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妙乖许是听不懂,只抱着司邈邈的手指,拿肉乎乎的脸颊蹭来蹭去。
司邈邈心底仿佛被羽毛柔软拂过,她叹气:“罢了,带着就带着吧,最近七皇妃或许也没空。”
原本她以为,裴清商早该回来了。
但当她回到碧徽殿时,等在庭院里的,竟然是宁清芙。
她焦急地来回踱步,见司邈邈回来,一个健步冲上来:“大嫂,你怎么才回来!”
靠近了看,司邈邈才见她双眼通红,像是哭过。
“怎么了,耿周欺负你啦?”
“不是耿周!是大哥出事了。”宁清芙带着哭腔。
司邈邈一惊:“什么事?你说清楚点。”
“今天大哥陪父皇去巡视银湖水坝,谁知坝岸坍塌,好多随同去的官员都埋在那里了,
现在禁卫军们已经去挖人了,耿周去了回来说,没有找到父皇和大哥,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
宁清芙说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想不到办法,只好来找你了,大嫂,我们怎么办?!”
司邈邈太阳穴忽然刺痛一下,她双腿一软,险些向后仰倒。
水绿惊慌失措地扶住了她:“大皇妃,小心!”
司邈邈却是满脑子的:糟了。
裴清商不会出事的吧?他看起来就像是天选之人一样。
应该不会就这样被大坝埋了下去吧?
司邈邈脚步虚浮,她飞快转身朝外跑去。
“大嫂,你去哪儿?!”
“去找救兵,去挖人!”
司邈邈回来的路上,问过水绿。
现在方老将军在养病,那么他的军队都在哪里。
水绿的回答是:“大将军不出征时,这些人马就都在宫里练兵场中待着。”
司邈邈根本还不熟悉北梁皇宫的路。
她跑的太快,水绿也没跟上。
这时,恰好淑妃经过。
早在司邈邈进宫第一天,淑妃就被司邈邈的伶牙俐齿欺负了一顿。
所以淑妃将她记恨在心。
这会儿看见司邈邈像个无头苍蝇一般乱转。
她勾唇,窈窕婀娜地晃着腰身上前:“哟,大皇妃,这么着急忙慌是要去哪儿?”
司邈邈原本就想问路,奈何一路上都没碰到宫人。
见到淑妃走来,司邈邈提裙狂奔过去。
淑妃身后的宫女吓了一跳,提着灯惊呼:“娘娘,大皇妃看起来,好像要过来打你!”
淑妃也被她的神情吓了一跳。
她磕磕巴巴地:“她敢,她她她敢!”
但是想到司邈邈的个性,听说上次接风宴上,还直接喝倒了二皇妃。
淑妃觉得她肯定要挨打了。
这里黑灯瞎火的,到时候打了她,这大皇妃一定还会狡辩说是她幻觉!
不行,她得跑!
然而淑妃刚转身想溜之大吉,司邈邈已经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淑妃的尖叫声响彻宫道:“放,放手!大皇妃你别太过分!打本宫是要被治罪的!”
司邈邈不知道她在胡言乱语什么。
她死死揪着淑妃的袖子:“快说,练兵场在什么地方!”
淑妃一愣。
就这?
原来她是想问路啊。
淑妃惊慌的神情渐渐消退,转换成一副得意。
她昂起骄傲的头颅:“大皇妃,问人,就得有问人的态度。你这么个口气,让本宫不开心了!”
司邈邈本就为了裴清商的事着急。
这会儿根本没有心情和淑妃斗嘴。
她咬牙,撸袖子,直接抓住了淑妃的衣领。
吓得淑妃和她的宫女花容失色、放声尖叫。
“你再不说,我就打哭你!反正这里乌黑麻漆,就算你说我打了你,我也可以不承认!
至于你的宫女,我就把她灭口,到时候谁给你作证?所以别惹我生气,快说!”
淑妃叫苦不迭。
她只不过晚膳过后出来消食散步,怎么就碰上这个煞星了!
以后看见司邈邈,她都绕道走不成吗?
淑妃正要告诉她怎么走,自己的宫女却吓得瑟瑟发抖。
“大皇妃别杀奴婢!练兵场顺着这条宫道左拐再直走就到了!”
司邈邈转而拽住宫女的衣袖:“你去前头带路,快点!”
宫女生怕挨打,连忙跑到了前头去。
司邈邈一阵风似的跟上了。
淑妃站在原地,惊魂未定地抚着心口。
“吓人,太吓人了,这是个疯子吗?”
没过一会,宁清芙慌张跑来。
淑妃像是看到了救星,她连忙拉住宁清芙。
“三公主,刚才大皇妃想打本宫,本宫现在拉着你去找她对峙,你可要为本宫作证!”
宁清芙到处在找司邈邈,这时听到淑妃见过她,欣喜问:“大皇妃往哪儿跑了?”
“练兵场。”
宁清芙抱拳:“感谢淑妃娘娘!”
说完,她也脚底生风跑了。
淑妃连叫几声宁清芙都没停下。
她难免皱眉纳闷:“今天这一个二个,是怎么了?”
司邈邈冲到练兵场时,才发现这里宽阔庞大。
一大片平地两边,是安札的营帐。
不少士兵正安逸地烧着水,要么在空地里炒着饭,或者百无聊赖地喂马。
更有甚者,三三两两的靠在一起,就躺在地上睡觉。
这就是方老将军口中的虎狼之师!?
一个士兵,光着膀子,挺着大肚子端着浣洗的盆,从司邈邈面前走过,神情疑惑。
练兵场在皇宫最外侧,一般不会有贵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