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易成将习洛安排在他的私人别墅,这栋别墅除了谢子谦来过几次,鲜少有人知道是他的私人财产。
拎着满满两大袋食材走进别墅,一开始他是打算安排一个人在别墅里照顾习洛的,只是习洛百般推辞,分外客气,说是自己住在这里已经很打扰了,她只是怀孕,又不是断手断脚,自己可以照顾自己,安排个人反而有点不习惯,还是自己待着会比较舒服。
司易成先前还会劝上几句,毕竟孕妇一个人在家总归是有点不放心,要是出个什么意外都不能自理,后来习洛再三坚持,也就作罢,想着自己每天都会定时定点的来看看她,也就没有坚持,顺便看她时还能给她带一些新鲜的食材。
推开门,司易成将手中的袋子放在地上,在玄关处换好拖鞋,左右环视一周,客厅里空荡荡的,司易成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先去厨房将袋子中的蔬菜和水果放进冰箱。准备出去的时候看见灶台上炒得半熟的西红柿鸡蛋,觉得不对劲,转身就跑去习洛的卧室。
司易成跑得急,直接推开习洛房间的门,进门就看见习洛瘫坐在地上,旁边放着一瓶红酒,瘫坐在地上的人抬眸就对上司易成的眼睛,似乎并不惊讶他猛然间的推门而入,垂下眼眸,继续给自己倒酒。
“习洛!”
“司易成,你来了……”
司易成踱步走到她跟前,半跪着,将她手中的高脚杯抽离:“习洛……不闹了好不好,不闹……”
“司易成,我就是有点难受,想喝酒……”
“那就不要喝酒了,不喝酒就不会难受。”
习洛想笑,咧着嘴角,司易成这话骗骗小孩儿,说不定小孩儿也是不会信的。
司易成伸手将习洛揽入怀中,一坐一跪,习洛将头靠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眼神空洞,连笑都异常的僵硬:“司易成,我想给你讲个笑话……”
“什么?”
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女孩,她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父母寄予厚望,她也从来没有让父母失望过,十岁开始拿奖,后来成为最年轻的首席设计师,直到她遇见一个男孩,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接近她,虽然那个男孩不喜欢她,可她仍然觉得上天是眷恋她的,因为她的父母,甚至很多人都觉得他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再后来那个女孩怀孕了,未婚先孕对女孩的家庭来说是奇耻大辱,她的父母要她把这个孩子打掉,可女孩不愿意,因为男孩答应会娶她……
“好了,习洛……别说了……”
这哪里是故事,这分明是把习洛的伤疤揭开,在里面撒了一层厚厚的盐巴,又重新拿针缝上,说得这么淡然以为不会疼,可鲜血淋漓又怎么不会疼,只是疼到麻木了,也就没有感觉了。
“司易成,你知道吗?他今天问我在哪儿?为什么这几天都没有回去,我当时真的好高兴好高兴……”
可是顾凌风派人跟踪调查她,他知道她怀孕了,他……要她回去签离婚协议……
习洛的声音雀跃的像个小孩儿,不同的是,那种欢愉,带着哽咽:“我高兴到连做到一半的饭菜都没来得及弄好就准备回去,可是她回来了呀,顾凌风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回来了……他要我回去签了离婚协议,他要我回去签离婚……”
说到后来,习洛的声音越来越哽咽,哽咽到说话都有些吃力,她一只手拽着司易成的衬衫衣角,十分用力,似乎是虚脱到没力气了,又松开了。
“江捻,找了你好几天……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都在担心你……”
比如江捻,又比如,他……
习洛沉默,今天她换好衣服准备出门的时候手机一直在连续振动,她以为是顾凌风发来的消息,赶忙查看,不曾想全部都是顾凌风在跟另一个女人在一起吃饭的画面,如果是平常那些明星或者网红也就罢了,偏偏那个人习洛认识,舒子沫,顾凌风这些年一直放在心里的那个人,那个每一次吵架,顾凌风都说她不配提的那三个字。
甚至她与顾凌风在一起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顾凌风笑得那么开心,连眼睛都带着笑。
“司易成,我是不是错了,这些年,都是错的……我好累呀……”
“你要知道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一个孩子,习洛……”
可她原本是想像以前一样,用孩子来留住顾凌风的。
大概是哭累了,习洛抹了把眼泪,双手撑在后面沙发上站起身,一低头,就看见司易成湿了大半的衬衫:“对不起,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没事儿。”看习洛嘲着门口的方向走着,他有些着急:“习洛,你去哪儿?我送你……”
“这件事情我想自己去解决,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大概她是真的不甘心,大概她也是真的放下了吧。
这些年司易成没有规劝过习洛,因为他知道,舒子沫不回来习洛不死心,顾凌风在外人看来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可在习洛看来,他有情也有义,只不过那情义不在她这里罢了。
司易成抬手看了看手表,莫约在习洛走后的一刻钟左右,手机开机,给江捻打了一个电话。
“大爷!我这些天去找你要么在手术室要么就不见踪影,家里也没人,发消息也不回,我师傅失踪你跟她一起失踪的是吧,我师傅人呢?”
“司易成我告诉你,我没有心情跟你们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让习洛跟我通话,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