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夫人干笑着说:“没什么,对了,裴夫人晚上想吃点什么?”
不等司邈邈回答,阮夫人就道:“煲个老母鸡汤,然后再来个炖蛋,我再叫厨房做个羊奶羹怎么样?”
司邈邈摆手道:“不必麻烦,我还是像从前一样,简单的一碗清粥两碟菜就好。”
“那怎么行!吃这个对……身体不好的。”
司邈邈奇了怪了:“我一直这么吃呀。”
阮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你就听我一回劝吧,我这就叫厨房给你安排去。”
看着阮夫人脚步匆匆地走了。
司邈邈疑惑地挠了挠鼻尖。
干什么突然这样?
她朝自己和裴清商的院子走去。
忽然,一旁有个婢女冲出来:“裴夫人小心脚下!”
司邈邈抬起来的那只脚,急急地僵在了空中,愣是没敢落下去。
婢女把一颗不起眼的石子,从她脚下扫走。
“现在好了,裴夫人慢走。”
司邈邈瞪着眼,感到不可思议。
今日阮府的人着什么魔了?
她刚走过拐角,迎面碰上耿周和宁修远。
宁修远看见她,就差老泪纵横了。
他飞快地走上前,想握着司邈邈的手感慨一些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最后只道:“辛苦了孩子。”
耿周更是拍拍胸脯:“芙芙的嫂嫂也是我的嫂嫂,嫂嫂,以后你手痒想练沙包,随时找我!我任打任骂,绝无怨言!”
他俩走了。
司邈邈看着他们的背影,忍无可忍地大吼一声:“你们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突然把她当成大熊猫来对待似的。
这还不算完。
等她进了房间,发现裴清商正弯着腰,把所有桌角用布包上了。
他听闻动静,直起健瘦腰身,回过头来:“邈邈,过来坐着。”
司邈邈看着桌角:“你包它们干什么?”
裴清商淡淡的眉目看她一眼。
片刻后,他才说:“午休时做梦,你磕着桌角了,怕有危险,所以先包上。”
“做梦也能算?再说了,这样太丑了。”
裴清商沉吟片刻:“那我砍掉它们,好不好?”
他是行动派,说完就要去拿自己的佩剑。
司邈邈急忙扑过去拦住他。
“我开个玩笑而已!”
裴清商也绝对不正常。
她缓和呼吸,平心静气地问:“从我刚刚进府就感觉不对劲,你们瞒着我要干什么事?”
裴清商的面色淡然,根本看不出什么端倪。
他也只是慢道:“是不是你想多了,为夫不是一直如此么?”
是吗?
司邈邈还是疑惑。
她回想阮夫人的态度,似乎过于殷勤了。
但她之前似乎就这样。
宁修远和耿周,看着不对劲,但也属于正常的范围。
那到底是哪里感觉到奇怪呢?
晚上用膳时,阮夫人把所有菜都送到了房里。
看着满桌子的琳琅满目,喷香四溢。
司邈邈一点胃口也没有。
珍珠菌菇鸡汤、炖蛋虾仁、红烧肘子、鲜嫩白鱼汤、酸笋老鸭。
她吃不下去,太油腻了。
宁清芙刚巧来窜门,闻着香味就进来了。
“哇,这么丰盛?”
司邈邈连忙招呼她一起坐下:“你来得正好,一起吃,这么多我吃不完。”
宁清芙手背后,娇俏的脸上,笑意高深莫测。
“我刚吃过才来的,嫂嫂吃吧。”
然后她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着腮,笑眯眯地看司邈邈的……肚子。
裴清商今日似乎很有兴致。
他自己不吃饭,坐在一旁喂司邈邈吃。
一开始司邈邈顺从地吃了两口,后来她干脆将头一摆:“我自己来吧。”
裴清商坚持自己喂。
他半是哄慰,半是宠溺:“邈邈听话。”
他甚至细心地将鱼肉挑出来,所有的鱼刺都被摘得一干二净。
鸭肉也被他剥成一根根细丝。
裴清商这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可以拿剑杀人、提笔褫臣的手,竟然在为她做这些事?
司邈邈心中竟然有一丝感动。
她的相公也不完全是直男嘛!
心情好,她就多吃了几口。
但是后来,司邈邈实在吃不下了。
甚至因为吃了太多肉,感觉所有食物顶在了喉咙口。
她原本忍得住,但看到桌上那盆油腻晶亮的猪肘子时,司邈邈再也克制不住。
“哇”地一声,她侧头吐了出来。
裴清商眉头一皱,他看向宁清芙。
宁清芙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用嘴型告诉他:孕吐。
之前怀孕的妃子们,刚开始都会有这种症状。
司邈邈吐完了以后好受不少。
裴清商却如临大敌一般,抱着她放在了床榻上。
“你休息一会,我去叫人清扫。”
他出去后,宁清芙就留下来陪司邈邈说话。
那厢,司梦英恰好拿着要给那妇人的安胎药要找司邈邈。
与裴清商撞了个正面。
他目光垂落,看见她手中提着的药包。
裴清商淡淡问:“送药的?”
司梦英没想到裴清商竟然也知道这事。
难道邈邈这么快,已经将事情全盘托出告诉他了?
他们夫妻之间还真是没有秘密。
司梦英点点头:“是啊,我去找邈邈。”
裴清商拦住了她:“不必了,邈邈今天累了,已经睡下,把药给我,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