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cu里静悄悄的只有仪器的声音。秦蛰隔着窗户看着躺在里面的顾芜,其实看不到什么,顾芜的身上盖着被子,脸上带着呼吸器,遮的严严实实的。
每天秦蛰都会过来,一开始他一整天都守在病房外,是秦先生劝说着这才到学校上学,但是一放学就又来病房外面守着。
在重症监护室住了整整半个月才转到了普通病房。大夫说顾芜有可能会醒,但是也有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秦蛰更加沉默寡言,一天当中只有在看望顾芜的时候才会说话,肇事司机本来判的是无期徒刑,结果后来变成了死刑。顾先生去看望顾夫人,一夕之间好像老了十岁,鬓角都生出了白发。
一个月之后,奥数比赛的成绩出来了,秦蛰得了一等奖。他拿着奖牌和证书准备去医院告诉顾芜这个消息。
到了医院,病房里空无一人,转头一看,顾芜正由李姨扶着从洗手间里出来。秦蛰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冲到顾芜面前想狠狠地抱住她,但是动作却是轻到不能再轻,好像面前的人是泡沫做的,一碰就会消失。
“你,你,太好了,太好了。”
秦蛰语无伦次。
“你先放开我。”
顾芜虚弱的声音让秦蛰心里一痛。秦蛰松开顾芜,顾芜被李姨扶着躺在了床上。
“李姨,我有些话想和秦蛰说。”
“行,那有什么事你叫我。”
李姨出去之后房间里陷入了寂静之中,秦蛰看着顾芜苍白的脸,心里有很多话想和她说。
“坐吧。”
顾芜先开口说道。
秦蛰把凳子搬到顾芜的床边,伸手想握顾芜的手但顾芜却不着痕迹的把手收回去了。
“什么时候醒的?”
“早上吧。”
“那为什么不让人通知我?”
顾芜抿了抿唇,
“我已经听我爸说了。”顾芜顿了顿才又说道,“我们分手吧。”
秦蛰好像没有听到一样。
“对了,奥数比赛的结果出来了,我得了一等奖,这是奖牌,送给你。”
秦蛰从口袋里把奖牌掏出来塞到顾芜手里。
顾芜的眼神无波无澜。
“恭喜你,秦同学。”
顾芜脸上的决绝和冷漠终于刺破了秦蛰强装的面具。
“为什么?”
话说出来竟然带着哭腔。
顾芜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兀自陷入了沉思。
顾芜醒过来的时候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她的记忆停留在昏过去之前。
“系统。”
一个月没有说话,顾芜的嗓子哑的像是刚刚会说话的哑巴。
“宿主。”
“发生了什么?”
系统并没有说,只是在顾芜的脑海里播放了一些画面。
顾芜的表情始终没有变。最后问道,
“是谁让刹车失灵的?”
“高芸。”
顾芜本来闭上的眼睛一瞬间睁开,眼中酝酿着无尽的黑暗,那黑暗像是要挣扎这从顾芜的眼中冲出来。顾芜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没什么为什么,腻了。”
“不可能,我不会和你分手的。”
“在一起是要两个人说了算,分手一个人就够了。”
秦蛰想质问顾芜,为什么要分手,他理解她失去了母亲很悲伤,但为什么要分手。那晚高芸扭曲的脸突然闪现在秦蛰眼前,难道……
“分手我不同意,你先冷静一下,我明天再来看你。”
秦蛰现在急着找高芸问清楚。但落在顾芜的眼中就是落荒而逃。
秦蛰直接找到了高芸家。
“秦哥哥,这可是你第一次找我。”
“顾芜妈妈的死和你有关系没有?”
“什么?”高芸的目光有些闪烁,一脸的心虚,但是嘴上却强烈的反驳着。
“她妈的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那是她自己命短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那天为什么会突然来找我?”
“我想去就去了?需要什么原因。”
这是抵死不承认了。秦蛰也没再跟她废话,他现在已经确定顾芜妈妈的事一定和高芸脱不开关系。但是现在需要的是证据。
第二天是周末,秦蛰本来准备把高芸的事情和顾芜商量一下,但是迎接他的是空荡荡的房间。秦蛰去护士站问才知道昨天他一走顾芜就转院了。
秦蛰立刻去顾芜家,但事家里也没有人,大门紧锁着。以顾家的财力,怎么可能只有一处房产?
顾芜家一夕之间好像从秦蛰世界消失了,问秦先生,秦先生说不知道。秦蛰不上课,像疯了一样到处找顾芜,秦先生是看不下去了,一个巴掌打在秦蛰脸上。
“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个女的就给我摆出这副样子,我是顾芜我也看不上你。你在这给我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出来。”
时隔将近半个月,秦蛰终于来学校了。刚在座位上坐了没几分钟班长就和另一个人过来把他旁边属于顾芜的课桌搬走了。
“啪。”
秦蛰直接按住了桌子。
“干什么?”
“顾芜转学了,老班让我把座位撤了。”
“不准撤。”
两人对峙了两分钟,班长先移开视线妥协。
虽然半个月没来上课,但还是没有人能撼动秦蛰年级第一的地位。
两年后。
一辆跑车一个酷炫的甩尾停到了帝都大学的校门口的停车位上,今天是新生入学的日子,校门口人头攒动。大家都盯着那辆跑车,想看看从跑车里出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