟家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是搬走了吗?你知道搬哪去了吗?”
里面的人呼吸明显地一顿,让他的心也猛地提了起来,继续追问:“张大哥,你快告诉我啊!”
过了好半晌,里面的张大哥才结巴着说:“你,你父母他们……他们已经过世了!”
说到这里,云锦瑟看着穆杰的手猛地握成了拳头,手中三指粗细的木棍直接应声而断裂。
而他旁边的兄弟,一边拍着他的肩膀一边问:“那你的那位兄弟呢?还有那位和你定亲的姑娘呢?”
他身后的一个人使劲儿的推了推他,用眼神示意他别说话,这么没眼力见儿吗?!
云锦瑟想了想,问道:“那位张大哥可有告诉你,你双亲的墓在哪儿吗?”
穆杰抬手扔掉了木屑,看着云锦瑟说:“告诉了,不仅告诉了,也同时告诉了属下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原因……”
看着这样的穆杰,云锦瑟忍不住在心中叹气,如果她猜的不错,他们两家发生变故的原因一定出自孙香的身上。
果然,就听见穆杰继续说……
***
通过他的再三追问,张大哥这才隔着门板对他道出实情。
原来,在他走后的第二年,村里来了一个富商,名为收粮,实则是为了搜罗长相俊美的姑娘。
孙香可谓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了,自然是一眼就被那富商相中。
次日,那富商领着一群家丁,又带着许多礼品去往孙伟家中,直言看中了孙香,要娶她回府做妾,若是生下子嗣,抬为平妻也未尝不可!
那富商年岁已近半百,长得贼眉鼠眼,肥头大耳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怎么可能把自家亲姑娘推进火坑。
可据说,这富强背后亲戚是位当官的,他们只是平头老百姓,怎么可能招惹得起。
思来想去,也只能委婉地说,他们的女儿已经许了人家,定了亲。
这富商一听哪里肯干,可碍于本就所剩无几的名声,他只能暂时离开。
就在他们以为这富商已经放弃的时候,有人来说,他们在村头看见富强领着县太爷和一众衙役过来了。
他们心中不安,可现在走也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等着。
没多一会,那富商果然领着县太爷到了他们家,抬手就指着孙伟说:“县老爷,就是这一家,是他们偷了在下的银钱,整整一千两!”
孙伟都让他这句话说懵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要不是衙役们拦着,只怕他早就把那富商打到吐血为止了。
“你这是含血喷人,明明是你上门提亲未果,自己恼羞成怒,故意诬陷我们!”
那富商一听这话直接就笑了,指着孙伟说:“这可真是最好笑的笑话了,我一个富商,虽然没有功名利禄在身,但好歹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会看上你家的什么孙香?”
不等穆杰反应过来,直接对着县太爷说:“青天大老爷,还请你为草民做主啊,切莫被小人蒙蔽了双眼啊!”
孙伟差点被气死,看着身后本就身体不适的二老,心中更是怒火丛生。
“你这个人不要胡说八道,小心嘴里漏风,闪了舌头!”
“好个贾任,原来你这是有备而来,看我今日不打死你!”
那县太爷一听这话,顿时眯着眼睛看了看富商贾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随即对着孙伟说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在朝廷命官面前大放厥词,你该当何罪?!”
“县太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