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落下,场中万人这才直起身来。
宰相商蓉出列,他对着帝辛行礼说道:“大王,两班文武已尽数到齐,东北三百诸侯皆已到位。”
“好。”
帝辛淡漠开口,他的目光扫过全场。最终落在姜恒楚以及崇侯虎俩人身上。
见帝辛目光注视而来,姜恒楚便跨出脚准备奏对。
就在这时,比干与子衍子启三人同时出列。
比干躬身作揖道:“大王。”
帝辛见这三人出列,神色不变的端坐上首,淡然说道:“王叔可有何事?”
比干面上带着一些忧愁,他望向帝辛说道:“大王,臣听闻昨日泌候被戮,诸侯恐惧而入王庭,见此情景老臣实是夜不能寐!
大王今日归来还不知晓,那坊间巷落之中多在谣传大王取奴隶而废诸侯一事。
如今王庭与诸侯风雨飘摇,皆是因奴隶之事,大王,断不能因奴隶而让吾人族四分五裂!”
比干仰着头,泪水滑落一地,他迎着帝辛的目光再次说道:“如今各路诸侯齐聚社稷庙前,大王,如今国朝已恶三大教,切莫让亲者痛仇者快啊!”
比干此言一出,场中五百诸侯都是如同看待傻子一般的怒视着比干,官员更是不少皱着眉头。
身为王室公然打脸人王,质疑奴隶制,甚至还要帮助诸侯说话,打着避免人族分裂的旗号。
要是诸侯们不知道人王心思也就罢了,他们可是知道这暴君的手腕,广场上的火龙柱还在烧着。
要是人王以为了铲除分裂隐患,直接杀了他们,那就全完了。
“阴险怯懦之辈,吾王庭威严便因你等权柄**而丧尽!”
黄飞虎喝骂一声,他的手握着长刀,看向帝辛。
场中一片寂寞,原本比干以为的群雄汹涌,却迟迟没来。
身后的子衍子启二人也是一脸奇怪,他俩转过头望了一眼那群诸侯,而后左右对视一眼,冷汗从额头滑落。
此时三人代表的王室的另外一支公开反对帝辛,却没得到诸侯的响应,这一下便直接让三人陷入尴尬之地。
“王叔觉得孤该如何?”
听得比干的话,尽管心里知道比干不是什么好鸟,但还是被他给气笑了。
帝辛神色莫名的端坐王座,俯视面上带着汗水的比干说道:“是觉得本王要像成汤先祖一般才是?”
摇了摇头,帝辛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自顾自的高声道:
“政不节邪?”
“使人疾邪?”
下首比干,申公豹商蓉等人,听到帝辛说出这些,顿时皆是脸色一变。
“宫室荣邪?”
“女谒盛邪?”
“苞苴行邪?”
“谗夫昌邪?”
帝辛一字一顿,将着名的成汤六问给说出。
他垂头看向比干道:“西伯侯昨日入王庭言说成汤先祖之时,今日王叔再来问罪。
可是觉得本王也该下一道罪己诏?”
正在这时,五百诸侯之中的姬昌一咬牙,他大步向前,来到靠近帝辛的方位,而后整个人轰然跪拜下去。
“大王!小候昨日之意本是想说诸侯与王庭休戚与共,绝无逼迫大王之意!”
姬昌跪着接连叩首,声音凄惨的说道:“大王与诸侯一体,废奴隶之事吾等诸侯本该顺应王庭,那泌候散布大王谣言,死不足惜!
可恨昨日被诸侯群起汹涌一时蒙蔽,前来妄图改变王令,小侯之罪实在罄竹难书,只求大王仁德,能宽恕小侯。”
姬昌这一跪,可以说惊天动地,连帝辛都不由得嘴角抽搐一下。
他身后的五百诸侯更是如遭雷击,之后便是破口大骂,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奴隶什么泌候之事,全部都抛在脑后了。
“姬昌你这匹夫,明明便是你蛊惑吾等一同前来王庭!怎的成吾等蛊惑与你了!”
“从未见过如此无耻之人,竟是西伯侯姬昌!可笑,实在可笑!”
不少有些骨气的诸侯,怒极而笑。
鄂崇禹站在那看着如狗一样卑微的姬昌,茫然之后顿时有些悔恨,自己居然没有跟着他一起。
帝辛呵呵一笑,他眼神嘲弄的说道:“西伯侯觉得自己之罪罄竹难书,这主导诸侯逼宫可是重罪,孤如何宽恕?”
下首姬昌闻言,他知道这是帝辛的暗示,现在罪名全在他身上,五百诸侯要死,他绝对是第一个。
一咬牙,姬昌指向比干与子衍等人说道:“大王!吾等诸侯本只是前来朝歌朝觐人王,比干子衍荡笸跫街莘吓一事。
更是暗自散布大王的谣言,挑动诸侯与大王的对立,小侯亦是被比干等人所蛊惑了!”
姬昌此时哪里还顾得上颜面,他好似化身野狗一般四处攀咬。
见姬昌毫无准备先是将自己逼宫给说出,然后将自己等人也供了出来。
比干顿时涨红了言,他手颤抖的指着姬昌道:“匹夫,吾为大商王叔,岂能造人王的谣言!你休要胡言乱语。”
子启更是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他拉着子衍的大腿颤抖的哭喊道:“王兄,你万不可听信这厮的污蔑,臣弟绝无可能做出此事啊!”
比干三人之中,此时倒是只有子衍一个人身子微微发颤的咬牙站在原地。
原本想着还能今天搬帝辛,没想到刚开始五百诸侯就已经土崩瓦解了。
场中此时不管是文武官员,还是另外的三百诸侯都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上演王庭逼宫之后的又一幕大戏。
三百诸侯更是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