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昏暗,银白雪花飞舞。
司邈邈跟裴清商站在医馆前微微发呆,她实在没想到这么早医馆就关门了。
裴清商低头看她:“殿下,臣的伤势不要紧,既然关门了就回去吧。”
“不行。”司邈邈坚持己见:“都走到这里了,还是简单处理一下,你让开,本宫有办法让他开门。”
不等裴清商说话,司邈邈猛地拍打医馆木门:“来人啊我家大人受伤了。”
她叫声颇大,整条街巷都能听到。
“哎呀来了来了。”不耐烦的声音从木门后响起,没过几秒木门被人从里面解锁打开,一个老郎中探头出来:“我都打烊了,你们来的不巧,去西街那边的药馆吧。”
他说着,就要关门。
司邈邈连忙按在门上,几乎是同一时刻,裴清商伸出黑靴踩在了门框下,才让司邈邈没有被夹着手。
司邈邈没有注意,只对郎中道:“我家大人手背受伤,你帮忙处理一下。”
老郎中吹着花白的胡子有点不耐烦:“我不是说了我们打烊了吗,你真是……”
他话还没说完,司邈邈直接举着一个银子递给他:“治不治?”
老郎中肃然起敬,收下银子以后放进怀中,躬身让开一条道:“为医者当然要以救人为主,姑娘,大人,请进!”
司邈邈得意地瞧了裴清商一眼,随后踏步进去。
药馆里四面都是药柜,左边一张柜台上摊着医书和账本,老郎中将灯烛挑拨几下,室内光亮更甚了些。
他简单看了看裴清商的手背,摇头叹气,司邈邈心里一紧:“怎么了,很严重吗?”
她原本只以为是简单的刮伤,但看老郎中这表情,莫不是有什么别的问题。
老郎中喟叹:“要是明早来,估计这伤都要好的看不见了。你说你们非要来看什么郎中呢!”
司邈邈:……
老郎中又像是发现什么,瞪大眼睛观察了一下:“不对,伤口里有一点木屑。”
司邈邈连忙去看,果然瞧见裴清商那数道划破的伤口中,有星星点点不起眼的木屑还扎在皮肉里。
他的手掌修长而白皙,木屑十分扎眼。
司邈邈急了:“那你还不赶紧挑出来?”
郎中懊恼:“我老眼昏花的,也看不见啊,平时都是我的药童来帮忙做这种事,但现在太晚了,药童回家了。”
司邈邈推开他:“没用,让我来!”
她直接握住裴清商手指的时候,裴清商显然意见地身形一僵。
司邈邈以为是不小心碰疼了他,她低头朝伤口轻轻吹了几口凉气,随后抬起眼看他:“你疼吗?”
他坐着,而她蹲在面前,用那种体贴的神情看着裴清商。
裴清商喉头一滚,竟觉心头乍动的厉害。
“臣没事。”他低沉哑声回应。
老郎中递给司邈邈一根银针,她小心翼翼地将木屑挑出皮肉,尽量不给裴清商增加新伤口。
她的动作轻柔且缓慢,每挑出一些来她就要给裴清商吹一吹。
裴清商恍然想起幼年,他很小时,他的生身母亲在病榻上垂危,他那时只有五岁,母亲去世的那个雪夜,他哭着看向天际,向漫天飞雪的苍天许愿——
不惧日后孤单,但求有人陪伴。
司邈邈,会是这个人么?
司邈邈帮裴清商清理完伤口,又在老郎中的帮助下把草药给他敷上去,随后打上了绷带。
老郎中忍不住感慨:“这草药性凉,每个来敷过的病人都会喊疼,没想到这位大人一声不吭,真是勇士啊。”
司邈邈抬头看裴清商,见他目光幽深,内里风云涌动,像是在走神,又像是全神贯注地看着她。
司邈邈心里有些得意。
是不是被她的体贴给震惊了!那厌恶值快降低呀!
她给裴清商绑了一个蝴蝶结,司邈邈望着自己的成果,满足地站起身:“好啦。”
老郎中围着那朵蝴蝶结观察:“姑娘还真是奇思妙想。”
司邈邈盯着裴清商的头顶,期待万分地等着系统提示,奈何她站了半天,裴清商只是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却并没有提示他厌恶值降低。
该死,怎么没反应?
难道他不吃这一套吗?
一旁的老郎中看了看司邈邈,又看着裴清商,见他俩人如此直白地对视,他忍不住道:“要我说,你们俩回家抱着看去,别在我这恩爱,郎中我还没娶妻呢!”
他又看着司邈邈的面色:“这姑娘脸都红的像虾子了。”
司邈邈忍着头晕:“你都这把年纪了还没娶妻?”
“我只是长得稍微成熟了点,其实年纪又不大,何况我要效仿当今丞相大人一样,把终身精力都奉献给我的事业!”
司邈邈此时已经听不清郎中在说什么,她从方才就觉得裴清商的人影在她眼里晃来晃去,她扶着桌椅:“裴清商,你别乱动啊!”
裴清商冷眉微微拧起:“臣没有动。”
司邈邈捂着脑袋,方才只觉得眩晕,这会竟然感到有点昏沉。
老郎中这才反应过来:“裴大人?您是丞相?”
在老郎中疑似追星粉丝发现爱豆的惊喜声中,司邈邈再也支撑不住,她四肢发软地跌倒昏迷,裴清商眼疾手快地将她抱进怀中。
他眉头皱的很深,用手掌覆在司邈邈的额头上,才发现她烫的吓人。
老郎中见状吓了一跳,也顾不得向丞相表达他的崇拜了,连忙给司邈邈把脉。
“哎呀,这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