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小声咕哝,看了那边跟袁首辅吵起来的小老头。
“都是我师父拽我来的。他就是我跟你说的神医老先生,若不是有他帮你们,方老将军就不能从鬼门关回来!”
裴清商正要说话,那边神医小老头扭过头来大喊:“徒儿!走,我们去前头等着吃饭。”
袁首辅气的绷着面色:“招待你用膳可以,但你记住,我招待的是大皇子和大皇妃夫妇,你只是蹭席。”
“蹭也行,反正都是吃你家的,分什么你我。来徒儿,走走走。”
神医小老头笑着过来,虽然口中喊的是司邈邈,却拉住了裴清商的手。
他笑眯眯地,趁机用两根手指按住了裴清商的脉搏上。
裴清商不动声色地淡问:“老先生在给晚辈把脉么?”
小老头眯起眼睛感受片刻:“身体挺不错嘛!脉跳有力,好底子!我断言,你肯定能比袁老头那家伙活得长。”
袁首辅本在跟家丁交待中午摆什么午膳。
听见神医小老头又说他坏话,便走过来,俩人又争执了起来。
裴清商牵着司邈邈的手退到他们身后跟着。
他向司邈邈低语轻笑:“认了师父也好,避免你成日在宫里无聊。不如一会再叫他给你瞧瞧,何时能为我怀上一儿半女?”
司邈邈脸色登时有了红霞,她抿唇四下看看,确保没人听到。
才一拳打在裴清商怀中。
“你好没正经,这种事我怎好让师父来看!”
裴清商思索片刻,跟着点头。
“也对,该是为夫尽力,若没怀上,自然是我不够用功了。”
司邈邈脸色羞红,她把头一扭:“不理你了。”
午膳时,一个圆桌,司邈邈和裴清商挨着坐。
她左手边坐着神医小老头,裴清商右手边坐着袁首辅。
司邈邈忍不住道:“师父,这桌子这么大,你可以往那边挪挪。”
神医捏着筷子,瞪了袁首辅一眼:“这袁老头还挨着大皇子那么近呢,你让他先挪!”
袁首辅面色严肃地看他:“我是想借着午膳的时候,跟大皇子聊朝务的事,你以为旁人都似你游手好闲吗?”
神医小老头被气的胡子倒竖。
“那我也要给我徒儿教药理岐黄,自然也不走。”
司邈邈无奈看了看裴清商,后者回以一个耐心安抚的淡笑。
之后,袁首辅果真认真地拉着裴清商,到一旁去说朝政了。
神医小老头不甘示弱,抓起司邈邈的手腕:“来徒儿,为师刚看过你相公的脉象,也给你瞧瞧。”
司邈邈嘟囔:“不看也行,我壮的像头牛,从不怎么生病呢。”
神医摆手:“话不能这么说,有些病是光靠眼睛瞧不出来的。”
他说着说着,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眉头也皱了起来。
司邈邈歪头:“怎么了师父?”
“嘘。”小老头比了一个手势。
他仔细侧耳感受,搭在司邈邈手腕间的指头,也深深下压。
司邈邈看的疑惑。
怎么她师父的脸色好像愈发凝重了起来。
难道……她有什么隐疾不成!?
好半天过去,连裴清商和袁首辅都看过来了。
司邈邈忍不住开口:“师父,到底怎么了呀?”
神医小老头收回手,面上沉重的表情还在。
他咂嘴两下:“徒儿,不是为师说你,最近你这东西,吃的太多了,大油大腻没少吃啊!”
司邈邈有些纳闷。
最近她虽然是吃了不少,但好像跟以前比起来也没差别呀?
但她想着,老神医是长辈,希望晚辈口味清淡点,倒也没什么问题。
但她没想到,老神医会直接拽着她的手腕,饭也不吃就想走。
“你都吃的脉象不稳了,这袁老头府上的东西更是油腻荤腥,不吃了,咱们走吧,回山上,为师给你做野草羹!”
袁首辅一愣,站起身来:“小老头,你又犯什么毛病,膳菜马上做好了!”
“不吃了!我带我徒弟回去吃山珍海味,不稀罕你们这儿的饭菜了。”
司邈邈被他拽着走了,还不忘回头大喊:“相公,我先走一步啊!你跟首辅大人慢聊。”
有裴清商在,她也不用自己去刷袁首辅好感。
裴清商温色看她,叮嘱一句:“别贪玩太晚,若不想自己回去,使唤人来找我,我去接你。”
待被拽出袁府,司邈邈跟着神医小老头上了马车。
师徒二人还有水绿,又往山上回。
水绿捂着肚子,可怜巴巴地说:“奴婢好饿。”
神医小老头的语气有些冷硬:“一会回山上,有些干菜饼给你吃。”
司邈邈察觉到他的情绪,反问道:“师父,你怎么突然不高兴啦?”
神医小老头看水绿一眼,只说:“袁老头府邸上的菜我都吃腻了,我本就和他不对付,要是桌上吵起来连吃饭也没了心思。”
司邈邈点了点头,便没再问。
等回到山上,小老头使唤水绿:“去捡点枯柴回来,我给你俩烤鸽子吃!”
水绿兴高采烈地去了。
她走后,小老头将门一关。
“徒儿,把你的手伸出来,我再把脉看看。”
司邈邈懵懂伸手。
神医按着她的脉感受片刻,面色继而凝重,他叹口气:“果真如此,我没诊错。”
司邈邈的心又揪了起来:“师父,到底什么事你直说吧,是不是我有什么疾病?!”
“丫头,你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