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弋来接人的前一天,特地派人送来了大婚华服。
沈清河送过来时,见菱儿神色平静,稍稍放心了些,心想着定是顾蔓将她说通了。从古至今,两国联姻和亲屡见不鲜。但事实上又有哪个女子甘愿离乡背井?
不过,菱儿是祁弋指名道姓要的人,境遇不同一般和亲,虽说那祁弋面容丑了些,但既已要了她,想必也将好好待她。
如是这般想后,沈清河命人将喜服交给菱儿。
那喜服与中原服饰有些不同,但还是以红色为主,虽然工艺有些粗糙,但那金闪闪的配饰和头饰都是黄金打造,沉甸甸的货真价实。
菱儿无助地看着顾蔓,不知道该接还是不该接。
“这个北胡王还真是大方!”顾蔓走过来,摸着那些金灿灿的配饰,向菱儿轻轻点了点头。
菱儿会意,默默地接过,没说一句话。
顾蔓:“菱儿,你先下去吧!我和沈将军有话要谈!”
菱儿深深看了她一眼,端着那奢华的喜服退下。
沈清河长舒了口气,问顾蔓:“你是如何说服菱儿的?”
顾蔓勉强挤出笑容:“当然是用我这三寸不烂之舌加威逼利诱!”
沈清河笑了,顾蔓那游说的本事他是知道的,当初徐骞那么难说动的一个人,也让她给游说过来做了他师父。
“只要她愿意便好,毕竟关乎两国邦交。”
顾蔓暗自不屑,何时两国和平要用女人来维持了?
她不动声色,神情自然道:“对了,我想借你的出城令牌一用!”
“出城令牌?”沈清河略略疑惑:“你要出城?那我陪你!”
“哦!不用了!”顾蔓解释道:“你军务繁忙,我只是想出城走走。咱们不久就要回京,我还挺舍不得这里的。”
“那派几个士兵随行保护你?”
“不用了,我带着菱儿和槐安就行。走不远的。”
沈清河盯着顾蔓带着笑的眼睛若有所思,最后还是拿出令牌递给她:“早去早回!”
“嗯!”顾蔓接过去,笑了笑。
黄昏时,顾蔓将菱儿和槐安送出崎门关。又将祁弋送过来的金银珠宝装了一大包递给他俩。
“快走吧!找个没人认识你们的地方好好生活。”
菱儿迟疑道:“顾公子,这样……能行吗?”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顾蔓催促道:“快走吧,若让人发觉,就走不了了!”
槐安感激道:“多谢顾爷成全!保重!”
说罢,拉着菱儿便走。
“顾公子,你要保重啊!”菱儿眼含热泪喊了声。
看着两人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顾蔓才转身往回走。
才到半夜,便有人发现菱儿和槐安不见了。查问得知,是拿着沈清河的令牌出了城。
明日祁弋要来接人,可人却不见了!
沈清河略一想便知道了怎么回事,拱手请罪道:“都是末将失职,遗失了令牌,才让他们逃出关去。请殿下责罚!”
司焱辰:“……”
“如今说这些已无用了!”宁成昭说道:“拓跋弋已经出发前来,日出之前就该到了!”
徐骞想了想说道:“他二人昨夜出的城,想必还走不远。属下即刻带人去追,应该还来得及!”
沈清河忙道:“此事乃末将之过,便由末将前去追回两人!”
司焱辰思索片刻,“也好!那沈将军便快马将两人追回,将功折过!”
“是!”沈清河行礼退下。
出了大帐,便直奔顾蔓那里……
“没错,是我放走的!”顾蔓承认的干脆。
“我就知道你拿令牌定没有那么简单!”
沈清河说罢,拿上马鞭便要出去。
顾蔓拉住他:“你真要去抓他们回来?”
沈清河看着她,无奈叹了口气:“你还不了解我?”
顾蔓撇撇嘴,松开了他。
“那你去吧!”
沈清河安慰道:“放心!”
……
天亮了,并不见日出。而是灰蒙蒙的,像有一场大雨。
自从顾蔓来到这,还没有见下过雨。
司焱辰等人都在等着沈清河回来,一夜未眠。
突然,有士兵来报,北胡的迎亲队伍已至岵山脚下,离此不到五里。
司焱辰等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北胡刚刚臣服,正是敏感时期,此时若得罪了祁弋,确是难办。说不定这才维持的和平局面,又要崩了。
正在三人一筹莫展之际,一道鲜红的魅影走了进来。
“诸位不必着急!”
三人回头,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只见来人着一身红衣,明眸皓齿,肤白如霜,朱唇似血。一头青丝倾泻而下,全身上下,未佩一件饰物。
饶是如此,依旧有着动人心魄的美。
徐骞试探问道:“你是……顾老弟?”
“徐将军好眼力!”
顾蔓盈盈一笑:“如何?将军此时是否也雌雄难辩?”
“你的意思……”
顾蔓朗声道:“没错,由我代替菱儿嫁去北胡!”
三人吃了一惊,一时愣住,有些不可思议。
宁成昭说道:“可你是男子,便是如此打扮,到了北胡也会露馅!”
“宁将军放心,我自有办法安抚祁弋,只要我活着一天,就力保北胡与大周边境永久安宁!”
三人又是一阵沉默。
若说顾蔓这般打扮,确实比那菱儿更美艳不知多少倍!自古英雄爱美人,虽说是男子,可这般貌美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