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锦楼知道,恋爱会使人盲目。所以,他可以理解楚之汀暂时的反常和不理智。
穿好西装外套,傅锦楼缓缓系上身前的扣子,语气稍微和缓:“我不建议你太过明目张胆的追他。你主动,他不会珍惜。”
楚之汀没说话,十指在身前无措的搅动,沁了水光的雾霭眸子看起来楚楚可怜。
“我也就是点到为止。你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傅锦楼也没多说,默认地答应了楚之汀的请求,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傅锦楼离开的背影,楚之汀心满意足地勾起了唇角。终于,她可以进陆宴的剧组,可以和他以工作的关系相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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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幽暗无关的私人影音室。
男人屈腿坐在地毯上,身旁放着一瓶昂贵而年份悠久的红酒,是刚刚被开了塞的。
身上的白色衬衫很工整,没有一丝褶皱。唯有胸前解开了两颗扣子,微微露出了白皙的锁骨和颈下皮肤。
领口的外翻,加上坐姿的随意,让男人此时整体的气质更显慵懒闲适。
眼前的led屏幕亮着,正在播放他前些天看的那部电影——喻轻轻的《十二月》。
在他看来,这部电影就是个讲述爱情的作品,没什么能格外吸引他的点。但他,却一遍一遍鬼使神差地看个不停。
他就觉得喻轻轻那张脸,很熟悉。每次见到,他就会控制不住甚至毫无缘由的胸闷,情绪躁郁。
电影情节播放着,男人身体靠着背椅,手中的酒杯高举不下。很快,一瓶酒下了过半,他的脸上浮现一抹醉态的酡红。
酒的度数可能高了,让他醉得太快。侧身躺倒在地毯上,傅锦楼手中的酒杯顺势而洒,白色衬衫被猩红的酒液染色,略显颓靡。
房间内的电影还在播放,地毯上的男人似是入睡得并不舒服,眉间皱褶一直聚拢着。
凡事都是有人欢喜有人忧。对于喻轻轻携子回国这件事,霍妧西却是乐见其成。孩子是顾鄢珵的,那喻轻轻和傅锦楼,就是彻底断了可能。
手机屏幕界面是微博热搜,里面充满了对喻轻轻回国和孩子身份的猜测。可比这些更具有真实性的,是她可以亲自询问顾鄢珵。
随即,她便拨过去了那近三年没有联系过的号码。所幸,顾鄢珵没有换号。
和以往的每一次联系一样,电话那面的男人接得很慢,手机里的忙音一直响。
“嗯?”暗哑的一道闷哼,在夜晚中只显暧昧。
霍妧西闻声顿了顿,脑子就像突然断片儿,让她一时忘了组织好的语言。
顾鄢珵好像笑了,声音有些打趣:“十一点了,给我打电话又不说话,想我?”
“……”
他的话就像以毒攻毒,让霍妧西把忘记的事儿瞬间印象在脑海中。舔了一下突然干涩的唇瓣,霍妧西故作随意一问:“有件事儿想问你,可以么?”
近乎三年没有交集,霍妧西已经把握不好和顾鄢珵相处的分寸。一时间,让她没了当年那般尖嘴薄舌,反而多了些怯意。
话筒那面,顾鄢珵似是在忙什么,有着丝丝拉拉的噪音,让他声音略微不清:“有话就过来找我,当面问。”
“现在?”霍妧西下意识看向墙上的钟表,语态震惊带着明显的抗拒:“现在已经十一点了。”
“不愿意来,那就别问我。”
男人很强势,一点余地都没有。
“……”
霍妧西有些犹豫,但为了确保万无一失,选择退了一步:“你现在在哪儿?”
“酒店。”顾鄢珵的笑意更浓,“来么?”
“……”
“地址。”
反正顾鄢珵不喜欢她,他俩就算午夜遇到一起,也不会发生什么意外情况。
闻言,顾鄢珵一笑,似是达到了某种目的。
挂断电话,霍妧西拉开衣柜拿衣服。略带犹豫,她拿了一条线织长衫和牛仔裤,没有选择一向钟爱的连衣裙。
十一点四十五,戴着口罩和帽子的霍妧西出现在顾鄢珵房间门口。男人给她开门时,身上只一件短裤,上半身裸着,硬朗的腹肌全然显露。
“进来,大明星。”
顾鄢珵侧过身,背倚着门板,把门口位置让给视线局促的霍妧西。
他在笑,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做困兽之争的小宠物,软软糯糯的,受他操纵。
知道自己的身份,霍妧西没有反驳,迈步进门。同时,身后传来关门声。
抬眼环顾四周,霍妧西发现,这儿并没有其他人生活的痕迹。
“我自己住。”顾鄢珵打了一个哈欠,眼眶微微泛起浅淡湿润,笑容却不减:“没有其他女人。”
他这话一说,倒显得霍妧西多在乎他有没有女人似的。
她迅速收回打量的目光,一本正经地开口:“我来,是想问你,喻轻轻的孩子是你的么?”
顾鄢珵没说话,长腿走到茶几旁,拿起烟盒和打火机。挑起桃花眼,眼尾勾起一抹玩味,道:“介意我抽烟么?”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霍妧西清楚自己现在的乙方地位,故不做抵抗地摇摇头。
介意,但不能说介意。
齿轮滑下,打火机亮起一窜火柱。男人叼着烟微微低头,吸了一口,才缓慢吐出缭绕的烟雾。
霍妧西不抽烟,身边也没走得近的男性朋友。所以,她对烟草这一类东西不熟悉。但顾鄢珵抽的烟气味不大,至少她并没觉得呛鼻。
“你还没