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小皇帝,这一刻陷入狂暴中;他怒不可遏,差点就要下令山海关方继藩——去给朕取了李?那个暴君的脑袋来!
王懿心惊胆战,浑身僵硬,除了眼珠子还能转动,他愣是被小皇帝一身恐怖气势,震骇得无话可说。
小皇帝这次是真被气到了!
可是,他怒了半天,才发现是自己吓自己!
想一想也不太可能,围绕在高文卿周遭的,明面上虽然是王琼兄弟;可私底下,除了锦衣卫,还有东厂西厂的番子,更有几个武功高强的影卫。
为了追查线索,他可是将京师遍布人手!
他之所以会怒火冲天,实则是被王懿的一句话,脑海里莫名其妙就出现了一副——高美人于他人胯下,婉转承欢的场景。
然后,火气就上来了!
可这厮哪怕冷静下来,心中仍然纠结不已,皇帝特有的属性,‘怀疑’忍不住上线了。
这特么就是朕的大明王朝?
朕的女人,竟然有人敢卖……这要不是有心人在捣鬼,朕的脚趾头都不信!
这些人真是好本事……好吧,朕当然知晓你们在京师有内线!
正德小皇帝狠狠骂一句,特么的!
“王爱卿,朕多与你数百卫士,你切记要保护高……算了,等回去朕就令人接她回宫!”
王懿不敢多言,甚至不敢言语,只能低头支吾两句了事。
两人这才继续谈正事,正德小皇帝问王懿,道:“对于朝鲜,爱卿有何建议?”
王懿仍然不敢说话!
其实,问题的核心卡在燕山君身上,二人小心翼翼地探讨,实则是想找一个能否规避与燕山君打交道的方法。
只可惜,没有!
正德小皇帝把额头一拍,叫道:“王爱卿乃朕之腹心,直说无妨!”
办法么,不是没有!
王懿脑瓜子虽然比王琼要差一点,可他好歹也是搞外交工作的,虽然这个外交工作礼部要占一半。
但是,小皇帝一直不大看得起礼部,近来鸿胪寺愈发有权力上升之势。
可王懿哪敢轻易出口!
因为,不管给什么建议,都逃脱不了一个欺压藩属国,威吓、欺凌的嫌疑。
大明虽然于土司内部,设置羁縻卫,藩属国设置有办公场地;各种玩阴的,掺沙子,搞破坏,干得何尝少了!
可明面上,都是‘民族有爱’这种高大上的名义。
这种事情,偷偷做了也就做了,怎么能光明正大说,尤其是和皇帝说!
比如广西羁縻卫,辽东羁縻卫,真当这些人是吃干饭的?要真吃个干饭每年能花那么多钱?
所谓的羁縻卫,说穿了,就是在各地捣乱,让各地土司、头人、部落主不能团结,更不能有发展壮大的机会!
鸿胪寺下辖的、锦衣卫下辖的、礼部派出去的人,都有不同的任务!
比如辽东,挑拨建州卫建州左卫与建州右卫的关系,让胡里改部和斡朵里部心生嫌隙;再比如,挑拨一下叶赫部与鲜卑人的矛盾;又或者,吹捧一下完颜部,说他们祖上荣光无限,让完颜部心生骄傲,从而看不起浑河部、鸭绿江部这些野蛮人,又或者挑拨他们和朝鲜打一架。
总之,谁的势力大了,就让另外的部落锤他!
朝鲜势力大了,倭寇来的时候,大明爸爸多要点好处;建州卫敢嚣张,就让朝鲜去锤女真!
比如海西女真,和大明最为相近的运作方式,大明最为担心海西女真壮大。
故此,海西女真不但和野人女真有仇,建州卫时不时骚扰……偶尔一些骑兵去偷袭,难不成全部是鞑靼人?
当然不是!
可这种鬼事,下属担了就担了,干了就干了,怎能让皇帝和阴谋诡计沾边?
又怎能摆在明面上来说!
那史书上还不得把王懿定性为弄臣?
王懿这几代,虽然他老爹官不过南京工部尚书,他自己走狗屎运当了鸿胪寺卿,他堂弟王琼被正德小皇帝从河南布政使提拔为工部侍郎,还兼了右副都御史。
可他王氏好歹是华夏排名前几的大族,其也是从琅琊王氏分离的一支,现在也是山西的大族。
成了弄臣,王氏千年清名怎么办?
王懿定定神,绞尽脑汁想办法,但一看到正德小皇帝炯炯有神的眼睛……好吧,他屈服了!
反正现在又没有史官!
王懿道:“陛下,无论是当地驻军剿匪,又或者令朝鲜调集战船,乃至朝鲜出资军粮都易事尔;哪怕此事通知朝鲜丞相,都能轻易办到;可虞者,燕山君会横插一脚……”
“是以,臣建议以晋城大君之名义……”
小皇帝偷偷一笑,总算逼着王懿这厮开口说话了!
而且,王懿这个思路是对的!
因为,晋城大君来大明京城干嘛?
是来逃难的!
说穿了,这厮怕他哥哥加害,怕呆在朝鲜,死得不明不白!
正德小皇帝还知道,过不了多久,这家伙就会联合朝鲜大臣一起造反!
连同他老娘,慈顺大妃,会一起加入其中。
正德小皇帝是真心想让这厮造反,而且最好是尽快造反!
因为,燕山君这厮虽然残暴、**,却也是个极有手腕的君主。
哪怕燕山君同意大军入驻,也势必会在方方面面进行牵制;保管这厮会在驻地,又或者军粮上弄出无数手脚。
那个时候,光是和朝鲜扯皮就够喝一壶!
可晋城大君不同,他仰慕华夏文化,已经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