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宣这话一出,顿时引来五庄观两位门徒的不满。
清风明月皆是怒目而视,只是因为孔宣准圣的身份加之只是谈论镇元子好友红云,也不敢出言呵斥。
清风这时沉声道:“前辈还是归去吧,我家老师不会见你的。”
对于眼前清风明月二人的态度,孔宣却未曾放在眼中,他神色淡淡道:“人族之王让吾传话镇元子道长,如今局面已是唇亡齿寒。
地道与人道合,会同天庭昊天,共分龙族气运!”
说完这句,孔宣便淡漠而立,不再言语。
不多时,五庄观中便传来一道苍老之音。
“人地两合?会天庭而伐龙族,人王好大的气魄!”
话音落下,五庄观紧闭的观门轰然打开。
守在门外的清风明月见此情形,皆是躬身退到两旁对着观内恭敬道:“老师!”
洞开的观门不见人影,镇元子的声音再次传来道:“道友可入内一叙。”
孔宣微微一笑,点了点头便踏步进入观中。
这五庄观确实玄妙无比,内里自成一方小世界。
在孔宣踏入其中之后,哪里还有方才从外望内的景象,霍然出现在一息池水边。
在孔宣一旁,池水边有一个小小亭落。
此时镇元子宛若寻常人间老者一般的模样,他捧着茶水坐在亭中对着孔宣称赞道:“初入准圣便能破吾法,在巫妖之后崛起准圣之中,你可当得第一。当年凤祖游戏时间长河,却是恐怖的血脉。”
“所以为天所不容。”
孔宣回应一声,他自顾自的来到亭中与镇元子相对而坐。
镇元子淡笑着说道:“正因为天难容,你便更要低调行事才好,如今你虽在劫中,但涉及他的话语,还是尽量少提为是。”
他似乎存着教导之心,接着说道:“不成圣终为蝼蚁,吾等前路皆以断绝,人道亦是难以自持。
道友如今已是准圣,亦可以逍遥天地之间,何必冒险?”
孔宣闻言摇了摇头说道:“似那冥河老祖,本无前路,偏偏开出属于自己的道,虽然前路艰辛,却仍旧有着希望。”
“如今并非没有希望,如何放弃?”
镇元子不置可否道:“掀翻龙族,便会有希望?
人王有大气魄,但须知就算天庭也属天道,终究不过在其之下。”
看着镇元子一副不是很信任的模样,孔宣却不觉得意外,两道合岂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在来五庄观之时,镇元子就给他设置的重重考验。
先是袖里乾坤将孔宣摄入,看他的实力够不够资格。
之后又点明难与人族合作,还是他想到红云的因,又抛出龙族这个果,这才让镇元子现身一见。
但孔宣也知道,既然镇元子愿意相见还设置这些障碍,不过是担心无法成事,或者说利益问题罢了。
孔宣回想起那日与帝辛之间的对话,他神色不变的说道:“道长久居五庄观不问世事,或许还不知晓。
此时龙族已与西方教合作,不少龙族走出四海成为西方八部天龙众。”
“此战不止是针对龙族,更是落西方教气运谋算,更是让天庭与西方教对立而上。天地人三道齐出,届时整个洪荒必定闻风而动。”
镇元子听着孔宣的言语,淡然的眸子中闪过一丝光彩。
他有些奇道:“西方教承接西方大运,却接纳龙族这个上古败者,所谋不小啊。”
镇元子说着,心中却瞬间做出无数盘算。
西方教与龙族合作这件事情,目前仅仅只有少数大教知道,其余除了先知先觉的帝辛,还真没有什么势力发觉。
当时他们的记名弟子都是因为鸿钧毁了西方欠下两人大因果而给的,如此想想,里面绝对有着重大的图谋。
虽说西方当年因为鸿钧等与罗喉大战而变的一片狼藉,但是准提接引二圣都不知道成圣多少岁月了,当年天地未有圣人,几个准圣之战就算崩坏,现在的二圣也有能力复苏。
但他们却迟迟不做,反而一直从东向西渡化。
镇元子暗自衡量,孔宣点了点头道:“不管西方教是何种谋划,皆与我等无关。
此时对龙族动手,风云变幻之时,正是我等的机会。”
顿了顿,孔宣说道:“镇元子道长难道就不想修复地道?此时人道若是失落,腾出手来的天道绝不会放过一个苟延残喘的地道。
如今一搏或许还有转机,至多不过是被天道镇压罢了。
可若是什么都不做,依然会被镇压,永无出头之日了。”
此时如果征伐龙族能够挑动天庭与龙族的关系,更是能让整个洪荒侧目,天地人三道起,必定有不少不甘道路断绝的大能者出世,将洪荒这潭水搅得更乱。
而且这也正是一个揭开西方教所谓阴谋的好机会,让东方几大教对西方教警惕,从而持续分裂天道势力。这个时刻人道已经在前,地道还不出力,真的都就等死吗?
量劫虽然艰难,大道虽然远去,但是还留下其一。
这一就代表着一线生机,不论是任何生灵任何人,都有着一线生机,就看到了关键时刻能不能把握住。
截教通天就是更向着大道靠拢的圣人,截教,本来就是与遁去的一遥相呼应,所以成了大商的一线生机。
只是随着帝辛的不断运作,这遁去的一是越来越庞大了。
镇元子久久无言,似乎在衡量着其中的因果。
孔宣也不催促,只是静静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