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管家沉默了一瞬,他目光中夹杂着审视,死死地盯着司邈邈和裴清商。
“告诉你们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你们必须把我也救出去。”
似是为了增加筹码,他接着道:“只有我知道,能怎么顺利出这个庄子。”
裴清商不假思索,点头应声:“好。但我们需先出去,才能把你这铁链破开。”
他暗中捏了捏司邈邈的指尖。
梁管家抬颌:“在你们身后,有一块石砖凸起,按下去,板子自然会打开。”
司邈邈黑暗中摸上粗糙外凸的砖头,轻轻一按,头顶的暗格打开,露出一抹昏黄的灯线。
裴清商抱着司邈邈率先爬了上去,紧接着,他也提气而上。
梁管家在他们身后压低声音:“别忘了回来救我!”
床板悄然阖上。
门口忽然冷不丁传来一声动静——
“小姐,您没睡吗,屋子里是什么声音?”
她说着,好像要推门进来。
司邈邈头皮发麻,她惊恐地看向裴清商,低语:“这是那个假的梁管家安排来伺候我的婢女,怎么办!”
不待裴清商说话,司邈邈急中生智,翻身坐在裴清商身上。
她低吟婉转,声音假装带着一丝媚态,扬声问去:“怎么了,我与喜欢的人恩欢好,还要跟你报备不成?别打扰我们,滚出去!”
司邈邈侧首,拿余光瞧见,那婢女果然已经半敞门缝,探头朝里看来。
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床幔低垂,司邈邈骑坐在一个男人身上。
婢女将心头的疑窦压了下去。
听到她关上门,慢慢走远的声音。
司邈邈这才放松警惕,裴清商却按着她的腰,不许她走。
他长眉一挑:“要不我们……”
司邈邈朝他胸膛给了一拳,一个咕噜翻身爬开,羞赧怒道:“床底下还有人呢!”
想到方才他们俩没掉进密室前做的那事,不知下头的梁管家听到多少……
虽说她也没与裴清商真的干什么,但那会她抱怨了几句握不住来着。
司邈邈想就地把自己埋了。
于是她当真一头栽进裴清商怀中,拿被子闷着自己。
听到裴清商胸腔中发出的轻笑,她又轻轻拧了拧他的手背才罢休。
司邈邈休息了一会,平静下来,才问:“咱们现在是去找剑把铁链砍断,然后救梁管家出来吗?”
裴清商揽着她的肩,沉声道:“不着急,再关他一夜,饿不死。其实不用刀剑,我方才就能放了他。但这事透着蹊跷,明日见过许白墨再一起商量。”
司邈邈点点头,她靠在裴清商怀里,不一会就困了。
但因着身处这样的龙潭虎穴,于是她干脆捏紧了裴清商的指尖,这才感到安心,沉沉睡去。
次日,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声。
身旁的裴清商稍微动了一下,司邈邈连忙醒了过来。
她迷糊地看了看他,又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色。
裴清商怜爱地摸了摸她发梢:“不到五更,再睡会。”
司邈邈摇头,抱着裴清商的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不睡了,我们还有正事呢!”
裴清商拧了湿热的手帕来给她擦脸,然后又单膝跪地,为司邈邈白嫩的足尖套上鞋袜。
轮到司邈邈要换一件衣裙时,她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先出去?”
裴清商冷眉一扫:“身上哪里我没看过?换吧。”
他不仅帮司邈邈换了衣裳,还趁机与她玩闹了一阵,将司邈邈逗的脸色滚烫发红才罢手。
裴清商打开门时,婢女一声不吭地端着早膳站在门口。
见他们出来了,这才皮笑肉不笑地说:“公子,小姐,这是为您们准备的早膳,今日落雨了,梁管家让奴婢来告知一声,不要往瀑布边去,免得滑到水中危险。”
裴清商不动声色接过:“知道了。”
他将门阖上,婢女站在门口,好一会才走。
司邈邈昨晚吃完到现在,腹中早已空空如也,这会儿对着托盘吸溜两声。
她的手指刚伸过去,就被裴清商抵开。
“别吃,小心有问题。”
他弯腰,在床榻上来回按了两下,床板应声而开。
裴清商端着托盘下去,司邈邈趴在上面,听见他和真正的梁管家交流。
“我还需确认你其余同伴的位置,才能将你救上去,你先将这饭菜吃了。”
下头传来梁管家狼吞虎咽的声音:“那你们可快着点!”
裴清商扬眉:“你说你被关了一个月,他们都怎么给你送吃的?”
“这个屋子不住人时,偶尔来一趟,若是有人住了,就一直饿着我,你们到来之前,我已饿了三天了,只能靠着墙壁缝隙流下来的清水过活!”
裴清商拿着残羹剩饭上来,床板再度阖上。
司邈邈望着托盘:“你还拿上来做什么?”
裴清商望了她一眼,将盘子放在桌上,淡淡道:“他敢放心的吃这里的饭,说明他知道饭菜里不会出事。”
司邈邈沉吟:“有没有可能他们就是一伙的?”
裴清商冷淡的目光眺向窗外,若有所思的说道:“再等等看,若有马脚,一定会露出。”
没过一会,方才离开的婢女又回来了。
“公子小姐,奴婢将碗收回去。”
裴清商当即拉着司邈邈坐在腿上,冷声:“进来吧。”
司邈邈搂着他的脖子,也没看婢女的神色,就不停蹭着裴清商撒娇,把戏做到最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