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月雅不服气地捏着小拳头:“不是我输,只是这玩意迷惑性太强,你懂吗!我也是一时失察大意了,不然我会跟你站在一起?!”
司邈邈嘁了一声:“错就是错,非要给自己找个好听的借口,做作!”
俩人对彼此重哼一声,纷纷偏过头去,顾自地气鼓鼓起来。
但令司邈邈没想到的是,接下来陆陆续续有二三十人,居然都通过了这次考验。
望着裴清商那一列人头济济,司邈邈她们这一列只有三个人,司邈邈忽然觉得山里的风儿好喧嚣。
对面那列人多,基本上都望着司邈邈、殷月雅、谢安澜三个憨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
司邈邈大呼不对劲,她叫来小童子:“有没有搞错,就我们三个没选对,他们全都对了?你们是不是有诈啊!”
殷月雅难得跟她意见一致:“我怀疑你们就是故意针对我,不然为什么对面那群黑压压的人都选对了,就我们仨错了?”
谢安澜似是药效发作,此时只顾着:“嘿嘿……嘿嘿嘿……”
小童子语气中饱含抱歉,但言语不容置疑:“确实是只有三位错了,他们都选的是无害的小黄花、陈皮等普通至极的物品,只有您们三位吃的是奇形怪状、生活中少见的药草。”
小童子指着谢安澜:“这位小姐吃的是痴心果,外表红澄小巧,一口咬下去有股酸甜味,但后作用是会让人短暂的亢奋,且思绪偶尔会变得混沌。不过不必担心,半天就会没了。”
他又说到司邈邈:“您吃的是男人草,也是民间戏子偶尔会在紧急状况下吃上一点,用来达到变声的效果。恐怕一会小姐您会如男人般声音粗犷,也不必忧心,一天内就会药效消除。”
司邈邈差点表演个当场心脏骤停。
“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我的声音马上要变成一个男人了?”司邈邈无法接受,揪着心口的衣裳,就差扑倒捶地,暗恨老天不公了。
一旁的殷月雅笑的直不起腰:“你也有今天,真是活该!”
她笑着笑着,忽然感到嘴角一痛,忙捂着低呼一声:“我……我这是怎么了?”
小童子面无表情地看向她,说道:“您吃的叫红蘑菇,它的粘液有毒,民间的百姓们从不会吃,因为它通常会使人面部、四肢肿胀,最常见的情况是肿成猪头大小。”
说完,小童子还补了一刀:“您现在应该已经发作了,这个红蘑菇通常要两三天才能消下去,现在您的脸庞看起来已经有些微微发胀了。”
司邈邈很配合地打量了殷月雅一眼,认真地深深点头:“果然开始膨胀了。”
殷月雅的神情僵在面上,下一秒她揪着小童的衣领,咆哮大哭:“我不信,你骗我的,都怪你非要做这个考验,赶紧给我找郎中啊!”
小童子拂开她的手:“小姐稍安勿躁,山院里有擅长歧黄之术的药师,只要能登顶,一定会为您治疗,现在您要通关的话就需要接受别的考验,不过您也可以选择现在放弃,先下山去看郎中,明年再来山院。”
殷月雅气急:“你!”
司邈邈看到殷月雅的情况,忽然觉得自己的男人音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她拉着小童子:“别管她了,让她缓一会自己马上要做猪头的事实,你先跟我说我们该怎么样才能通过第二关?”
小童子道:“根据你们三人不同的情况量身定制。”
他以谢安澜为例:“痴心果会影响人的平衡判断,所以,只要这位小姐能站在一根悬空的绳上,且顺利通过,就算成功。”
司邈邈本想大喊不公平,但转念一想,谢安澜自幼习武,这点小事对她来说应该不难。
两个山院的壮汉一前一后地撑着一根拇指粗细的白绳,司邈邈准备扶着谢安澜站上去,奈何谢安澜就如一滩软泥一样左右摇摆,根本控制不住!
司邈邈急了,看向一旁脸部微微肿胀且正在发呆神游太空的殷月雅:“你愣着干什么,过来帮忙!”
殷月雅回过神来,立即瞪眼:“我凭什么要帮你们?”
“就凭现在只有咱们仨没过!要是一会你的考验需要有人帮忙怎么办?”
殷月雅气不过,但仔细想想好像司邈邈说的也很有道理。她不情不愿地走到了谢安澜另外一侧,俩人总算一起将谢安澜推上了白绳。
但谢安澜已是意识恍惚,根本不知晓平衡为何物,好几次都要跌下来,殷月雅拿脖子顶着她,叫喊:“喂!想想办法啊!”
此时,汪正直忽然感到裴清商的手掌抵在了他的背后,还不等他反应,他就被裴清商推了出来。
汪正直踉跄几步站定,才回头看着裴清商,一脸纳闷。
而正站在绳索上的谢安澜看见汪正直站在绳子的尽头,她眼中混沌神色顿消,变得晶亮无比,突然推开殷月雅和司邈邈俩人,健步如飞地踩着绳索过去了。
围观的人群们看热闹不嫌事大,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殷月雅扭着酸疼的脖子,站在司邈邈身边,望着谢安澜状似无意要跌倒在汪正直面前,但被汪正直揽住的模样。
她感慨:“她真的没事吧?怎么看起来像回光返照啊。”
司邈邈摆手,习以为常:“这叫花痴病。”
接下来轮到司邈邈了,小童子在宣布她的任务之前,居然问她:“你现在说话听听看,是男人的声音了吗?”
司邈邈沉默片刻,发出了一个单音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