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文家。
于一手持老朱的令旨,背着手站在文家门口看着官兵直接涌进文家。
文家大房文成德和文二爷等一干人等被押着跪在府门口,里面后院还有浓浓的烟雾。
“传陛下令旨,文家私自买卖粮食,偷卖与云南叛军,此乃通敌叛国之死罪,其罪当诛,将文成德与文成材以及文书江等人,缉拿抄家,丫环仆人驱散。”
“陛下,文家冤枉啊!”
文家刚点燃屋子,火都没来的及烧起,朝廷的官兵就来了,还是陛下亲下谕旨。
文家在南京城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突然抄家,事情也算不小。
百姓站在大街上,交头接耳讨论着,不少路人聚集在一起,看到朝廷官兵过来时,立刻散坐一团鸟兽。
文成德和文成材跪在门口的石阶上,嘴里喊冤。
老朱亲自让于一带着亲兵来抄家,百姓都没有粮食,他还敢把粮食卖给云南叛军,死罪。
来督察的除了御史周清,还有三宝。
周清看着三宝道:“郑大人也来了?陛下让太子殿下前来监督抄家呢,怎么不见殿下。”
三宝看了眼远处的马车,又看了看周清笑道:“天气这般炎热,太子殿下受不住。周御史,那证词可备好了。”
“已经准备好,太子殿下早就和本官说过了。”周清从怀中掏出那些密信和管家证词,以及其他的商家名单。
“周御史,随我一同去拜访下其他的商户,帮文家买粮的可有不少呢。”
“好。”
原本周清还想借着今天,跟太子殿下好好拍拍马屁,可谁叫这个郑三宝来了,只好跟着他一起去立功了。
两人并肩离开,带着一队人马去收押其他的人。
这次文家托好多商户帮他购粮买粮,不少人都被拉下水了。
三宝办事谨慎,这次也是一件大事,很多商家,他自己得全程跟着。
文家对面的巷口处,朱标挑起马车帘,和毛骧说着话:“是不是少了个人?”朱标脸上带着疑惑,他看来看江呢?”
毛骧奇怪了起来:“那不是在后面跪着?他们先进江啊,请殿下放心,绝对不会出现纰漏的。”
听到这话,朱标点点头,锦衣卫办事,他放心。
而且三宝也被他派去时刻监督抄家,有谁想发财的,偷藏的,都得注意着点。
乾清宫。
听到李善长的疑惑,老朱转过身拍了拍他肩膀:“李相,咱抄他家也算是轻的,抓回来慢慢审。”
“陛下,臣觉得抄家一事必然会在京城掀起大波,还需证据确凿才可。”李善长犹豫着,他心里总觉得是陛下为了其他。
老朱歪着头看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善长:“想什么呢。”
“回陛下,没想什么。”李善长立刻回过神,对老朱说道。
老朱哼笑了下,拿起奏疏在书桌敲了敲,靠近李善长道:“论这个理儿呢,咱应该先把文家人抓来问问,随后跟文武大臣,一起商量定罪是吧?
可今儿他不是这个事,文家的密信,人证,咱都握在手里,证据确凿,你让咱怎么开恩。
文家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非跑去卖粮食获利,卖就卖吧,谁知把大明朝的粮食卖给咱的敌人,咱今辈子最痛恨不忠不义,见利思迁的伪君子,还有奸商。咱今儿抄定了。”
“陛下说的对,文家该抄,可是不是要昭告百姓呢。”李善长问道。
“咱是皇上还是他们是皇上,做事还要跟别人讲为啥,难道他们怀疑咱污蔑文家?阿!”
乾清宫四周响着老朱的说话的回音。
看到老朱这么果断,又拒绝的斩钉截铁,李善长便也不好再说什么,议完事外面已经夕阳西下,太阳快落山了,他也出了乾清宫。
思来想去,李善长也没想通陛下这些证据消息怎么得来的,唯一能解释的是,这些证据都是太子殿下帮陛下收集来的。
老朱看着刚才李善长站过的那地方,琢磨着他,到底时谁给这家伙的胆子,真是管的越来越宽了。
三宝带着旨意前往其他的商人家里,第一家就是沈家。
“你们凭什么抓我们老爷。我们家可是皇商。”沈家姨娘从侧门跳出来,张牙舞爪的指着三宝。
三宝眉头微皱,对着身后的官兵,冷然道:“带走!”
随后又是布商周家,城东盐铺李家,吴家,一大串跟糖葫芦一样被带走。
理由是,帮文家买过粮食。
朱标坐在马车里,毛骧在旁边递着水果和茶,道:“太子殿下,那沈千城实际只帮买了一万石,他并不知情,若是沈小姐……”
“不必,孤与父皇说过,正好趁此机会敲打敲打沈千城,让他收起那些小心思。”
“殿下英明。”毛骧正要离开。
朱标扔给他一只梨:“带着解解渴,今晚把她带来见孤。”
“谢殿下。”毛骧笑着接过梨子咬了口,消失在街头。
文成德看着被押来的沈千城和其他几个商人,披头散发笑道:“哈哈哈哈,没想到我们文家可以拉上这么多垫背的,真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李文忠刀柄打到嘴上,文成德嘴里都是血,说不出话来,看着李文忠。
“真他妈吵,闭上你的嘴。”
文成德吓得不再说话。
抄家抄到天黑,就只抄了三千两白银,加上文家各个粮仓没来得及运出的粮食有六十万石左右。
三宝立刻将此事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