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商清冷的笑了,衬着苍白俊容,更有着一股不染尘世的幽远。
“在每个殿下不曾知道的时候,以及每个独自面对浩瀚的夜里,殿下都曾出现在臣的脑海中。”
他这话说的弯弯绕绕,司邈邈听得很是费解,只当他是病的糊涂。
“你别说话了,安心闭眼休息会,一会肯定就有人来救我们了。”
裴清商却不肯听话,只微睁着眼目,一转不转的望着她。
司邈邈忍不住擦了擦脸颊:“干吗这么看我,难道我脸上有东西?”
裴清商薄唇一挑,笑的很轻:“怕闭上眼才发现是梦一场,殿下答应臣的事就不会作数了。”
司邈邈面上粉红,两人隔着火光互望,她末了说道:“那你就快点好起来,要是我不打算兑现诺言,裴丞相还能到芳华殿里找我讨个说法。”
裴清商失笑,紧接着又沉闷地咳了几声。
好了,现在他彻底是个病弱的神仙公子了。
司邈邈乖乖坐在他身旁,咬唇问道:“你要不要……躺在我腿上?有东西枕着可能会好些。”
裴清商心头一动,他侧头去看司邈邈的神情。
见她微垂白颈,柔顺且小心翼翼,跳跃的火光点亮她小鹿一般的眼眸。
这是他喜欢的姑娘。
此时此刻,裴清商心头竟有大悦般的感觉升起,连带着后背的撕痛也并不强烈了。
他颔首:“正有此意。”
裴清商枕在司邈邈的腿上,那山猫也走过来靠在裴清商的旁边趴下。
司邈邈本以为这回裴清商要闭上眼休息了,谁知他忽然勾指:“殿下,臣有话想跟你说。”
司邈邈浑然不觉:“你说啊。”
裴清商沉默。
她看了看趴在一旁的山猫,忽然大笑:“你不会还怕这小猫听得懂我们的悄悄话吧!”
司邈邈刚笑的欢快,忽而感到裴清商撑起身子,拿手勾在她脖后,直接将司邈邈压向他。
她唇上一软,裴清商偏头吻上司邈邈,他的薄唇有些干涸,但他居然将她当成润唇的玩物,捉着她的小舌在口中。
司邈邈下意识想推开他,又怕就这么碰到裴清商的伤口。
她微微垂睫,本能的闭上眼,并不抗拒。
好半天司邈邈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上了,裴清商的喘息声也加重,她才搂着他的脖子咕哝了一声:“我呼吸不上来了!”
裴清商这才将她放开,重新躺回司邈邈的腿上。
望着司邈邈有些狼狈又脸红地擦掉唇齿上的水渍,他餍足阖眼,薄唇带笑。
火堆燃烧的旺盛,闪耀的红色在裴清商的面容上镀上一层荣光。
司邈邈偷偷看了一会。
裴清商因着要狩猎,之前是高冠束发,现在就算受了伤也只是有些凌乱,但不掩他的俊朗。
现在这个虚弱的躺在她腿上的人,不是平日里朝堂上叱咤风云、说一不二的丞相大人。
而是完完全全属于她的,裴清商。
司邈邈大概这一瞬懂得了裴清商说的欢喜是什么滋味了。
她微微看向洞外,从司邈邈的角度可以看见漫天繁星。
最初还是只有一两颗星子呢,这会就已经皓月当空,星子明亮了。
山洞里一点也不冷,那只山猫似是睡的安稳,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她忽然很喜欢这个世界了。
司邈邈莫名的联想到,倘若她要是与裴清商在这里成婚,组建属于他们的家庭,那又是什么样的光景?
月光铺洒在他二人身上,一层淡淡的银光温馨又温柔。
司邈邈不知不觉也靠着山壁睡着了。
不多时,她听见有马蹄哒哒踏来的声音,间或着有人高喊:“殿下!裴大人!你们在哪儿?”
“前头有火光,快,我们去那看看。”
司邈邈急忙站起身,却忽然感觉到腿上轻轻如也。
裴清商竟早已站在洞口了。
他长身玉立,光着的上身后背坚实,在火色映衬下,显得线条极为诱人。
原本司邈邈盖在他身上的那个衣裳,又被盖回了她的肩膀上。
司邈邈披着衣服走出去,正想招手呐喊让救援的士兵过来。
裴清商却忽然拽住她手腕,替她将衣服扣好。
“臣与殿下毕竟是孤男寡女,不想有针对殿下的流言蜚语传出,等会殿下先去前面与他们会合,再告诉他们,你与臣走失,臣会在不远的地方等着你们。”
他说完,已经帮司邈邈扣好了衣服的扣子。
裴清商将佩剑收回腰间,正要离开,司邈邈忽然拽紧他的衣袖。
她眼眸晶亮:“裴大人太无情了,本宫好歹照顾了你这么长的时间,你现在就要跟本宫撇清关系?本宫不怕误会,就算被误会了,那本宫也算占便宜才对!”
司邈邈不许裴清商走,拖着他站在洞外。
朝着河床对面两列举着火把的士兵挥手:“我们在这!”
“找到了,殿下在那边!”
哒哒的马蹄声穿过河床,走在最前面的居然是殷申。
他飞快从马背上翻身下来:“殿下!”
殷申朝他们跑来,在司邈邈面前站定时,他才看见司邈邈与裴清商十指交握的那只手。
殷申看向裴清商,后者面上有不同程度的擦伤,上身劲瘦坚实,神情依旧冷淡。
他讷讷问:“殿下和裴丞相都没事吧?”
司邈邈摇头:“本宫没事,裴大人伤的有点重。”
殷申忙说:“我们看见裴大人的信号烟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