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邈邈叉腰不满:“你别说的我像个色中饿女一样,我单纯就是想讨好他,无关乎任何情感。”
看见薛明珠回过头一脸意味深长的神情,司邈邈扬声补充道:“跟他的**也无关!就算他身材好,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柳太妃听到这里,气定神闲地呼出一口气。拿起小桌上玉柄磨片,开始轻轻地打圆指甲。
她轻启红唇,一副看透的口吻:“行了长公主,不就是看上人家美色吗,就算对方是个活阎王,你也要奔着他的容貌拼上一命是吧。”
司邈邈知道今天自己怎么解释,都摆脱不了她在她们眼中好色的形象。
她干脆一撩刘海,哼声:“直说吧,你是不是也拿裴清商没办法,你根本就不知道怎么让男人对你有好感对吧!”
柳太妃磨指甲的动作一顿,猛地拍桌:“谁说我不知道!我当初把十里八乡的才子迷的昏倒在门前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强抢民男呢!”
“那你说还是不说!”
柳太妃吸了口气,又恢复淡定:“其实嘛,想要男人关注你,最好的办法就是美貌呀。”
司邈邈摇头:“裴清商看起来可不是会因为美色动心的男人。”
“不能打动,那是因为还不够美。”柳太妃站起来,绕着司邈邈走了一圈:“咱们长公主殿下曾有惊艳九州的名头,只要再稍稍用心打扮一下,还怕他裴清商不动心?又不是真的木头。”
司邈邈觉得她说的有道理,可是……
“但是我只是想让他不反感我,你说的这个怎么我觉得有点不合适,要是他喜欢上我了怎么办?”
柳太妃拿扇柄敲了敲她的脑瓜:“你这小笨蛋,还不明白吗?既不要他反感,那就得喜欢你才对呀。你把他的心骗到手,再别回应他的喜欢不就得了。”
薛明珠不知何时凑到她们身边,听到此话激烈鼓掌:“听起来好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对弈。”
司邈邈坐到柳太妃的躺椅上托腮思考,一双乌瞳里带着困惑:“裴清商似乎总是勤于政务,似乎很少来后宫。”
柳太妃红唇一勾:“山不来就你,你就去就山啊。他不来,你不会去吗?”
“我去哪里创造机会,偶遇?还是专门把他叫来?”
薛明珠激动地提议:“我们像以前一样,从后面把他打晕,拖走关小黑屋然后……”
“关你个头!”司邈邈给了她一拳。
柳太妃想了片刻:“过几天不是许尚书家大公子的生辰宴吗,已经邀请了殿下和丞相,长公主到时候趁机向他示好,试问谁能拒绝一个绝色美人的好意?”
薛明珠听到许尚书的名字,微微皱眉,咬着短肥的手指打断:“许大公子?啊,那不就是……”
话还没说完,她就被柳太妃一掌按住。柳太妃笑眯眯地,薛明珠在她的手掌下挣扎出支支吾吾的声音。
司邈邈略一思索,就点头同意:“到时候小翠你帮我梳妆打扮。”
柳太妃一愣,愤愤道:“为什么是我,我就是一个归心田园的太妃,可不要牵扯进殿下和丞相这件事里。”
司邈邈抱臂,尖尖的下巴上显出她俏丽面容上的一丝狡黠,她皱皱鼻子:“不会就说不会,找什么借口。”
最受不了激将法的柳太妃立即拍案:“谁说我不会?当年我进宫的时候,就是靠着自己化的梅花妆让先皇一眼倾倒。长公主就等着瞧吧,到时候我定让你艳惊四座!他裴清商只能拜倒在殿下的华袍下。”
司邈邈满意点头,转身摆手:“那我到时再来,先走咯。”
薛明珠还站在柳太妃的鱼塘边,想要顺手捞一条肥鱼带走,司邈邈回头催促:“明珠,快走啦!”
薛明珠连忙起身跟着跑远。
柳太妃重新坐回椅子上,悠闲地看了一眼秋日暖阳,她有些后知后觉:“不对,长公主怎么会知道我受不了激将法的?!”
身旁的丫鬟干笑两下,小声提醒:“不仅如此,太妃,您种的那些小葱,都被宝阴郡主拔走了。”
柳宁儿猛地站起来,看着自己种小葱的土地上狼藉一片,明艳的脸上满是薄怒。
“她俩一来,潇湘殿就遭贼了似的!”
柳太妃愤怒的声音,惊走房檐上修理羽毛的游鸟。鸟儿扑扇着翅膀飞走,在湛蓝的晴空上划过一道丽影。
司邈邈和薛明珠在潇湘殿外分开,薛明珠从柳太妃那偷来了葱,说是要回家尝尝这个葱是否鲜香。
司邈邈回到芳华殿时,桃雪连忙迎上来:“殿下,不好了。”
司邈邈眉心一跳:“怎么了?”
难道,裴丞相又来发难了吗?
“刚刚皇上身边的小乖子来递话,陛下今天在奏折上又出了错,结果翁太傅罚他在御书房抄书,已经两个时辰了。”
说到翁太傅,司邈邈对他的印象就是不折不扣的忠臣老腐朽一个。
翁老是两朝老臣,肩负辅佐幼帝的重任,本来一个不听话的小皇帝就够头疼了,作为长公主的司邈邈也没有让他省心过。这位老臣,还经常被姐弟俩欺负。
饶是如此,他依旧手拿戒尺,时不时就要打手板子,脸也总是板的严肃。
想想小皇帝落在他的手里,怪不得不好过。
司邈邈想起她弟弟,司阑玉那个小奶团子可怜巴巴的眼神,就带着桃雪朝御书房去了。
獍子窠准甘阶,四周禁卫军把守森严。
司邈邈提裙登上台阶,小乖子已经等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