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急忙刹住步子。
“姑姑!咱们这是进去干什么?”
司梦英摇着小扇,眼风一扬:“来这南风馆,还能做什么?”
她见司邈邈满面吃惊。
笑说:“你从前在京城不总玩这些把戏?放心跟姑姑来吧,别看丹阳城地方小,这些男倌也有一些姿色,不会比京城的差。”
说罢,她拽着司邈邈的手腕拖了进去。
现在还是青天白日,楼内一副还没营业的懒散安静模样。
宽大的红木结构,一扇扇紧闭的小门。
龟奴靠在柱子下打瞌睡。
司梦英叉腰,怒喊道:“都给姑奶奶起来,太阳晒腚了,还不起来做生意?”
她这一声叫,不仅吓到了司邈邈,还把龟奴惊醒。
龟奴揉了揉还没清醒的眼睛,在看清是司梦英以后,谄媚笑着迎来:“太主,您来了!”
司梦英抬起鼻尖嗯道:“我今日,带我这好侄儿来瞧瞧,把竹公子叫出来。”
龟奴赔笑:“哟,可不凑巧,竹公子昨夜跟一位富绅出场去了,还没回来。”
司梦英不满地撇嘴:“是嫌本宫给的钱不够多吗,怎还出去陪客。”
她挥袖:“那梅公子呢?”
“梅公子今日一早就去郊外的庄子上泡汤泉了。”
“兰公子总在了吧?”
“哎呀,他刚好陪老鸨姆姆出去买熏笼,也不在。”
司梦英大怒,直接掀了一旁的桌子。
哗啦的碎响,在楼内闹出极大的动静。
“本宫今日就想带着侄女儿尽兴,你们却倒好,一个二个都不在,平时舔着脸求赏时,怎么总是能见到人影?”
龟奴急忙安抚:“太主别急,老鸨姆姆昨日刚买来一位公子,又俊又水灵。”
说到这里,他有些汗颜:“只是未经调教,恐怕言语粗鄙,会让太主和这位贵人生气。”
一听美男,司梦英眼里晶亮。
“那还等什么,立刻带我们过去。”
等到了房门前,司邈邈抬起头,看着屋门上的小匾额写着:盘丝洞。
她浑身一凛,不知为何,想到裴清商清冷又杀伐毕露的目光。
“姑姑!”司邈邈掉头就跑:“改日再聚吧,我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
司梦英拽住她的衣领:“急什么,那又不是你的府邸,天大的事,还能大过俊俏公子?”
门一推开,司梦英笑眯眯地走进去。
龟奴在他们身后,把门关上了。
司邈邈瞪着眼,看见房内,果然有一个清俊的男人!
只是……怎么好像有点点上了年纪?
男人约莫三十岁上下,不怒自威的双目,正泛着点点寒星。
他穿着天青色的衣衫,修长的手指捏着茶盏,悠闲自得地品了一口茶。
期间,他抬眼看向姑侄二人,一记眼刀便飞了过来。
好强的气场!
这样强的条件,也来做男倌?
简直暴殄天物!
司邈邈撸袖,她思考,要不要把这位失足男人拯救出火海?
绝不是贪图他的美色!
但这时司邈邈发现,本以为司梦英会饿虎扑食的冲过去,如今却只愣愣的站在原地。
仿佛浑身都僵住了。
忽然,司梦英干笑两声:“邈邈啊,我也突然想起府中还有事,走,我们现在就回去!”
她拽住司邈邈的手腕,转身就跑。
然而司邈邈只感到耳畔一阵风过。
“啪”的一声,一只骨节分明、修长玉白的手,死死地按住了门框。
男人身形极快的来到了她们身旁。
并用阴冷森然的口气,笑着问司梦英:“太主不是来寻乐子吗?我只不过两日未回,实在没想到会在这里相遇。”
司梦英笑的发抖:“陆嘉许!你不是说去跟裴大人巡视民情吗,怎么蹲在南风馆里?”
司邈邈听着她姑姑的强词夺理、无能狡辩。
“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在这里赚黑心钱!我可以当这一切都没看到,你现在让开,我要送邈邈回去了!”
这位被称为陆嘉许的男人冷笑。
“是啊,我要赚钱,太主,坐回椅子上去。”
他的口气带着威胁和勒令。
司邈邈听得云里雾里,但是她弄懂一件事。
这个男倌果然脾气不好,还敢跟她姑姑叫嚣!
司邈邈撸袖子:“你是什么人呐你!跟太主这么说话,我们又不是给不起钱!”
陆嘉许眯起眼睛。
司梦英默默拽了拽司邈邈的袖子,小声提醒:“邈邈别喊了,这是你父皇当年安排在我身边的谋士。”
司邈邈依旧气冲冲地:“谋士怎么了,谋士就能这么凶吗!我姑姑不就是逛逛南风馆,你还管这个!”
司梦英轻咳两声,再次小声道:“他十步内可以杀一人。”
司邈邈躲进了司梦英背后。
嗡吟说:“姑姑我头好晕哦,我们回去吧。”
裴清商不在,她强出头是傻瓜!
司梦英搂着她的胳膊,干笑说:“陆嘉许你瞧,邈邈她身体不适,我们先走了,有什么事回府你再跟我说。”
俩人蹑手蹑脚地缩着脖子要走。
“坐回去!”陆嘉许一声怒斥。
下一秒,姑侄俩人灰溜溜地端坐椅子上。
司邈邈的目光悄悄来回打量。
男人坐在她对面,司梦英的身边。
他为司邈邈倒了一杯茶,递到面前,语气不冷不淡的问:“你就是弥华长公主?”
司邈邈默默点头。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