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还探着脑袋四处张望。
裴清商跟许白墨到底去哪里鬼混了!?
殷月雅气不过,拽了拽身旁司邈邈的袖子,压低声音:“别人就差指着脑门骂了,你还这么淡定?”
司邈邈毫不在意,目光环顾挤攘的人群:“我这不是在找人嘛,哪有空理她们?”
这三位闺秀对视一眼,相继爆发出嘲笑声:“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装腔作势。”
为首那人,嘴唇上长着一颗黑乎乎的痣,看起来很是尖酸刻薄。
她指着身边穿绿衣的女子:“你讲话可要小心点,你知道这是谁家的小姐吗?”
司邈邈忍无可忍,回过头去看看到底是谁这么聒噪。
她咬牙轻问:“我管她是哪家的小姐,你们有事没事?没事快滚,有事也滚!”
绿衣女子大概是从未被人这样奚落过,她先是一愣,然后面上带着怒意:“你这人讲话怎地如此粗鲁,一看就是小门小户的姑娘,没有教养!”
尖酸女子帮腔:“跟殷月雅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恐怕又是贩夫走卒一类。”
旁边那个跟她们同行的圆脸姑娘道:“咱们从江南来玩,原以为京城里都是些什么大户人家,却没成想这种上不得台面的都能出门。”
司邈邈的愤怒值达到了一个巅峰。
本来裴清商不带她出来玩,还几天没见了,她心里就憋一肚子气。
这三个人像苍蝇一样没头没脑地撞上来,就别怪她欺负人!
她扭头先问殷月雅:“这三个臭鸡蛋什么来路?”
殷月雅跟她嘀咕:“都是江南来的,嘴唇有痣的是江南守备的女儿,圆脸那个是江南巡抚的大小姐,她们俩都听那个绿衣服的,叫苏心儿。”
苏心儿和苏喜儿有什么关系?
司邈邈心中刚冒出这个疑问,殷月雅就继续说:“苏心儿的舅舅,是当朝鸿胪寺卿苏大人,她表妹苏喜儿前阵子不还进宫了吗。”
“苏喜儿早就被赶出宫了,她是哪里来的妖怪,敢这么放肆!”
苏心儿三人见司邈邈她们俩小声嘟囔,以为怕了,嗤笑道:“你们要是知道错了,现在就给我赔礼道歉,否则我回家告诉我舅舅舅母,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司邈邈冷笑,凤目扬威,端的是气势凌云。
“怎么,你是三岁小孩吗?在外面受了欺负,还要回去告诉家长?”
司邈邈讥笑两声:“那我跟你就不一样了,我现在就能收拾你,犯不着回去告诉家里人。”
她话音刚落,便扬声朝着人群中喊道:“简山!”
守卫秩序巡逻的士兵统领立刻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二十岁出头,面容坚毅,时常往来宫中汇报朝务。
这时在人群中看到司邈邈喊他,他面色一肃,急忙带着一列侍卫跑了过来。
“卑职参见长公主殿下。”
司邈邈摆摆素手:“你在这里值守治安是吗?”
简山拱手称是。
司邈邈点点头,指着已经目瞪口呆的苏心儿三人:“本宫带出宫的一块玉佩不见了,刚才这三人故意撞过来,本宫怀疑她们偷走了这块玉佩。”
简山立即看向苏心儿她们。
苏心儿回过神来,声音尖锐,大喊大叫:“你胡说八道!谁偷你东西了?”
司邈邈根本不拿正眼看她,只望着简山,平淡地说:“小偷都不会承认自己偷了东西,依本宫所见,该搜身。”
“但是你们都是男子,好像搜身也多有不便,”司邈邈话音一转,她环顾四周,指着潺潺流淌的溪水:“就把她们往水里扔吧。”
唇上有痣的女子听不下去了,大声反驳:“你这是什么道理,我们根本没偷你的东西,你就算是长公主,就能仗势欺人吗!”
司邈邈不回答她,只挑了掏耳朵,嫌恶地说:“简山,还不快点,本宫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简山绷着严肃的面色,回头示意身后的侍卫,他们便立即上前,直接擒住苏心儿三人,往溪边押送。
这三人发出杀猪一样的喊叫声,刹那间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们投来。
殷月雅急忙大声斥责:“你们偷了东西还嘴硬,活该殿下惩罚你们!”
周围的人群中传出议论声——
“还以为长公主又在行凶作恶了,原来是收拾小偷呢。”
“那人我好像认识,似乎是苏家的小姐,刚到京城没多久,蛮横的很,还曾因跟别的小姐看上同一匹布料,就叫地痞乞丐围着那小姐欺负呢!”
随着“噗通”一声落水,苏心儿三人被侍卫们抛进溪水中。
她们连忙爬起来,朝岸边跑来。
司邈邈扬眉:“简山!她们不湿透了,本宫可看不出玉佩藏在哪儿。”
简山会意,朝侍卫们摆手。苏心儿三人顿时被按在水中起不来了。
最后司邈邈玩腻了,示意他们抬着苏心儿几人过来。
她们的衣裳都因湿透紧贴身躯,在众目睽睽下,这几乎是光着身子被人瞧,三人脸上的神情都十分羞愤。
苏心儿湿漉漉的,狼狈不堪,脸上的胭脂和粉被水冲出离奇的色彩。
她被按到了司邈邈面前,咬牙恨恨地盯着她。
司邈邈一笑:“你的眼神好像写着不服气?不过也能理解,你刚来京城可能还不知道,以前京城里不管多么蛮横跋扈的人,见到本宫,都得绕道走。”
她拿团扇拍了拍苏心儿的脸:“今日也算你倒霉,碰上本宫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