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察觉到裴清商的目光,她面色炙热的像能滴血。
司邈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将被子全数裹在了自己身上,气呼呼地催赶裴清商:“裴大人东西也送完了,还不走?!”
裴清商撑首,好整以暇地按了按眉心:“臣不能在殿下这处歇上一歇么?”
说完,他认真垂眸看来:“为了仲春宴,臣已两日未曾阖眼。”
司邈邈缩在被子里,纳闷道:“这么忙吗?朝中那些大臣,鸿胪寺的人,都帮不到你?”
裴清商稍稍颔首:“陛下初登基,臣不仅每处都要监督,凡事都不能疏忽。事关万朝来贺,半点差错都出不得,自然事必躬亲了些。”
司邈邈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裴清商一笑,语气低沉:“殿下就口头感谢臣?”
“那你还想怎样?”
裴清商伸指过来,司邈邈防备地裹紧被子,一双水润黑眸盯着他。
裴清商失笑:“不必防备的这样严密,臣没想做什么。”
他将夜明珠拿来:“殿下当知西凉?”
司邈邈想了一下,好像是游戏中一个虚拟存在的小国家,靠近海边,那里的人都以捕鱼出海为生。
她缓缓点头,裴清商便淡道:“是他们这次来朝拜的时候,将此物敬献给臣。古籍中曾称,西凉靠近南海,南海中有鲛人织珠,在夜里可堪比灯烛。”
他将夜明珠放回床角:“只此一颗南海夜明珠,臣送还给殿下。”
司邈邈眨着眼眸,半天才反应过来。
这次来朝拜的国家有很多个,很多都是大晋的附属国,西凉也是其中一个。
他们准备了无数珍宝,其中最为珍贵的是这颗南海夜明珠。
大概令西凉使臣万万没想到的,会是他们私底下偷偷讨好裴清商,将夜明珠给了他,而他又拿来给司邈邈。
裴清商这样做的意思只有一个,他不在乎这种价值连城的物品,随随便便就能将它捧到司邈邈跟前,只是让她欢喜。
司邈邈从被子中伸出一截白嫩的藕臂,摸了摸夜明珠,有些感慨:“不知为何,你这样堂皇地给我,不如我自己抢来的高兴。”
裴清商挑眉:“殿下的意思是喜欢杨广大那样,为殿下搜罗天下金银压榨百姓官员,再转而上交的么?”
司邈邈扬着下巴否认:“不是这个意思。”
她找不出狡辩的理由,便目光心虚地移开:“东西送完了,裴丞相还不回去吗?”
裴清商的指腹捏过司邈邈的耳垂:“殿下以为臣是单纯来送礼的?”
司邈邈缩肩:“那你还想怎样?”
“自然是讨赏。臣已将西凉私底下送给臣的南海夜明珠拿了出来,殿下难道不愿投桃报李,为臣做点什么?”
司邈邈脸色红的发烫,好在夜里看不大清楚,唯有夜明珠的光亮朦胧。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不知为何变得娇糯:“裴丞相,本宫没有钱……”
“臣不要钱。”
说罢,他伸臂将司邈邈直接捞进怀里,司邈邈吓得低低叫了一声。
裴清商便将薄凉的指尖按在她唇上,他的声音仿佛就在耳畔:“不许叫,若引来桃雪,殿下又要为难了。”
司邈邈紧咬下唇,嗡声慌乱:“你说过不碰本宫的。”
裴清商似有一声失笑,旋即司邈邈感到被他抱紧。
她顶着他的下颚,听裴清商均匀的呼吸声,他像是很疲倦:“臣只借殿下身边的位置,安枕片刻就会离开,殿下别怕。”
司邈邈动也不敢动,因为她什么也没穿,偏偏隔着被子贴紧了裴清商。
她就保持着动作僵硬地缩在被子里,原本司邈邈觉得自己定是要睁着眼到天亮了,可是不知为何,她的眼皮也渐渐沉重起来。
她恍惚间还不忘抬头看了一眼裴清商,他躺在她身旁,以将她护在怀里的姿势正紧闭双眸。
呼声均匀,胸腔心跳沉稳。
他睡的好香啊。
司邈邈打了个哈欠。
她也很困了。
这会儿她觉得夜明珠的光亮便有些刺眼了,司邈邈拽来一旁的枕巾,直接盖在夜明珠上。
室内的光亮顿时被收敛而去,黑暗弥漫,司邈邈却觉无比安心且困。
她不打算出被子了,像个蚕蛹宝宝似的找了个一个舒服的姿势,拱进裴清商怀中睡着了。
次日一早,司邈邈被桃雪轻拍醒,她慢慢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睛:“桃雪,什么时辰了?”
桃雪正在桌子上摆早膳,笑说:“辰时了,殿下可要起?刚刚陛下派人传话来了,殿下怕困可以多睡会,晚上仲春宴出现就好。”
司邈邈坐起身,余光瞥见床角的夜明珠。
对了,裴清商走了?!
她扭头往床铺后头看了看,早已空无一人,且连有人躺过的痕迹都没有。
司邈邈低头,察觉自己已经穿好了寝衣,一时纳闷:“桃雪,昨夜是你进来给本宫换了寝衣吗?”
桃雪一边摆盘子一边瞧了一眼:“没有呀,殿下不是自己沐浴完穿上的吗?”
看样子是裴清商给她穿的。
这个裴丞相,怎么一天到晚吃她豆腐!
司邈邈打扮完毕,坐着吃清粥,桃雪就道:“今日日头好,一会殿下要是感到无趣,可以去留春园去找陛下他们。”
司邈邈咽下一口小咸菜:“陛下他们做什么去了?”
“陛下和丞相大人今早带着来朝贺的使臣们去留春园赏景,晚上也在园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