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红还不说了,故意抻了一会,却跟金巧儿说:“谈谈你的看法吧。”
金巧儿不乐意了,一绷脸:“祁红,你什么意思,说正事呢,能不能别闹了!”
“闹了么?你不当家了?”
“哼!娘早说了,就是我当家,又不是让我做生意,那不是我的事。”
金巧儿又退了一步。
确实,做生意这种事,她不行。
她也知道,就是祁红也未必行。
是她未来的爷们行。
那是忠诚的曾公为金家最后的效命。
祁红还想说什么,让项小虎一声叹息打断了。
“这个事是我自己想做的,有几年了,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所有年轻人都离开北方?”
“这块土地最早的时候肥沃得流油,我们的祖先为了活命,从南向北迁徙,我家最早就是鲁省灯龙府来的。”
“我爹说,项家庄是个大庄,千十号人,为了活下去,扶老携少往北走,从鲁进辽走的海路,到岸上的时候,就剩我祖爷他们一支人。”
“在溪城落脚,留下一半,剩下的又往北,来到了这块黑土地。这块黑土地养活了项家四辈人。”
项小虎喝了一口茶,继续说:“后来我们过上了好日子,一天天越来越强大,随着世界经济的发展,南方的优势就展现出来了,人们蜂拥着向南而去。”
“我们都走吗?”
“我们就像一群蝗虫,把一块地吃完了,霍霍够了,就乌泱泱的走了?”
“像当年闯关外一样?”
项小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随着经济的发展,人也变成了一张张钱,没有思想,没有灵魂,没有德行,吃什么好饭也都是蝗虫。”
接着项小虎又说了一句让大家心血沸腾的一番话:
“其实,恢复黑土地就是拯救我们自己,以前为了活命它养活了几代人,现在一样,我们仍然可以用黑土地创造巨大的财富!”
“别人的目光都放在房地产上,放在代工上,现在又兴起互联网,那里太挤了,我不想凑热闹。民以食为天,谁能不吃饭?”
“只要不急功近利,只要找对方法,我们就能从土地里刨出金子!”
“大把大把的金子!”
屋里的人被项小虎的言论煽动得百感交集,情绪起伏,心思激动,但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他们专注的看着项小虎,似乎期待他继续说下去。
祁红服了,真服。
项小虎短短的一番演讲极有水平。
第一句话他先说明自己为这件事情做了很久准备,然后忆苦思甜带动大家的认同,剖析人性、分析经济获得心理上的支持,最后告诉大家这个具有使命意义的生意可以发财——
然后,他偏偏又不说了。
吊着你,让你内心有一种跟他干就有答案的期待。
这水平——
要不是之前听虎子说过原由,祁红都信了。信了虎子慷慨激昂的拳拳高义。
就这样,祁红也让他说得心潮澎湃,更别说屋里这帮小年轻。
“那你融资怎么解决?”还得祁红来问。
“不融资,有多少钱干多大事。”项小虎气势沉稳,“前期做好,让农民以地入股,或者我们提供粮种菜种,秋后算帐。”
祁红一皱眉,“他们能同意吗?”
“所以我找城投合作,以政府公信力做背书,我相信他们能干,即出政绩又惠众于民,最关键的是,城投可以利用这件事优化国有资产,获得利润,增加政府收入。”
“城投也属于经营性企业,也要开门做生意,这是双赢,不分股权只分红,谈谈试试。”
祁红摇头,“怕不好谈,你没跟他们打过交道,张德喜的广告牌要不是你,就凉了。”
“他们才不管你的企业会怎么样。你还不了解他们。”
项小虎看着祁红也摇头,“路虽远以多艰兮,积硅步以未知。绕不开,我就砸开!”
说着站了起来,“汇报做完了,我想出去走走,你们呢?”
唐汉不干,伸手拦住,“唉,别走唉,说明白了么,就走。”
“虎子这项目我投,前期要多少钱?我投啊,我先投一个亿。”
唐汉这一个亿,一下把大家镇住了。
一个亿?
这大少爷怕是不知道一个亿是多少钱吧。张嘴就来。
唐汉给人感觉就是那种游戏人生的纨绔子弟,一天天**的啷裆没个正事。
是,你家有钱,可就你这样,说得算吗?
“唉,不是,你们看我干嘛?不信咋的?”
唐汉面对一众怀疑的目光,抓着郎玉坤的手都撒开了,指了一圈,“别看傻子一样看我啊,本少爷今儿要是拿不来钱跟你们姓。”
“大头,你不凑点。”唐汉开始拉同伙。
张辉扶了一下厚厚的眼镜,“我家没你那么有钱,我回去跟爸妈商量一下吧,一千万问题不大。”
唐汉呲了一声,“你是不是独生女?你爸十几个药店开了几十年,那钱留着给谁呢,不行不行。你爸要不给你拿钱就是外面有私生子。”
张辉抓起茶几上的纸包扔他,“唐小辫,说正事呢,你能不能有个正形。”
“啧!”唐汉把纸接住,“我说的就是正事,正好,虎子网站这块你负责。”
一转身唐汉搂过来郎玉坤,“大宝贝,回家问问你爸拿多少,告诉他,少五千,别说我不叫他老丈人。”
郎玉坤愣一下,马上脸色通红,举起两只手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