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个港口,正德小皇帝不但派南海海军总统领朱鹫,张永监军,数百艘宝船浩浩荡荡,从东海出发,已至杭州湾边缘。
而陆路,张破虏独领虎贲一军,截守芜湖,只等杭州湾战事完毕,就会顺着长江,直入江西。
顾雄也亲领一军,更是翻山越岭,已经深入福建,目前躲在深山野林,除了正德小皇帝知晓位置,其它无任何人得知。
至于京城,更是偷偷调了张浚回京坐镇;连同英国公张懋,再一次入驻了神机营。
丰城侯李昱,鉴于李氏一直于广西、云南等地作战,拥有丰富无比的丛林经验,正德小皇帝更是将这么个大人物安排去了江南。
阳武侯薛翰,便是此次江南战役的统军第一人。
谷大用,被安排进了羽林卫监军。
如此大的阵仗,总的战略当然是小皇帝定下的;他既然要开海禁,做远洋生意,若是不将肥得流油的定海拿下,不占据双屿港,岂不是傻瓜。
但至从收集了第一份情报之后,小皇帝看了个傻。
杭州湾此处,几乎就是明目张胆与外海交流。
无论是江南,又或者蜀中,长江以南所有的产出,纷纷沿江顺流直下,直接出海。
一出海洋,立即就是后世的舟山群岛。
这里也是后世有名的深水港口。
更鉴于大明朝洪武禁海,大名鼎鼎的海道险要‘昌国州’,继而变成‘昌国乡’、‘定海乡’,镇守此处的定海卫,也自然而然成为可有可无的角色。
这么多年下来,定海卫明面上还是朝廷的戍卫,但实际上,被腐蚀得千疮百孔,早已经成为江南富商、海盗的自己人。
“陛下要开海禁,组织远洋大军,收琉球为直辖,设置府州县,移民拓土,不但杭州湾会成为战略要地;连同南方泉州,亦一样要花偌大心思经营。”
“牟指挥使亲自潜伏经年,已经大概摸清楚了此地情形,诸位来看地图……”
薛翰站起身,心有所动之下,一股强大的气息,立即铺面而来,让遮挡着光线的千户,情不自禁就让了开来。
光线一照射,桌上的地图清清楚楚。
“定海卫向西,乃是出入杭州的水陆门户,向东,则是长江出海口;再向南,或者东南,便是大洋。”
“目前,鉴于定海卫仅有六千人,故本候建议了精兵之策,由本候亲领羽林中军攻坚,岳武领千人协助,随即应变;侯爷扼守要道,勿令消息走漏,至于其它几个千户,带领人马扫荡,务必清剿本岛!”
“至于外海大船,以及一应海盗、走私船队,待吾等清剿完毕,自有朱鹫将军处理,大家可明白了?”
李昱也年轻,他虽然是侯爷,却也是十三四岁就随父从军的彪悍角色,于荒野丛林中,生擒虎豹、活捉蟒蛇,不过是李昱的饭后甜点。
他对大战略没什么问题,但薛翰带领五百精兵,就去冲击定海卫大营,却持有不同意见。
而且,李氏与薛氏,虽然这一代关系没怎么加强,那是因为上一代薛氏人丁单薄,上上代薛氏,一直和李氏保持有姻亲关系。
故而,李昱和薛翰多少也算亲戚,他直言不讳:“阳武侯,只带五百人,会不会太少了?”
薛翰微微一笑,他对李昱也抱有好感。
薛翰之父陨落之后,虽有皇家扶持,却也一直未和李氏断过联络,于私下里,更处得比较亲近。
故而,薛翰也直言不讳:“放心,本候五百精兵,乃是陛下亲自训练的精锐,是羽林卫虎贲卫精挑细选的熊虎之士;更兼,本候不但有岳武相助,更有最好的作战装备……”
见李昱犹然不放心,薛翰拍拍李昱肩膀,露出自信的笑容。
笑容极具感染力,瞬间清扫了李昱的犹豫。
“你要相信,陛下之精兵,非但以一当十,便是以一当百也不是问题!”
“非止于此,定海卫虽然有江南富商、海盗塞进来的强手,但本候还有暗中的锦衣卫相助,只需战火一起,锦衣卫就会协助本候,毁坏大营辎重,焚烧大帐……”
“届时,本候只需攻敌以溃,趁乱掩杀,并不费什么力气!”
说到这里,薛翰的脸色沉静下来,反而关心起了众人:“倒是丰城侯的任务颇重,敌人溃散之下,必然会率先冲击要道,万一四散开来,想要一网成擒……”
李昱哈哈一笑,反过来拍拍薛翰,道:“这倒是放心,有一百陌刀卫,任他是天王老子,也休想闯出去!”
便连其他几个千户,也是彪悍本色尽显:“侯爷放心,本千户虽不会打水仗,陆上硬碰硬,虎贲老兵怕过谁来!”
另一个千户更是骄傲,他一动弹,身上盔甲晃荡荡响起来,这厮人高马大,声如炸雷:“侯爷把老雷放错了地方,要知道柳一刀当年也是老雷的手下败将!”
“些许小贼,老雷一巴掌拍死!”
“要不,老雷和侯爷一起去?”
薛翰是动过心的,能和柳一刀相提并论的人,便是整个大明,也屈指可数。
单论力气,无论是薛翰、张浚、张破虏……统统不是柳一刀的对手。
雷暴此人,能于力气,能和柳一刀硬碰硬撞拳头,更能压倒柳一刀,其一身横练筋骨,实力当真恐怖。
但薛翰不能用!
不止是雷暴的官衔职务,让他去羽林卫亲军当个小兵,也太委屈了。
而是,正德小皇帝挑选的士兵,几乎每个人在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